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打架
g市夏天的夜晚,温度陡降好几度,再加上下雨天,更是冷得厉害。
等到顾初阳赶至黑夜酒吧,不同於外面街道上的冷清人烟稀少,店内火热喧闹,灯红酒绿,金碧辉煌,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顾初阳找到夏云卿时是在贵宾包间中,乱七八糟,地上一片狼藉,行李歪在一边,像台风过境。他合眼歪着身子坐靠在红色的沙发上,脸上有几块淤青,像只闭目假寐的野兽,一只手里拎着一瓶开塞的红酒。
瓶中漂亮的酒红色y体在暧昧不明的灯光下闪烁着炫目醉人的光彩。
服务生低声好言劝顾初阳赶紧带走他,不然等会那群人回来,事情就难办了。他悻悻地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夏云卿,眼神有些忌惮,他在这里做了近一年的服务生,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敢这麽肆无忌惮地在黑夜中胡闹。
顾初阳感激地看了一眼服务生,点了一下头,小心地走过去避开地上玻璃渣,伸手扶起沙发上的夏云卿。
手在刚触碰到他的手,夏云卿猛然睁开眼,锐利清明不像喝醉的人该有的眼神,眯起眼睛看清来人後,眼神逐渐涣散,迷糊地半合上眼睛,有醉意。嘴里模模糊糊地低声试探地叫了一声,“顾…初阳?”
没听见人回答,他费力地撑开眼皮凑近眉目沈静的顾初阳,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压近自己,嘀咕道:“你怎麽不说话啊?”
两人靠得极近,顾初阳淡漠地拉开两人的距离,夏云卿得尺进丈地想要更靠近他,灼热的呼吸带着香醇的红酒味。
顾初阳一把搂住他劲廋的腰杆,一手提起行李,转脸朝呆呆站在一边的服务生微笑地点点头,然後搂住夏云卿走出包间。
穿过人群,往门口走去。
“顾…初阳…”夏云卿又叫了一声,声音中有歉意,低低地说:“抱歉,我忘记……你是哑巴。”
顾初阳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吃力地扶着他往门口走。
刚一出门,碰见几个人,其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顾初阳眼皮跳了一下,垂下目光似乎没看见他的人。
“混蛋!”
“初阳!”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在顾初阳还没有反应过,只觉得肩膀上一轻,夏云卿已经被一拳打倒在地。
回过神来顾初阳连忙扶起地上的夏云卿,担心地检查他的脸,刚才是结结实实地挨上一拳,嘴角蹭出血了。
夏云卿擦了擦嘴角的血,脑袋因为疼痛稍稍清醒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纯黑的眼珠冷冷地斜睨着刚刚打他一拳的青年男人,撇嘴不屑地啐了一口。
作势要还回去,却被顾初阳伸手拦住,整个人挡在他面前,清澈干净的眸子定定望着他,对他摇头。
夏云卿立刻会意,脸色难看极了,脸上刚刚挨上一拳还疼着。他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将双倍还之。
有气不能发的滋味,实在憋屈。夏云卿哪会忍受这种憋屈,狠狠地瞪着那名青年的男子,眼底仿佛有狂风骤雨般。腰上忽然被人一把圈住,身子不由的僵硬起来,他扭头看见脸色淡然的顾初阳,瞪了他一眼。
那只温热的手隔着薄薄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自己敏感的腰部,有种酥麻感,令夏云卿不自觉地想要躲开。
四周很静,听见劈劈啪啪的雨声。
易简站在那儿,目光复杂地望着他们,心里像针扎,密密麻麻的刺痛,抿了抿唇不说话。他原本是听朋友说有人让花花公子锺瑜吃瘪,还被狠狠虐了一顿,抱着看好戏的心情过来而已。没想到事情已经出乎他的意料,顾初阳也参合到其中,他们是什麽关系,情侣吗?
他转眼望着锺瑜,弯唇一笑,轻声说:“锺瑜这事就算了。”
锺瑜甩了甩发疼的手,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懒懒地挑眉轻笑了声,刚毅的脸上挂了彩,多出几分野x的味道,漫不经心地问:“怎麽?你熟人?”
易简对上夏云卿的视线一笑,转而落在顾初阳身上,眼神沈了几分,有种说不清的复杂情感,声音低沈,叫了一声:“初阳。”
顾初阳脸上的神情淡淡的波澜不惊,不轻不重礼貌地点点头,算是回应。
☆、第12章 打架 2
锺瑜勾了勾嘴角,m着下巴有了兴致,目光在易简和顾初阳两人间来回穿梭,脑子转得飞快,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气氛陷入诡异的寂静中。
夏云卿突然动了,趁顾初阳不注意,一阵风地冲到锺瑜的面前给他重重的一拳,打完站在一旁,好看的眉毛一挑,态度傲慢,望着地上的锺瑜,“来,再来呀……”
说着他还挑衅的对他招招手。
顾初阳瞪大眼睛,连忙跑过去,死死地拽住夏云卿的手往旁边拉,担心他会过去给锺瑜又补上几脚。
躺在地上的锺瑜脸沈下来,y郁地盯着夏云卿几眼,咬牙道:“趁人之危,你算男人吗?”
夏云卿嗤笑一声,居高临下望着他,眼中有鄙夷,“偷m我屁股,那你算男人?少恶心我,死变态!”
锺瑜脸色骤然变得更加y沈,不再说话,坐在地上那儿。
顾初阳脸上的表情一僵,下一秒立刻恢复了正常,拽住夏云卿的手想要把他拉走。
好在夏云卿愿意跟他走,刚走出几步,听见後面的锺瑜声音y沈地吼道:“站住!”
