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这才飞奔而出。
骆寻见千漠走了,对不远处的复眨了眨眼睛。复走过来。
“找我什么事儿?来,坐。”他早就看出复有话和他说,只不过千漠这面墙一直围在骆寻周围,他没有找到落单的机会。
“你那天晚上说的,那座黑山有问题的事,还记得吗?”
骆寻颔首。
“你是不是知道该怎么办?”复说话认真,身后的尾巴都绷成了一根直线。
骆寻听到这话却感觉有点好笑,他把玩着手心的竹笛,慢悠悠道:“我只是个小小的非兽人,祭祀大人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复低头定定地看着他,尾巴尖部的骨刺发散开来。
骆寻没有感觉到危险一般,优哉游哉的。
复无奈让步道:“骆寻,没保护好你是我们的不对。你也知道部落现在情况危急,因为体内躁动受伤的兽人越来越多,非兽人生下的幼崽又出现那么多怪物……你和青岚俩兄弟孤苦无依,部落希望好好保护你们。可部落对这事儿束手无策,青岚也有生幼崽的一天,我们不希望其他非兽人的悲剧在他身上重演。”
骆寻勾起嘴角,嘲讽道:“咱们出发前祭祀大人和我说过类似的话了,你真是有心,怕我记不清楚还特地来提醒我。”
复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又开始要挟了?能不能换个招数?骆寻心里这么想,讲话却是平和的口吻:“咱们出来这么长时间也够熟了,我敬你是个勇士,就不要再绕弯子了。那天你也在场,你知道,如果不是因为青岚,我真的不愿意出屏障。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目的,说白了,其他人的死活和我何干,我只想青岚活得好好的。你为了部落我为了青岚,同样的目的,为什么你会觉得我知道解决方法而不告诉你?”
复的怒气下去了一半,脸上罕见地带上两分羞愧。
他知道答案。部落处处难为他,食物从来没有分给过他。他来部落才多久?被诬陷、被小兽人伤害,这样的事情在他穿越过来之前只会多不会少。部落如此刻薄,当然担心他会耍小动作。
“说实话,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我真看不上。”海阔天空,无数奇观闻所未闻,在勾心斗角的事情上浪力,值得吗?
复沉吟道:“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咱们怎么办,祭祀大人不是嘱咐过我们吗?对了,祭祀真的只让咱们去找海中悍族,没有其他吩咐吗?”
复的脊背瞬间挺直,直视他的眼睛半晌才放松下来。他双手抱胸:“是的。”
骆寻看着他下意识的防备动作,笑了笑,也不继续刚刚的话题了:“这样啊。对了复,海中悍族到底长什么样子?”
复陷入回忆中,双眼没有焦距,“……我当时很小。父亲曾带我去海边历练,当时路上还没有这么多怪物,一路很顺利。到了海边,我看到一块突出的石头上,有一个东西闪闪发光,太阳光下绚丽无比,让人睁不开眼睛。再仔细点,才发现那是一条透明的鱼尾,鱼尾上仿佛缀着千万颗珍珠,美得让人忘记了呼吸。我一颗心砰砰直跳,等再看的时候,那鱼尾却不见了。平静的大海突然刮起风浪,海岸边无处容身,我却不肯走,全身被海浪打湿,得了重病。要不是父亲把我抱回来,性命都不一定在了。”
他的眼睛带上向往的神色,光芒闪烁,“真是太美了,尽管只见过一次,那画面依然深深刻在我脑海里。后来传闻只要吃了海中悍族的尾巴,死人都能立刻复活。那么好看的鱼尾,怎么会有人忍心吃掉?大规模的捕杀潮随之而起,海中悍族越来越少,听说在近海很少能看到他们的身影了。”
“……这样啊。”骆寻听得有点黑线,确定真的见过海中悍族吗?怎么听起来像是一个少年的春|梦。还死人复活?华佗扁鹊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既然这么困难,怎么找他们呢?听你的意思,他们能控制海中风浪,我们只有千漠一个人会水,他入了水一个人去抓悍族也很困难吧?”
复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骆寻轻笑了声,又问:“复,你去过大海的尽头吗?”
复的尾巴顿时耷拉到地上。
“没去过?你想知道大海的那一边,是什么景象吗?”
复大张着嘴,下巴都要掉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你怎么知道,族长夫人除了让我找海中悍族,还让我探查大海那边的情况?”
骆寻但笑不语。
复回过神来,恍惚间明白自己泄露了机密,一时懊悔不已。翻来覆去责怪了自己几回,压低声音道:“族长夫人跟我说,大陆上很多种族都往海的那边迁徙,也许大海那头,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他凑过来:“你怎么……”又要询问骆寻怎么猜到的。
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骆寻,好点了吗?”
雷霆边说边走过来,骆寻特意往他身后看了下,最近非常黏雷霆的碧落没有跟来。
骆寻笑答:“好多了。对了,听说我掉落洞穴之后,你为了找我花了很多心思,还没好好感谢你呢。”
“这是我应该做的。”他坐到复身边,“哈哈,复,千漠好不容易不在,你倒动作快,这么关心骆寻啊。”听了耳朵能怀孕的磁性嗓音,笑起来更加悦耳。
复也是哈哈大笑,站起身:“是啊,这小子看得可紧。我和骆寻说完啦,先过去那边了,这几天火翎天天和那个鹰族雌性凑在一起,我看看他们在捣鼓些什么。”
“管得这么宽,小心嫂子知道了生气。”复笑着走远,雷霆索性在离骆寻稍远的地方坐下,靠着土坡,“他们俩怎么不要你翻译了啊,语言不通还能聊得这么开心?”
“哈哈哈,多说两句自然就熟了。再说了,人家两个感情深,语言不通又算得了什么?”
“说的也是。”
沉默下来。静静看日出,前方森林的雾气散去,光亮把云朵染黄,一片片的,远远看着像是山峦的形状。骆寻想起来,小时候雷霆和原主经常一起看日出,原主死之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雷霆再看一次。没想到这个愿望在他身上给实现了。不唏嘘。
一个男人而已,痴痴念念这么些年,到底该说你倔呢还是说你傻呢?
“你落水醒来这段时间,变了不少。”
骆寻感觉到了雷霆的视线,但他没转头:“你看这太阳,会和昨天一模一样吗?事情都在悄悄变化,捕捉到一部分变化,忽略另一部分,本来就是常事。”
雷霆第一次这样和骆寻说话,和以前的感受都不一样,有两分舒服。他低头微笑:“你倒是豁达。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见你叫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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