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鲜衣怒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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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陈喝一口酒,“你想好了就行。”
朱鹰拍拍玄陈肩膀,“你也是,什么都想好了。”
“我有什么想不好的?”
朱鹰不跟他玩儿猜谜游戏,“你最近都没露面,他们几个谁给打电话都不通,要说你没事儿,我可不信。刚跟北夏上一块儿的时候,你比现在忙多了,都不见你不接电话。”
玄陈不想给他徒增糟心事儿,可转念一想,这事儿也对他带不来什么烦恼,就念了两句。
朱鹰听明白了,“所以现在是没活儿干了?”
玄陈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前段时间回哥本哈根时,我就被各种画廊、博物馆、机构取消合作了,找了不少老朋友,除了‘爱莫能助’没得给我。”
朱鹰不明白,“那你为什么不让北夏给你开展?这也是条路啊。”
玄陈:“我一开始以为,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我签给华夏,最近才知道,是有人使了绊子。”
朱鹰皱眉,“是谁?”
玄陈没说,只是回答他前一个问题,“我联合华夏高层,鲁索所在的欧圈儿,把这事儿压下来了,是以夏夏现在并不知道,我目前什么处境。开展就兜不住了,所以我不能让她开展。”
朱鹰:“那你跟她承认不行吗?”
玄陈目光放的很空,忽而聚拢起来,“哥你看到嫂子对一件事物特别喜欢的时候,会忍心告诉她,那东西可能因为她的关系要失去原本的吗?”
朱鹰舔舔牙齿。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玄陈说:“你不知道,夏夏她有多喜欢我的作品,她有多盼望她能把我推上之最的位置。”
朱鹰吁出长长一口气,“可老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窗户纸再厚它也是窗户纸,总会有被戳破的那一天,你觉得你主动跟她说,和她自己发现,哪个对她的伤害比较大?”
玄陈知道,可他想让她过完这个年,这是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要让北夏承受她最喜欢的moon废了,那多残忍啊,他那么爱她,那么爱,他怎么忍心?
朱鹰又开了一罐啤酒,“你这个人啊,就是心思太沉。看起来好像天然无害没什么心眼儿,其实想的比谁都多。
不过也不怪你,谁让你摊上那么个人生呢,可你要想想清楚,你现在有人疼了,不用你再如履薄冰的讨日子了,用在别人身上那一套,就别用在疼你的人身上了,那对她不公平。
你确实为她好,可她也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你能帮她规避一时的痛苦,能帮她规避一辈子吗?该她经历的总归会落到她头上,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已,而且她也绝对有能力处理。
你看上的女人,你还不相信吗?”
玄陈懂这些道理,但这道理在北夏身上,并不适用。
“你不知道她有多喜欢moon的,她愿意为了他的一幅画,买下一座岛,常年把自己囚禁在那里。她所盼望的,就是能签下他,看着他一步一步往高处走,可如果她知道moon因为签给她,被全世界封杀了……她承受不住的,她原本那样脆弱,她真的承受不住的。”
玄陈仰起头,生怕眼泪掉下来,那他的无可奈何和恐惧就暴露无遗了。
朱鹰不懂,“怎么会被全世界封杀?你不是才拿了风暴嘉年华的大奖吗?”
玄陈说:“我还可以拿很多个奖,但风暴会是我最后一个上星的奖。它发生在我被主流艺术圈封杀之前,风暴不必要承担颁奖给我的风险,所以我拿到了。”
朱鹰又叹一口气,“我不知道里边这么复杂,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瞒过过年之后呢?”
玄陈有打算。
朱鹰说:“以前我老觉得,像北夏那种英,交往起来,一定很累,老怕你吃亏,慢慢的,你们处时间长了,我才发现,她其实挺简单,喜欢一个人就不会对他动什么心眼儿,通过你的描述,我这本来倾向你的天秤,竟然也潜移默化的靠向了她。”
他话里有那么一两丝莫名其妙,能听出他也讶异自己的情感走向。
“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过的好,这事儿不是我这种只知道洋酒白酒的人能理解的,我也不给你瞎出主意,我相信你处理的好,”朱鹰又说:“天才两个字可不是谁都担得起的。”
天才啊,又是天才。
所有人都这样说玄陈,说他是天才,可天才也是人不是吗?
第52章
北夏、玄陈因为开展的事情冷战了,画廊里所有人走路都踮起脚尖,生怕鞋底跟地板相触的声音大了,让北夏注意到。
在紧要时期,当一个透明人是一种智慧。
北夏倒没有多暴躁,她跟玄陈生气的表现是:沉默。
这比她发通火还吓人。
开完上午的会,北夏跟新的合伙人吃了饭,之后分别用十分钟、二十分钟见了两个业内权威人物,本来只是谈谈画的事,还没说合作,对方态度就已经很耐人寻味了。
而且北夏能感觉到,这帮人在避跟她谈论这方面问题,这让她更匪夷所思了。
下午从博物馆回到画廊,北夏还有一个全息的视频会议,开完已经四点了。
助理在她得空时候领了吕妙进来。
吕妙坐在会议桌上,把手里文件扔给她,“华夏回春了,而历衍诚要那四家画廊……”
北夏接过来,“晚一点我会知道原因。”
吕妙笑,“你的人不行啊,我可比你早知道他为什么并那四家画廊。”
北夏抬眼看她,“你认真的?”
吕妙靠近她,“真的不能再真了,而且你一定会对这个消息感兴趣。”
北夏把文件放下,瞥了一眼音按钮,摁下来,确保不会有任何人听到她们的对话。
这本来是记录会议内容用的,偶尔也会用作公司广播,有什么紧急情况、来不及通知给各个部门人的时候,也会用到。
吕妙说:“我说之前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跟我儿子怎么回事?”
北夏瞥她,“什么怎么回事?”
吕妙从桌上下来,坐到椅子上,“你俩冷战了?”
北夏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你管得着吗?”
吕妙眯眼,“你是不是欺负我儿子了?”
北夏:“你到底有没有话说?没有滚蛋!”
吕妙给她传授经验,顺便把带来的礼物递给她,“我跟你说啊,冷战并不难办,我给你买了套透视装,你晚上就穿着这个在玄陈面前跳舞,他青春年少,血气方刚,肯定受不了。”
北夏都想洗洗耳朵了,“有你这么当妈的吗?前两天不还对我那些行为嗤之以鼻吗?今儿怎么倒戈了?”
吕妙也不想啊,“我昨儿个路过他画室,门开着,我偷偷看了眼,脸儿都饿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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