两人停住脚步,顾初阳紧紧地抓住夏云卿的手,不动声色地挡在他前面,警惕地看着缓缓站起身来的锺瑜。手伸到外套口袋中m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和笔,转身写上什麽,送到锺瑜面前。
锺瑜正处在盛怒中,目光y骘地盯住他身後的夏云卿,瞄了一眼本子上字,没声好气地挥开打掉,夏云卿正要发作,硬生生被前面的顾初阳制止住了。
锺瑜拧了拧眉,奇怪地望着地上的本子,又看了看顾初阳,随口问了一句:“怎麽,不会说话,是哑巴吗?”
顾初阳紧抿微微失色的嘴唇点头,眼神有点黯然,神色平淡不变。
易简心中一痛,视线静静地落在倔强的顾初阳身上,明白他心里不好受,想要走过去抱住他安慰,像从前顾初阳对他一样。
夏云卿一把推开挡在他面前的顾初阳,伸手拎住锺瑜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拖在面前,声音毫无温度,不高兴y沈着脸,厉声吼道:“谁准你说他是哑巴,啊!你凭什麽说他是哑巴!……”
锺瑜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愣了半晌,脸就挨了一拳,紧接拳头如同狂风暴雨般毫不留情地落在身体各个地方。
顾初阳被他推了个踉跄,稳住身子回头看见夏云卿发疯一样地打锺瑜,连他还手的余地也不给,旁边原来看好戏的几个人一看事情不对,连忙跑过去劝架。
好不容易被人扯开,夏云卿还想要往锺瑜那边冲,双眼通红瞪着他,好像跟锺瑜有深仇大恨一样。
锺瑜吐出一口血沫,整个都狼狈不堪,低声骂:“你他妈是有病吗?”居然把人往死里打。
顾初阳沈默地走到夏云卿面前,毫不留情地扬手一耳光甩到他脸上,把他整个人打懵了,一动不动站在那儿,垂眸不语。
架住他的人松口气放开他,走开。
顿时四周静下来,雨声越来越大,哗啦啦地响。
良久夏云卿抬眸,目光慢慢地望向他,眼底有委屈、不可置信……里面包含了太多情绪,声音带有一丝受伤颤抖,低声地问:“为什麽…”
☆、第13章 激怒
此时此刻脸上火辣辣的疼,有被羞辱的难堪。
所有的目光聚集到两人身上,对上顾初阳冷漠的视线,夏云卿眼眸逐渐黯然下来,沈默地收回视线,低头脸色逐渐冰冷起来,跌跌撞撞地撞开面前的顾初阳,步伐踉跄地走进倾盆大雨中。
顾初阳疲惫地闭了闭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收拾好情绪,目光追随地夏云卿的身影,过了一会转脸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垂眼捡起地上的小本子,望向一身狼狈的锺瑜,表情带有歉意。
易简走到他面前,轻叹一声,脸上看似波澜不惊,幽深的眼底有暗涌,低声道:“这里我处理就好,你去看看他。”
闻言,捏住小本子的手紧了紧,然後渐渐地放松下来,顾初阳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亮光,对他轻轻地点点头,於是撑伞跑进雨中,朝着夏云卿消失的方向追去。
“喂!”锺瑜不快地叫了一声,挣开扶住他的人,扭头恨恨地瞪着易简,眉毛挑得老高,特别不爽地质问:“你怎麽可以放走他,我都被打成这样了。”
一直到顾初阳的身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易简默默地收回目光,转脸对锺瑜淡淡地说:“我送你去医院。”然後对身旁其余的朋友说,“今天你们先回去,这里交给我就好。”
说着他扶起锺瑜去停车场,不理会他沿路的鬼叫,直接把人塞进车子的後座,关上车门,自己坐上驾驶座。
後座上的锺瑜狼狈倒在座位上,碰到伤口疼得呲牙咧嘴发出细细抽气,嘴里低咒道:“混蛋,我是伤患!”後者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启动车子朝着医院的方向驶去。
锺瑜伸脖子把头探到驾驶座旁边,转脸奇怪地瞄了他一眼,从刚刚开始就觉得易简不大对劲,似乎从他看见那个哑巴开始,眼睛忍不住在他身上转几圈,希望从他的表情看出什麽端倪,然而後者偏偏一直保持不变的面无表情。
他只能悻悻地收回视线做回座位上,心里像有只猫爪在挠,忍不住好奇。
雨水冲刷街道,顾初阳沿路追过来,远远就看见昏黄的路灯下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隔着雨帘显得孤寂落魄。
顾初阳撑着雨伞加快脚步追上前面的夏云卿。
漫天冰冷的雨珠砸在身上,夏云卿愤怒地瞪着挡在他面前的顾初阳,伸手一把挥开他遮住自己头顶上的雨伞,讥讽地笑道:“怎麽,还想要打我吗?”
顾初阳走出几步捡起地上的雨伞,转过身微乎其微地皱了一皱眉,张嘴无声地说:“回去。”
读懂他的唇语,夏云卿眯起眼睛,弯唇嘴边泛起一抹冷笑,撇开脸望别处,良久开口问:“你不是不想见到我吗?我走了不正好吗?”
声音低哑在孤寂的雨夜,带有几分讽刺黯然。
顾初阳刚走近他,他就像一只受伤戒备的困兽,对他露出尖锐锋利的爪子,发出低低地咆哮:“不要再管我!”
