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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丰收:“大人,草民的确非常讨厌李萍儿。”
“大人,您听到了吧,就是他干的!”曾清霍然站起来急吼吼的说。
“本官没让你开口,曾清,你若再敢插嘴,本官会认为你故意扰乱公堂!”甄庆明面无表情的说,“李丰收,继续说说你和李萍儿有什么仇什么怨。”
“是,大人。”李丰收道,“世人都知道草民和赵一鹏的关系不好,但赵叔赵婶对草民非常好,草民见李萍儿不像过日子的人,就给赵婶说,把李萍儿休掉,李萍儿知道后就和草民过不去,见着草民就骂,骂的特别难听。”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过日子的人?李萍儿不做家务但她起码绣工不错,能赚够自己用的钱。”甄庆明想一下,“本官虽没见过李萍儿,不知道她有多漂亮,可城东那一块的人都说的她长得好,想来李萍儿的身段不差,如果只是这样,赵一鹏不可能休妻,你明知道他不可能,为何还这样说?是不是有所隐瞒?”
李丰收神情一窒,转而道,“没有。”
“既然没有,以目前情况来看,李萍儿失踪一事,你的嫌疑最大。来人,把李丰收押入大牢,什么时候找到李萍儿什么时候再审!”
“大人!冤枉啊大人!“李丰收惊叫道,吓得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根本没细想其中的不对。
“本官给你机会让你证明自己清白,可你却拿世人皆知的事搪塞本官,你当本官是三岁小儿!”甄庆明拿起惊堂木,啪!“李丰收,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快说!”
“草民说,草民说,是,是李萍儿不守妇道!”
“啥!”
围观的群众同时惊呼,甄庆明不禁往前探一下身,“你亲眼所见?可有证据?她和谁?”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
李丰收的回答很简单,手一指,“他!”
“曾清?”
“是的,大人,就是曾清。”
“你胡说!”曾清勃然大怒,“大人,他诬赖我!”
“有没有诬赖你,本官自会查明,本官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李丰收,继续。”
“是,大人。大概三个月前的一天,曾清的妻子找我帮她做两个书架,她想把书架定在墙上,于是我那天下午就去了曾家。
“草民记得很清楚,因为地上不平,我就去她家后院找头打算地整一下,草民看到曾清从他家角门上出去也没在意,等我安好书架,回来的时候路过赵婆子家,随意往她店里瞟一眼,看到曾清和一个女人拉拉扯扯。
“天快黑了,我急着回去,也没多管闲事。谁知,我回到店里放下工具,一碗水没喝完,就看到李萍儿去赵家铺子里找赵一鹏回家,看到两人一模一样的衣服和背影,草民这才知道那个女人是李萍儿。大人,草民句句属实,不信你可以问赵婆子。”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早点告诉赵家?”甄庆明问出他的疑惑。
“草民没证据,也不知道他俩到哪一步了。”
甄庆明见他眼神闪烁,可以肯定,这里面还有他不知道的事,“传赵婆子!”扔下令箭,见曾清急着想说话,非常饿的甄大人脾气很不好,“你闭嘴!本官现在不想听你说!”
赵婆子看到曾清被抓走,直觉不好,关上店门就去收拾衣服,打算去青州的儿子家里躲些日子。背着包裹走出堂屋,破门而入的衙役把她逮个正着,这畏罪潜逃的样子,不用审,甄庆明听完衙役叙述,赵婆子自己就说了。
“大人,和草民无关。”赵婆子惶恐不安地说,“曾清成亲后对李萍儿念念不忘,他威胁我,要是把他和李萍儿的事说出去,就不给我画花样,大人明察,草民不得已啊。
“他们进行到了哪一步?”
“回大人,能做了都做了,不能做的也做了。”赵婆子从没打算帮他隐瞒。
甄庆明看着吓傻的人,嘴角溢出一丝讽刺的笑,“曾清,你和李萍儿通1奸之事证据确凿,本官现在便可把你当庭杖毙,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大人,都是李萍儿那个荡1妇,她勾1引我啊。”曾清顿时没了文人的骨气,跪在地上直呼,“不是他定力不够,实乃敌人手段太高杆!”
吃烧饼的也不吃烧饼了,闻着烧饼味解饿的人也忘记闻,皆目瞪口呆地盯着他。反而把两人揪出来的李丰收率先反应过来,“大人,李萍儿失踪的那天下午,草民见过曾清和她在一块。”
“那你为何刚才不说?”甄庆明高声道,“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是帮凶!”
