坳里的地也有人会去开发来种。
祁言凡一路上边走边把心里的想法告诉季庭宇:“我们要不也去开一些地来种水稻吧?”
“不急,”季庭宇道,“且不说我们只有两人,种水稻不比其他庄稼,要讲究的方法也多。”
“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先去学一学,再慢慢准备起来。”
割稻子是有工序的,祁言凡以前只在自家院子里割过几片野草,今天不知道能不能做得顺手。
边上有同行的汉子还笑话他道:“看你这细皮嫩肉的肯定不行!”
祁言凡没有立马开工,他先是看了一会其他人的样子,只见他们左手抓住禾蔸,右手用镰刀顺势往禾蔸上一割,“唰”的一声就把一把稻子给整整齐齐地割下来了。
看来也不是很难嘛,祁言凡偷偷瞥了瞥嘴。
他下到稻田里,脚下的田里早就放干了水,泥土被阳光晒得硬邦邦的,不会再一踩一个凹印。
祁言凡学着别人的模样,一手握住一把稻子的下端,一手紧握镰刀用力向内一割,却堪堪割断了三四根稻子的茎。他有些傻眼,又不信邪地用力割了好几下,才算把这一把稻子给割断。
而那些割稻子比较熟练的,耳边只听得“唰唰唰”有节奏的声音,一会儿就割倒了一大片,这更让新手祁言凡窘迫。
他又握住了第二把,高高挥起镰刀,蓄足了力准备手起刀落。没想到他还没落下的手腕却被人握住了,抬头一看,是季庭宇。
“你这样太危险了,会割到自己脚上的。”季庭宇道,“我教你。”
祁言凡又跟着学了一遍,但速度还是很慢,他苦哈哈地道:“你怎么学这么快,我要拖后腿了……”
季庭宇安慰道:“没事的,你慢慢来就好。”
割下来的稻子还要三到五把地扎成一小捆,十几小捆合到一处变成一大捆,在地里晾干之后最后用扁担挑到打谷场去。祁言凡除了要努力割稻子,还要跟扎稻捆作斗争。
旁边一位已经割完了一垄又反追上祁言凡的大婶直起腰来对他道:“小伙子,被我追上了嘛。”
祁言凡抬起头难为情道:“我第一次割稻,还不大会……”
那大婶笑笑道:“这稻田里的活啊就得快点,抓紧时间,割完了稻子还得晒干呢,讲不定什么时候下雨了,种子就怕烂在地里。”
祁言凡点点头,不敢光顾着讲话。
边上另外的村民看到了便打趣道:“小祁可不担心,他家李建业能干着呢。”
“可不是,小祁做半工,李建业做一工半呢。”
“李建业看起来就很踏实……”
祁言凡朝远处偷望了一眼,有几个汉子打着赤膊,深麦色的脊背在太阳底下油光发亮。而一直被大婶们夸赞着的季庭宇也脱得只剩一件短褂,露在外面的胳膊也汗涔涔的,他弯着腰带着草帽,正快速地挥动着镰刀。
这样的人无论到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但是祁言凡此刻却一点也不嫉妒,因为这个人是自己的,心里取而代之的居然是满满的骄傲与饱胀的满足。
“哎,小祁,你们来了桃花村也有一段时日了吧?”有人问道。
祁言凡回视线,点头回答道:“嗯,是啊。”
“不知道李建业成家了没有?”
“啊?没,还没呢……”祁言凡心虚地回道。
“我看他似乎也不小了,得抓紧啊,他喜欢什么样儿的?”那人又道。
“我也不晓得……”他喜欢自己这样的,嘻嘻。祁言凡架不住村里人的八卦,生怕她们多问,嗯嗯啊啊打了几个哈哈就专心干活去了。
劳累的一天很快就结束了,祁言凡拖着酸疼的身体回到家里,趴在桌子上一点也不想动弹。
一块凉凉的布巾盖在了他的脸上,季庭宇拧了帕子过来:“先抹把脸吧。”
祁言凡随意擦了两下,觉得清醒爽快了不少,便把帕子又递回给季庭宇。
季庭宇伸手来接,祁言凡眼尖,立马就发现了他手上细小的伤口。
他一把抓住季庭宇的手,割稻子的时候手无数次地与粗糙的禾梗摩擦,时不时地被禾叶尖刺着,这该有多疼!他小心避让着也要龇牙咧嘴好一会,可他的季庭宇却一声不吭地默默忍受了一天。
“你割这么快干嘛,都不知道歇,不知道疼的吗?”祁言凡捧着他的手掌轻轻吹了吹,当初这双只适合握书卷酒杯的手现在已经布满了好几个老茧。
他心里又热又疼,立马嚷道:“不干了不干了,你快坐下!”
“好好好。”季庭宇挨着他的边上坐下,把他搂进自己怀里,替他轻轻揉捏着腰。
“明天不去了!”祁言凡坚决道。
“好,不去了。”季庭宇顺势答道。
“打谷更不能去了!”打谷、挑稻都是重体力活,祁言凡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又立马补充道:“挑稻也不许去!”
“好,都不去,什么都不去。”季庭宇捏捏他气鼓鼓的脸,道:“哪有为了我还生我气的?”
“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生我自己的气,”祁言凡懊恼道,“我不该说什么去割稻,不该提什么种水稻,我不要你这么辛苦……”
“我不觉得辛苦,跟你在一起做什么都不辛苦。”季庭宇贴在他耳边道,“而且,这是我第一次割稻子,着实还有些新奇。”
“真的?”祁言凡脸有些红,问道:“胳膊和腰酸不酸?”
“如果言凡能给我揉一揉就更好了。”
祁言凡“腾”地一下跳起来,朝着门口挪过去:“一身汗味,我,我先去洗澡。”
“握了一天镰刀,胳膊酸胀得很。”季庭宇在他身后道。
“……”
“腰弯了一天,快直不起来了。”
走到门口的祁言凡像猫叫一样哼哼:“待会帮你捏……”
作者有话要说:
唉唉,假期过得好快……
第26章媒婆
抱着隐秘的羞耻感,祁言凡仔仔细细把脚丫子都洗得香喷喷的。
他洗完衣服,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一步分成三步走地挪到床跟前。季庭宇已经铺好了被子坐在床上等着了。
祁言凡有些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他们睡的还是同一头,平时刻意忽略的亲密现在一下子凸显出来,这个场景颇像是老夫老妻等着一起睡觉前的模样。他觉得自己的脸皮都要烧红了。
季庭宇掀开薄被,轻轻拍了拍床沿,对他道:“来。”
祁言凡全身的血液轰地一下全充到脑袋里,他晕晕乎乎地爬上床,慢慢跨坐在季庭宇的双腿上,脑袋不甚清楚地撸了撸袖子,准备开始兑现自己“捏一捏”的承诺。
“言凡,”季庭宇咕咚一下咽了口口水,有点惊讶道:“你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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