他定定地站在原地撑着雨伞,静默凝视他,收回脚不再前进,两人面对面的静静的站着,雨哗啦啦地下,冲刷着整座城市。
☆、第14章 意外的亲密
许久过後,雨势渐渐小下来,最後变成毛毛细雨。
顾初阳收起雨伞,面容宁静,人走近夏云卿,见他没反抗,伸手拉过他被雨水淋得一片冰凉的手,张了张嘴无声地说:“我们回去。”
手心忽然触碰到温热的手掌,夏云卿愣了一下,转脸瞪着顾初阳,眼底有丝疑惑,刚下意识想要甩开他的手,读出他的唇语。他不明白顾初阳为何如此的执着,低下头声音嘶哑,自暴自弃地低吼:“不要再管我,我已经被楚娱解约了!”
手被放开了,他对上顾初阳澄清干净的眼眸,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他看见他抽出随身的小本子和笔,在本子上写道:“至少我和钱森还没有放弃你。”
看见本子上的字,他眼眶莫名有点发热,不自然地眨了两下眼睛,扭头看别处,心脏悄然漏了半拍,轻轻哼了一声,自顾自地摇摇晃晃往前走。
顾初阳弯唇勾出一丝笑容,提着行李跟过去,看见他晃晃悠悠地走路,旋即微微皱起眉,有些担心,三步并作两步过去扶住他。
被顾初阳手臂环住腰上,酥酥麻麻的感觉再次穿遍全身,夏云卿身子不自觉僵硬会儿,下一秒便恢复正常,脸色依旧有一丝不自然,强压下心里古怪的悸动。
回到公寓,顾初阳探进外套的口袋,掏出钥匙开门,扶着昏沈沈的夏云卿进屋反手关上门,按下电灯开关,走到玄关处扶着他坐下。
顾初阳换好拖鞋,转头看夏云卿已经倒在地板上闭眼睡着了,全身上下都湿透,伸手摇醒他,在本子上写道:“先去洗澡,待会再睡。”
夏云卿艰难地睁开眼,歪头眯起眼半天才看清纸上的字,一个劲摇头,嘴里咕哝:“睡觉…不洗。”说完歪在地板上闭眼继续睡。
顾初阳看了他一眼,无奈地叹出一口气,只好去客房找好换洗的睡衣进浴室。
不一会儿浴室传来哗啦地放水声,他垂手试了试浴缸里热水的温度,出去扶着夏云卿进来,陆陆续续地脱掉他湿漉漉的衣服,正当他动手脱下他的裤子时,夏云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感觉上身凉飕飕的,低头对上顾初阳埋在他x前的脑袋,思维恍惚地问了一句:“顾…初阳,你在干嘛?”
顾初阳听见他声音,以为他醒过来,一抬起头,两人离得很近,彼此呼吸缠绕分不清,气氛变得暧昧,他愣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快速推开夏云卿。
哗啦一声水响,夏云卿没站稳跌倒在浴缸里,磕到後脑勺,顿时整个人清醒过来,穿着长裤模样狼狈跌坐在浴缸中,瞪大眼睛望着站在浴缸前面呆住的顾初阳,黑着一张脸,不可思议地道:“你居然推我!”
从刚才的意外中回过神来,顾初阳百口莫辩,转身就跑出浴室,留下夏云卿一个人坐在浴缸中郁闷m着後脑勺肿起来的大包,疼得直抽凉气。
☆、第15章 意外亲密 2
夏云卿洗完澡出来,全身舒服清爽,顾初阳正在窝在沙发专注地看手机,灯光映在他洁白清雅的侧脸上,线条越发的柔和。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来放下手机,挪开旁边的位置,拍了拍空出来的地方,示意他过来。夏云卿没说话走过去坐下,看他打开一早准备的医药箱,拿出镊子、棉花球和一瓶酒j。
顾初阳用棉花球沾些酒j凑近,他头立刻往後倾,刺鼻的酒j味令他皱眉,语气不好地问道:“干什麽?”
放下手中的镊子,他在本子写道:“伤口消毒,不然会感染。”
夏云卿哦了一声,也不再阻止,顾初阳捏着镊子夹住沾有酒j的棉花球往他脸上伤处轻轻地擦,有点刺痛感,有丝丝的凉意。
他轻轻哼了两声,顾初阳立刻停下手不动,一双眼担心地望着他,眼珠漆黑透亮在灯光下闪烁,如同漂亮的玻璃珠般。
见状,夏云卿微愣下,意识到失神,掩饰尴尬地轻咳一声,恶声恶气地说:“愣着干什麽,赶紧消毒啊!”
顾初阳被他突如其来的低吼弄得莫名其妙,以为自己的下手重了,自认理亏,下面消毒的动作更加的小心翼翼,怕碰疼他。
消毒完毕後,他给他的伤处喷上云南白药,稍稍包扎一下,算是处理好伤口。
正当顾初阳收拾医药箱时,在一旁的夏云卿靠在沙发上斜睨他,凉凉地开口说:“你是不是忘记什麽呢?”