“不会的,他们说着笑着出城,李萍儿不可能遇害,一定是被曾清藏起来了。”李丰收很是肯定。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在李萍儿失踪的当他告之赵家?”甄庆明再问。
李丰收:“不想她祸害赵家。”
这个理由勉强说的过去,甄庆明呼出一口气,又闻到一股烧饼闻,看着低着头的三人,联想到前事,灵光一闪,“李丰收,你不会是暗暗喜欢赵一鹏吧?”
此言一出,偌大的正堂一静,这下连呼吸声都没了。
甄庆明见李丰收脸色猛一变,非常诧异,实在没想到他猜对了。又一想这是人家的私事,他便没当着众人的面继续追着不放,“曾清,李萍儿到底被你藏在了什么地方?”
“不是我藏的。”曾清道,“是李萍儿自己去的,在青州。”
“既如此,随本官去青州,找到李萍儿后把你俩移交给知府大人,是当庭杖毙还是判你们终身□□,都由知府大人说了算。”说着拿起惊堂木,“退——”
“且慢!大人,民妇有话说。”突然从大门往窜进来一个女人。
“你是何人?”甄庆明瞧她年纪轻轻,跪在曾清旁边,“曾家娘子?你不是在坐月子么?”
“是的,大人!”来人很淡定,仿佛对曾清出事并没有多少意外,“我相公和李萍儿的事我都听人家说了,这事不怪他,怪我!如果我拦着他,不准他给这个老虔婆画花样,他不会出事了!”
“这又是何故?”甄大人的耐心快被磨光了。
曾家娘子指着赵婆子,“这个老不死的心眼比针小,就因为我说她一句,她就在我家角门对面墙上开个角门,然后蛊惑我相公和李萍儿在一块,我要是知道她心思如此歹毒,说什么也不会让相公去隔壁!”
“这么说来,你知道曾清和李萍儿的事?”一出接一出,甄大人觉得自己的脑袋都不够用了。
“我前天晚上才知道。婆婆说李萍儿突然失踪,舅母一家非常着急,我想到相公和李萍儿自幼感情好,怕他伤心难过就去书房找他。”说着一顿,“因为我还没出月子,相公一直睡在书房,我见书房里的灯灭了便以为相公睡了。
站着窗边想一下,便打算回去,就在这时,听到相公说,‘萍儿啊,萍儿啊,不怪表哥诱你去青州,实在你要我和娘子和离,娃娃还没满月,我咋能和离,表哥只有对不起你了’我听到这里不知道咋着好,怎么回房的自己也不知道。
”后来回过神,我想到相公胆子小,不会把李萍儿怎么样,在官爷询问我时,我就没对他说实话。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求大人可怜我儿还未满月,饶相公一命,求大人饶命!”
甄庆明叹气,“把赵婆子和曾清押入大牢,待会儿和本官一同去青州。至于李丰收和曾家娘子,本官判他们无罪,各位街坊四邻,你们可有异议?”
“没有!这是本来就和李丰收无关,曾家娘子也是个可怜人。”有人说,有人点头,甄庆明见此,一声退堂,赶紧往三郎跟前跑,知道他俩关系的街坊们皆发出善意的笑容,“大人,啥时候和三郎成亲啊?”
“等我爹把我的庚帖寄来,我就去三郎家提亲。”甄庆明道。
“那你可要好好对三郎,别学那个曾清。”
甄庆明笑的一脸和气,嘴里塞满饼,含糊不清地说,“不会,不会,我若对三郎不好,罚我这辈子吃不上烧饼。”
“别光吃,喝口汤。”他知道甄庆明会很饿,便让门口的皂吏去隔壁端碗绿豆汤。
放了近半个时辰的绿豆汤依旧冰冰凉凉的,甄大人很满意,满身不痛快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李丰收看到甄大人一脸满足,满心羡慕,想到赵一鹏,脸色顿时变得黯然无光。
“他也是个可怜人。”三郎看着他的背影说。
甄庆明:“自个喜欢赵一鹏不敢向其表白,反而让赵家人休掉李萍儿,我不用想都知道,那天上午他一定是拿李萍儿和曾清的事威胁她与赵一鹏和离。要不是见他可怜,非让衙役打他二十大板,可怜也活该。”
三郎没接话,见他吃好了,“现在就去么?”
“把这起案子了了,我心也静了。恁热的天,实在不适合办公。”甄庆明看了看树上的骄阳,一行人身着便衣,盯着烈日来到青州府。
有曾清带路,甄庆明轻而易举地找到藏匿李萍儿的院落。看着不远处眼前占地颇丰的院子,甄庆明皱眉,“这是谁家?”
“回大人,一位姓王的商人。罪民在笔墨坊认识的,出手很阔绰,五十两买个砚台眼睛都不眨,罪民怀疑他是从京城来的?”
“京城来的?姓王?”甄庆明若有所思,以防万一,调转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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