他吓了一个哆嗦,“什么事?”
他下意识的去护面前的箱子,却被马维铮安排在“最佳摄影位置”的两个记者直接拍了几张正脸,“请问你是第一军战勤处处长曲连江吗?”
“啊?你们是谁?来人,”曲连江这下慌了,这地儿怎么会有记者?“赵霖?”
马维铮放下望远镜,冲后头埋伏的车摆了摆手,他真的挺佩服胡家人的,这种事都能光天化日的交易,真的是发自内心没觉得自己做了见不得光的事啊!
韩靖拍拍身边坐着的仇洋,“走吧,仇营长,跟你们的上官打个招呼去?”
仇洋下意识的把手伸向腰间,就听韩靖又道,“你们第一军的军礼是一枪摞倒?不能吧?”
仇洋堂堂七尺汉子,气的眼泪都要下来了,赵霖他不认识,但他后头那两个人穿的是东北军的军装,还有曲连江,他自然是认识的,“你放心,我没那个胆子!”被韩靖一拍,仇洋已经冷静下来,“走吧,看看去。”
胡朝闻看着将他们几个团团围住的士兵,这衣服穿的可是第一军的军服,“你们哪部分的?反了你们了,老曲,问问这是谁的人?还有,”
他一指那几个记者,“他们都是哪儿的?给我押起来,相机,相机砸了!”
“胡公子,我们是新华夏跟民声报的记者,我们到消息,你跟曲处长私卖药给东北军,请问有没有这回事?”
有马维铮在后头壮胆,几个记者根本不害怕胡朝闻的威胁,“曲处长,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请问你们从车上卸下来的,是不是顾氏药厂捐给第一军的特效药?”
已经有记者拎着相机冲到汽车旁边拍照去了,押车的士兵想拦,但又被联防营的兵给看住了,偏那拍照的记者一边拍,还一边问他们,“这位兄弟,你们私自把这些救命药偷卖出去,不觉得对不起前线那些伤重无医的同袍?如果以后你们受伤了,遇到这样的长官,会不会觉得十分寒心?”
仇洋已经赶过来了,他冲自己的人挥挥手,走到曲连江跟前,“曲处长,别来无恙?”
曲连江看到仇洋,半天才想起来这是谁,“仇洋,你这是做什么?想造反?小心军法处置!”
“哈,你们还有脸跟我讲军法?”仇洋走到汽车旁边,打开一只密封的纸箱,从里面抽出一盒药来,他拿出一支青霉素晃着里面的白色粉剂,“这就是那个能保住前线兄弟们命的神药?青霉素?这仨字我认识,”
他小心翼翼地把药又装好放回箱子里,“曲处长,这些药不是应该火速送到南边去吗?不应该走我们昌县这条道儿啊?”
仇洋走到赵霖跟前,“这又是哪位?怎么会跑我们昌县这种小地方来了?”
赵霖深吸一口气,“鄙姓赵,这次是奉我们司令之命,过来接这批新药,”他一指那些箱子,“就是仇营长刚才看的青霉素!”
赵霖又指了指曲连江护着的箱子,“那里头是我们东北军付的药款,现在钱货两清,火车也快到了,”他往不远处拍了拍手,就看到从昌县城外里跑出来一队骡车,“把那些箱子给我装到车上,送到火车站去。”
仇洋眼睛都红了,直接掏出枪,“不准走,这些药谁也不许动!”
赵霖不屑地看着仇洋,他来拉药时霍北顾已经交代过了,这次京都之行不会有危险,不但能顺利拿到青霉素,还能顺便摆卫鹏一道,“怎么?你一个昌县联防营长,还敢把赵某怎么样?”
他呵呵冷笑,态度极为嚣张,“这些药是你们卫主席亲自点过头的,为了就是向我们二公子表达合作的诚意,你一个小小的营长,敢坏主席的大事?”
表达诚意什么的,仇洋不懂,但卫鹏拿第一军兄弟们的命不当命,他是看清楚了,他咬牙看着曲连江,“曲处长?这真的是主席的意思?我不信!”
这会儿“人赃俱获”,曲连江怎么敢提卫鹏的名字,而且整件事,卫鹏根本没有露过面儿,“不是,我是奉了郭司令的命令来跟赵参谋交易的,这根本不是你一个联防营长可以过问的事!”
他不耐烦的冲仇洋挥挥手,“我命令你,立马带着你的人回你们营里去,今天的事一个字儿也不许向外透露,这是军令,明白没有?!”
军命?仇洋下意识的按住腰间的枪,却被一旁的韩靖给挡住了,“走吧,既然曲处长都下军命了,你这个联防营长还敢抗命不成?”
“不行!”左一个“小营长”右一个“小营长”,是,在场的这些人都是有头有脸,个个军衔都比自己高,可他们干的都是什么事?“来人,把曲处长,”他指了指胡朝闻,“还有这个人,都给我看起来!谁也不许放他们走!”
仇洋转头看着赵霖,“我不管你东北军还是东南军,这些药你一瓶儿都休想拿走!”
……
田为民把顾氏药厂翻了几遍,既没找到药,更不可能抓到人,最终在一众闲汉的幸灾乐祸的目光跟窃窃私语中气急败坏的走了。
等人都走干净了,顾皓棠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自己亲自跑到仓库里转了一圈儿,发现里面真的是空空如也,“这,静昭,这是怎么回事啊?”
早上他到厂里,就带着人把新制的药入过库的,这东西呢?
薛琰微微一笑,“不过是点儿小把戏,你别管这里了,反正他们再查也查不出来,今天就给大家放个假,明天继续上工!”
“明天继续?那他们再来怎么办?”顾皓棠生怕宪兵队再杀个回马枪,
薛琰看看时间,“放心吧,过了今天,恐怕胡夫人暂时没有神理咱们了!”她想双管齐下,自己就给她凑个趣。
……
田为民灰溜溜的从顾氏药厂出来,越想越气,直接把他安插在顾氏药厂里的内奸给叫过来,仔细审了,得到的结果却是他们都亲眼看到,那仓库里确实装的有药的,而且也没有车从药厂出去!
这也太奇怪了,田为民确实很想再杀个回马枪,再进去查上一回,可看到跟着他们去搜顾氏药厂的记者一进城就立马从车上下来,说是要回去写报道,田为民慌了,“我跟你们说,谁敢乱写,小心明天我带人封了你们的报馆!”
新华夏的记者不以为然的撇撇嘴,“田队长,你们把我从报社里拽出来押到你们宪兵队的车里,不就是为了叫我给你们写报道吗?怎么?现在又不敢让我写了?”
“就是,你们叫我们来,不是叫写报道,难道是让我们看戏来了?”这次胡慧仪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以上次报道过顾氏药厂捐药的报社,这次她交代田为民,把人都带过去了。
田为民恨的咬牙,但又知道这里头有些报社,不是他一个宪兵队长就能压着不让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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