顾初阳疑惑地回望他不明白。直到他指了指後脑勺,马上会意过来,犹豫会在本子上委婉地写道:“可能会很疼。”
夏云卿不听,一副大老爷的模样,不耐烦地说:“赶紧的,我还要去睡觉,困死了!”说完打了一个呵欠,自觉地低下头,好让顾初阳更方便。
他原以为不会多痛,不料顾初阳手按在上面的时候,痛得厉害,他头一缩躲开他的手,恨恨地瞪着一脸无辜的顾初阳,更可气的是,他居然还一本正经地在被子上写道:“忍着点,揉揉就好。”
揉了一分锺,夏云卿痛得脸发白,咬紧牙关不哼声,终於忍不住竖着眉毛问:“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顾初阳想了想,点点头。於是转身去厨房,用锅接了一些清水,放在煤气灶上用火煮,然後从冰箱中取出三枚**蛋,用清水冲洗干净,放进锅中。
出来时,顾初阳端着盘子,盘子中放着三枚连着壳煮过的**蛋,放到茶几上,自己就回卧室找干净的毛巾,用来敷他的後脑勺。
趴在沙发上的夏云卿看见盘子中的**蛋,两眼放光,正愁肚子饿了,伸手抓过一枚轻敲剥壳,露出白嫩嫩的蛋白,咬了一口有些烫嘴,没什麽味道。
等三枚**蛋下肚,喝下一杯水,夏云卿懒洋洋地趴在沙发,舒服地眯起眼,像只吃饱喝足的猫咪。
找到干净的干毛巾出来的顾初阳,一眼看见盘子中三枚**蛋变成一堆**蛋壳,还有夏云卿心满意足的表情,无力地扶额叹气。
☆、第16章 生病
夏云卿瞟了眼站在旁边的顾初阳,他手里还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於是纳闷地说了一句:“你杵在那里干什麽,我头还疼着呢?”
顾初阳抿下唇角,忽然有点想笑,走近把干毛巾盖在他湿润的头发上,在本子上写道:“擦干再去睡觉,小心感冒。”
他轻轻哼了声斜了一眼他,懒洋洋揭下头上的干毛巾,搓头发,顾初阳收拾好盘子中蛋壳,洗干净放回橱柜出来。
擦头发擦到一半,顾初阳扯下头上已经半干半湿的毛巾,眯眼盯着他一秒,“我後脑勺还疼着,你不说有别的办法吗?”
“不是被你给吃了吗?”他挑了下眉有点诧异,笔在纸上唰唰写下反问句。
“……”那三枚**蛋难道不是给他吃的吗?夏云卿疑惑地望着他。
“**蛋是用来敷你後脑勺肿起的包。”顾初阳表情无辜,耐心地写下解释。
看完,夏云卿干咳了声,声音提高几分,愤愤地问:“你怎麽不早说啊?”
如果说了,他绝对留下一枚**蛋用来敷後脑勺。
顾初阳沈默会儿,才在本子上写道:“我以为你知道。”
明明只是一行字,夏云卿莫名觉得它们带着几分委屈无辜的意味,盯着本子上字看了会,把手中的毛巾丢在顾初阳的怀里,起身去客房,边走边含糊不清地说:“困死了,我去睡觉。”
客房的门被带上,四周一时间静下来,顾初阳起身将毛巾挂在浴室中,转身回卧室睡觉。
第二天,顾初阳被定时的闹锺唤醒,满头大汗,睡衣贴在身上很不舒服,躺在床上翻身按下吵个不停的闹锺,又在床上躺会,头昏脑胀,嗓子疼得厉害,全身都难受。他m了一下额头有些烫,弯唇苦笑,昨天不过稍微淋下雨,今天就患上高烧,想去客厅找退烧药喝,下床头重脚轻,腿一软险些载倒在地板,勉勉强强地才稳住身子。
他去客厅倒了一杯热水,找了一盒退烧药,吞下药片,喝下一杯热水,回到房间继续睡觉,大脑混沌烧得一塌糊涂。
夏云卿醒过来时,已经是上午10点锺左右,抓了抓头发,一边打个呵欠一边打开门出去,客厅静悄悄的,正纳闷顾初阳人去哪呢?
他先去厨房看了看,人不在里面,晃悠到主卧室的门口,打开门进去以後,入眼是一架黑色的钢琴,保养十分好,明媚的阳光洒在上面,闪烁细钻般的光泽,极其的漂亮。
夏云卿走近用手抚m着琴身,暗自称赞一番,转头瞧见顾初阳正窝在床上睡觉,不爽地扬了一下眉,讥诮地想:他这麽能睡,是属猪的吗?
走到床边,他凑近他刚想喊他起床,发现他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盯了几眼,m着下巴幸灾乐祸地想,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想着,他探手m了m顾初阳的额头,温度烫地吓人,立刻缩回手,收起幸灾乐祸的心情,夏云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麽办?
☆、第17章 生病 2
该怎麽办?
夏云卿蹙眉看着他,从小到大,生病只有别人照顾他的份,今天轮到他照顾别人,从来没有过照顾病人的经验,不知道该怎麽做。
静下来他想了想,快步回到房间找手机,虽然自己不知道怎麽照顾人,但是钱森应该知道才对,他想也没想直接拨通了钱森的电话。
彼端接通电话,钱森急忙解释:“云卿,关於楚娱……”
夏云卿坐到床边,看了一眼顾初阳,移开目光,开口冷冷地截断他後面的话,“目前,我不想听关於楚娱任何的事情!”
电话那边立刻噤声,夏云卿不冷不热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後者被赶紧应了声,小心翼翼问上一句:“有什麽事吗?”
他沈吟会,瞄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顾初阳,脸色酡红,额头上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嗯……你知道发高烧该怎麽办吗?”
“啊?你发烧呢?”钱森紧张地问道。
“嗯?不是我,是顾初阳。”他如实地回答,一眼瞥见书桌上的水杯和退烧药,拿起药盒看了看,补充道:“退烧药他已经喝下去了,可是好像没什麽效果。”
“初阳发高烧呢?”钱森有些担心,但是近水救不了远火,只能拜托给夏云卿继续道:“你端盆冷水,把毛巾稍微拧干,敷在他额头上,隔十分换一次。”
“真麻烦,那我先挂电话。”夏云卿起身去盥洗室,刚准备掐断电话,听见钱森在电话那边急急忙忙地说:“到晚上他没退烧,赶紧送他去医院。”
挂断电话,他用盆放了半盆的水,端进房间放在椅子上,抽过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浸在水中稍微拧干,搭在顾初阳的额头上。
顾初阳意识模糊,感觉到额头一凉,眼睛艰难地挣开一条缝,看到夏云卿的脸,表情模糊不清,头脑沈痛再一次陷入黑暗中。
下午顾初阳醒过来,烧退了意识清明,头疼减轻了,拿过搭在额头上的湿毛巾,坐起身来。夏云卿坐在椅子上交叠着双腿,膝盖上放着一本书,安静专注地看,一张脸半隐在光影中,英俊非凡,窗外暮色四起,橘色的光线透过窗户洒进静谧的房间中。
注意到他人醒过来,他随手合上书,望向顾初阳,眼神带有几分揶揄,声音悦耳带有点懒意,“如果你再不醒过来,待会我就打120,让救护车来接你。”
闻言,顾初阳笑了笑,张嘴无声地吐出两个字,“谢谢。”想到生病的时间里,一直是他在身边照顾他,心中莫名温暖起来。
“谢我就赶紧去做饭,饿死了。”夏云卿漫不经心地说,起身把手中的的书放回书架上,从上午起床饿到现在,一整天没吃。
顾初阳醒过来,他j神也松懈下来,肚子也跟着饿了。
顾初阳去浴室洗澡,发烧时身上出了汗很不舒服。他从浴室出来直径去厨房,一打开冰箱,里面没有菜,出来後只好在本子上写道:“冰箱没菜,我们去外面吃。”
夏云卿随口应了一声,回房间换下睡衣,简单地浅色休闲装,简约英俊,他在玄关处换好鞋。
顾初阳像想到什麽,拿出墨镜给他,示意他带上。
他不接,挑眉道:“你忘记了,我已经不是明星了。”
顾初阳伸手给他带上,然後再本子上写道:“在楚娱你不是明星,但是在粉丝眼中你是永远的明星。”
夏云卿愣了下,推了推鼻子上墨镜,轻轻哼了声,打开门率先走出去。
☆、第18章 一厢情愿
傍晚,夕阳西下,彩霞满天。
时光西餐厅,顾初阳慢慢地推开门进去,夏云卿紧随其後。
其中一名服务生看到他,微微一笑,轻言唤了一声:“顾先生。”
顾初阳轻轻地颔首,嘴角噙着一抹笑,在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写道:“我们过来吃饭。”
服务生点点头,稍稍打量一番跟在他身後高挑的青年,带着墨镜轮廓深刻,气质卓越,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他领着他们到雅座上去,在一旁负责记下来菜名。
另外一餐桌上,锺瑜眼尖瞧见进门的顾初阳和夏云卿,眸光闪了闪,对坐在对面的易简说:“那不是昨天晚上在黑夜遇到的两个人吗?”
闻言,易简放下手中的刀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一名服务生领着两人去座位上,表情有点黯然,瞬间便恢复正常,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继续用餐。
锺瑜偷瞄了他一眼,往嘴里送块牛排,慢慢地咀嚼,咽下去後用纸巾擦拭嘴角,端过手边的红酒,抿了一小口,气定神闲地问:“你说,他们两人是什麽关系来着?”
易简手上用餐的动作僵硬下,抬眸望他声音清晰,冷淡地回答:“管好你自己就行。”
锺瑜放下酒杯,微微眯起眼,决定来一记猛药,他不信易简还能佯装不在乎,声音不大,自说自话:“我想他们一定情人,昨晚咱们看在眼里,他能制伏发狂的野兽,两人关系一定不简单,不过可惜那人是哑巴。”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易简的神色,听到最後一句时,表情骤然变了。
“锺瑜,不准你喊他哑巴。”易简抬眸看他,眼眸y沈沈,语气冰冷清洌。
刚刚锺瑜的话,像一把锋利扎进x口,阵阵生疼。他不喜欢有人叫顾初阳哑巴,相处一年的时间中,他明白他骨子的清高与骄傲。
易简无法想象,在顾初阳得知自己再也无法出声时候的心情,他是那麽爱音乐。在他们两人分手後,顾初阳开始筹办演唱会,并在演唱会宣布从此退出娱乐圈,原因不明。
有谣言说,他和顾初阳分手是其中的原因。
易简自然不会傻到相信谣言,可是他心里暗暗希望谣言是真的,如果他和顾初阳分手,可以令他放弃娱乐圈的一切,至少代表顾初阳爱他,爱到骨子里去了。
如果顾初阳爱他的话,也许他就不会背叛,如果他爱他,结局肯定不会是现在的局面。
可惜,顾初阳不爱他,只是单纯喜欢着。得不到同等的爱,易简选择放弃两人的感情,分道扬镳。
五年过去,他从来没忘记过顾初阳,毕竟他是他二十七年里唯一爱过的人,一厢情愿的爱他。
锺瑜用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陷入回忆中的易简,疑惑地开口问道:“你们到底是什麽关系?”
回过神来的易简,平静地喝口红酒,目光迷茫,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脑中浮现在咖啡馆中,顾初阳绝然的背影,以及纸上的一行字:我满足现在的生活,请你不要来打扰。
到现在,他依旧是一厢情愿,不同的是顾初阳已经不再喜欢他。
☆、第19章 一厢情愿 2
锺瑜没有再多问,他没有刨人伤口的恶趣味,第一次他看见易简这副迷茫痛苦的表情。
认识三年,易简在他眼中向来是雷打不动,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男人。而那个哑巴在易简心里占据着一块非常重要位置,原本以为两人充其量不过是以前朋友一场,现在他错得离谱。
“他的名字叫顾初阳,别再喊他哑巴。”易简忽然出声道,声线低沈。
“顾初阳?”锺瑜在嘴里重复了一遍,莫名的感觉到耳熟,像在什麽地方听过,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如实道:“听上去很耳熟,他是不是以前在娱乐圈待过。”
易简嗯了一声,“待过,也红过。”
锺瑜突然想到一个艺人,歌唱得极好,他的名字似乎也叫什麽初阳,把两人联系到一起,震惊令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滞,眼眸不可置信地瞪大,咽了咽口水,咂舌道:“不会吧,世界真小,他居然是顾初阳。”
易简嘴角噙着淡淡地笑,仿佛陷入往日美好的记忆中,“我的成名曲是他亲自谱写,是他教会我唱歌…”
锺瑜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真的没料到他们曾经还有过这麽一段,易简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这些。
他和顾初阳在一起的一年时间里,不可否认是他度过最快乐的时光。顾初阳x子温柔安静,两人相处模式简简单单,一起做饭、一起看书、一起听歌、一起看片……
他x格高傲要强,顾初阳愿意包容他。
“你们以前是情人?”锺瑜迟疑地问出口。
“嗯,他是很好的情人,温柔体贴。”易简指尖来回抚m光滑的杯身,眼神闪着沈痛的暗光,“是我太贪婪了。”
锺瑜沈默会,又问:“他的嗓子,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吗?”
“原因不明,但终生再无法出声。”易简紧紧地捏住酒杯,似乎在努力忍耐什麽,悔恨地说道:“我无法想象他知道自己从此失声的心情。”
“你还爱着他,对吗?”锺瑜总结出来的答案,嘴中泛着一丝苦涩意,脸上挂着漫不经心地笑,难怪易简从不在外面乱搞,从不谈感情,原来他的感情全部给了一个叫顾初阳的人,他突然间嫉妒起顾初阳。
易简爱了他五年,在五年的期间没有人能住进他心中。
“易简,身为兄弟我必须给你一个忠告,爱他就放手去追,你畏手畏脚究竟在怕什麽?”
听见他的话,易简愣了愣,反到苦笑道:“他已经说过,满意现在的生活,请我不要去打扰他。”
锺瑜啧了一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以我看,他和昨晚上那小子八成不可能是情人关系,那小子那麽讨厌同x恋。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那小子喜欢和顾初阳在一起,但是比起你老情人,再怎麽说你们是有过一段恋情不是吗?感情的事骗不了人。”
易简抿唇不说话,静静地望着杯中的红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这时,锺瑜眼中神色无法形容的复杂,心底凉得发疼。
听见他声音波澜不惊,口吻温柔,“锺瑜,我不想勉强他。”
锺瑜到了嘴边的话,听见他的回答,硬生生地咽下去,一时间也不知道怎麽开口安慰他,只好沈默下来。
☆、第20章 粉丝
点完餐,服务生十分熟练记下菜名离开。
两人静静地面对面坐在餐桌前,顾初阳轻呷口茶水,雅座上清净幽然。
夏云卿摘下墨镜,搁在一旁,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稍稍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漫不经心地问:“这里是你工作的地方?”
顾初阳边喝水,边轻轻地点下头,放下水杯在本子上补充写道:“我是这里的琴师。”
“琴师?”夏云卿得到这个答案,表情似乎有点意外,忽然勾起嘴角说:“现在菜还没有上来,要不你去弹一曲。”
顾初阳笑了笑点头欣然接受,起身往小型舞台上走去。
约莫过了一会儿,琴声流泻出来,如同潺潺小溪,细细地流过心田,如同清风温和地拂过脸庞。夏云卿半合上眼眸,掩去眼底的惊艳,安静地听着他琴声,陷入沈思,莫名的想起曾经有一位有名气的音乐制作人对他说过的话,夏云卿你的歌不过是红极一时,没有投入感情的歌曲,好比一具没有灵混的躯体,空洞苍白。
他狭长深邃的眼眸盯着台上的顾初阳,感觉他异常的闪亮耀眼,如果他嗓子没有坏,现在应该站在更为广阔的舞台上才对。
服务生端着两盘子牛排走过来,看见夏云卿,她青涩的脸上明显呆滞下,下一秒便激动的满脸通红,结结巴巴道:“你…你是夏…云卿?”
夏云卿微微抬头看她,眼中有被打扰的不耐,还是点下头,脸上没有什麽表情,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嗯,是我。”
服务生盯着他猛瞧,一双眼亮晶晶的,双颊因为激动红扑扑的,手中的盘子往餐桌上一放,声音怯怯带有几分颤抖,吞了吞口水,“那个…我能同你…握手吗?”
她边说边将手往衣服一个劲地擦,生怕弄脏他的手似的,然後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夏云卿觉得眼前这个女孩怪有趣,好看的眉往上扬,握住她的手,几秒锺就松开了。
服务生眼睛发直地盯着自己的手,她居然和夏云卿握手了,这个念头幸福的让她恨不得晕过去,她决定了一个星期也不要洗手,不对一辈子也不要洗手……
顾初阳回来座位时,看到一名新来的女服务生,站在原地踌躇半天,最後期期艾艾地开口:“那个…您可以给我签名吗?”
他好心地递过笔和纸,嘴角含笑地看着两个人。
那名服务生不好意思地接过笔和纸,一脸感激道:“谢谢,顾先生。”
顾初阳弯了弯唇,露出一抹温和的笑,等夏云卿签完名,那名服务生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得到珍贵的宝物,他失笑地看着她一步三回头,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他坐下後,菜陆陆续续的上齐,两人便开始安静的用餐,吃到一半的时候,夏云卿忽然淡淡地说道:“看不出来你的钢琴还弹得不错。”
说完,他低头继续用餐,顾初阳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秒,诧异地望他,旋即像什麽事没有发生一样,安安静静地用餐。
顾初阳似笑非笑地瞄他一眼,没有说话。
半空中两人的目光相遇,夏云卿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飞快地移开目光,有种触电的感觉,麻酥酥的。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错觉,错觉……
一定是错觉。
☆、第21章 唱歌
灯光里。
吃了几口,夏云卿放下刀叉,慢悠悠地端过手边的红酒,喝了小半口,目光不着痕迹地瞥了瞥对面从容优雅用餐的顾初阳,似乎没有刚刚的紧张感。
他想,刚刚果然是错觉。
“怎麽不吃呢?”顾初阳用纸巾擦拭嘴角,在本子上写道,正奇怪着,在家喊饿了,来这里似乎也没有吃多少。
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目光,夏云卿猛地下意识地撇过脸,收紧手中的酒杯,正懊恼他自己莫名其妙的举动,憋了半天才chu声chu气地说,“吃!谁说我不吃。”
说完,他僵硬地放下酒杯,熟稔切好盘中牛排专心的吃起来,边吃边想自己是哪g筋不对,为什麽去躲他。
直觉夏云卿从刚才开始就有点怪怪的,又说不上哪里怪,顾初阳抿了抿唇角,没去深究。
晚餐过後,外面已经是夜色如墨,凉风习习,街道华灯初上。
两人从西餐厅出来,并肩走在人群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路无话的回到公寓里。
开门进屋以後,顾初阳示意他先去洗澡,自己则去客厅打开电视,坐回沙发上。
夏云卿从房间里找出睡衣,出来时看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电视,坐着的样子规矩好看,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随意放松。
不可否认顾初阳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成熟儒雅的气质,想到这他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往浴室里走。
顾初阳喜欢看音乐台,喜欢听歌看近期的新歌排行榜,这是他很久以前养成的习惯,准时准点的看。
浴室门打开,夏云卿新完澡舒服地出来时,刚一走进客厅,听见熟悉的音乐,往电视瞟了一眼正是他专辑中的一首歌曲。
电视上的主持人正说道:“夏云卿的《旅行》下降两位,现在排名第八位。下面我们来欣赏夏云卿的《旅行》。”
没注意到夏云卿的顾初阳神情专注地看mv。
夏云卿倒了一杯水,一声不吭地坐到他旁边,一边看电视一边慢慢地喝,时不时注意他脸上的表情。
mv的结尾,夏云卿独自背着吉他沿着一条铁路越走越远,直至身影消失在尽头。
“你觉得?”夏云卿捧着水杯问,电视上正在放广告。
知道他问的是刚刚的歌曲,顾初阳思索半晌,最後下结论在纸上写道:“不好。”
被他否认,夏云卿真有点受挫,心中有隐隐的不甘,好看的眉毛的扬得老高,至今遇到否认他的人,用一只手就可以数出来,紧接着问:“怎麽不好,理由!”
“你自身原因。”他想了想写道。
夏云卿声音低沈好听,拥有先天的优势,其实他唱得不错,但不错仅仅是他的声音和唱功而已。他本身存在有一个非常大的缺陷,纵使他声音与唱功再怎麽好,都没有办法弥补极度缺乏情感的事实。
他无法唱出歌曲的情感,显然是长期一直靠唱功来弥补这个缺陷。
“原因是什麽,一次x说完。”夏云卿语气中隐隐不耐,他要听理由。在自身条件与唱功方面,他向来有自信。
“你极度缺乏情感,唱不出这首歌的情感。”顾初阳如实在纸上写道,写完抬头望着他。
看见纸上的一行字几秒过後,夏云卿不怒反笑,轻嗤了声,好像听见一个笑话,在他眼中唱功好,还用担心什麽情感,只要能唱出来达到完美就行。
“呵,我唱不出来,难道你唱得出来。”
☆、第22章 唱歌 2
没有经过大脑的话一说出去,夏云卿立刻暗暗後悔了,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他脸上的神色闪过一丝不自然的僵硬,依旧倔强高昂着下巴,漆黑的眼眸看着他,一动不动。
顾初阳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黯然,脸上的神情没有变化,淡淡的看不出情绪,握住笔杆的手动了动,在纸上写道:“嗯,我唱不来,但我有别的办法。”
字迹俊秀一笔一划,态度坦然。
他无声地站起身来,往卧室里走去,夏云卿紧随其後。
他看见顾初阳找来笔电开机,期间两人一句话不说,房间中安静极了。开机之後显示屏上的壁纸风格简约,白光照着他的脸,五官分明。他滑动鼠标打开百度,指骨分明的手不紧不慢输入几个字“夏云卿《旅游》的钢琴谱”,按下enter键开始搜索。
不一会儿,页上迅速弹出一排页,他随手打开有图片的页,侧脸望身後的夏云卿一眼,端着电脑走到钢琴前坐下。
放好笔电,他打开钢琴盖,手放在黑白的琴键上,眼睛看着显示屏上钢琴谱,转头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夏云卿,回过头来轻轻吸口气,缓缓地呼出,表情专注认真,令听者不自觉的屏息。
手指按下一个单音,紧接一连串的音乐缓缓流泻出来,寂静辽远仿佛从远处飘来,空灵动听,一曲弹下来,听得出有几分生疏。
弹完,他对夏云卿做了一个再来一遍的手势,琴声缓缓响起,明显褪去先前的生涩,顺畅地弹下来。
夏云卿嘴唇紧抿,看见他弹完第二遍停下手来,在纸上写下一行字,皱眉暗自思忖,顾初阳到底是想说什麽。
正想着被举到眼前的本子打断,上面写道:“认真听下面两遍,有什麽区别。”
夏云卿没出声,看着他。
第三遍下来,比起第一遍和第二遍要好上很多,他诧异,心中不禁有点佩服顾初的钢琴弹得好,几乎三遍下来已经达到了熟练的地步,每一个音节都把握地刚刚好。
他见他做了一个“4”的手势,神情明显比起刚刚前三遍要认真的多,手再一次放在琴键上。
夏云卿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变了。
琴声比起前三遍明显的变了,变成什麽样,他不知道该用怎麽词语解释,觉得这一遍的琴声忽然活过来了,音符跳跃,气氛比起刚才也变了,那种寂寥孤寂情感被表达传递出来。
顾初阳收回放在琴键的手,望着微怔的夏云卿,浅笑了下,在纸上写道:“第三遍和第四的区别,就在情感这里,你该听出来了。”
夏云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抿唇不语,似乎在考虑什麽。
轻轻地关上钢琴盖,顾初阳起身抱着电脑放回书桌上,笑容淡去,在纸上写道:“情感是你现在面临最大的难题,如果你没办法攻克它,只有原地踏步,止步不前。”
“你认为我甘愿原地踏步吗?”夏云卿沈默几秒,随後目光投向他,眸色逐渐加深,恢复一贯的高姿态,语气颇为认真,“离开楚娱,并非代表我会止步不前。”
末尾他轻轻哼了两声,离开卧室朝客厅走去。
留下顾初阳一个站在原地,微微挑高眉,似笑非笑,夏云卿有动力决心,他自然高兴,只是最後那两声轻哼,意味不明。
夏云卿似乎感应到他的视线回过头,触到他似笑非笑的目光,脸上莫名其妙的微微一热,心中有丝异样的情绪。无声无息地扭回头迈开步子回沙发坐着看电视,换到电影频道,自顾自看起来。
☆、第23章 体味
外面天空刚才蒙蒙亮,太阳露出脸。
听见准时的敲门声,夏云卿睁开眼,y郁着一张俊脸起床,脸色非常难看地照旧换上运动装,三步一个哈欠地走进盥洗室。
他嘴里含着牙刷幽怨地瞪着镜子中的自己,回忆这种早起的模式是从什麽时候开始,记起来好像是两个星期前。当他下定决心弥补自己弊端的第二天,顾初阳以其为目标,天没有亮就把他从床上挖起来,态度坚决强硬,绝对不容拒绝。
他压g不给他反抗的机会,专门拿一双漆黑透亮的眼眸定定地看他,用他自身的弊端打击他,在他死活不肯起床时,顾初阳经常写道的一句话是,“那你就原地踏步吧!”
堵得他一句话业说不出来。。
夏云卿捧了一把清水泼在脸上,脑袋清醒不少,扰人清梦是件很不礼貌的事,可是顾初阳做起来理所当然,表情淡然,好像本该如此。
他从盥洗室出来,桌上放着一杯温开水,厨房里顾初阳正在熬粥。当夏云卿喝完杯中的水,再站着等几分锺,他也忙完从厨房中出来。
顾初阳见他,弯了弯嘴角,黑漆漆的眼眸里仿佛万千星光闪烁。
夏云卿神色不变,起床气严重,始终冷着一张俊脸,嘴唇紧抿,表现出的样子十分冷淡,不言不语地主动去玄关换鞋。
清早的空气新鲜,带着丝丝的凉意,街道上行人车辆不多,立在街道两边的店铺只有早餐店铺开门在营业,其余大多关着门。
公园距离顾初阳住的公寓不远,大概六七分锺的路程。公园的绿化做得极好,草木修剪整齐,用大小不一圆润的鹅卵石铺就而成蜿蜒曲折的小道,碧绿草地上异国风情的纯白风车等等。
两人慢跑锻炼完後,公园的人渐渐多起来,他们并肩走在小道上,步子不疾不徐。
沿路偶尔会看见公园的某个地方,有年过半百的老人闭眼拉二胡,表情严肃专注,一般这个时候,顾初阳会停住脚步,拉住夏云卿示意他听。
起先他非常不耐烦,但又不能走只好装装样子心不在焉的听,似乎没听出什麽大概,後来被顾初阳发现了,还被严肃地警告:“仔细听,这是你缺乏的。”
夏云卿看见那一小行字,x腔里已经憋着一股怨气,就差一个导火线被点燃,为什麽他要浪费时间去听一个老头子拉二胡?两眼几乎要冒火,黑沈沈的眼眸中隐隐有火星子。
一曲完毕,老人睁开眼,意外地发现两位年轻的听众,心情不错,对他们微微颔首,露出温和的笑,动手拉下一曲目。
“认真听,他二胡拉得很好。”顾初阳写道,末尾脸上还附上一个温和的笑容。
明明一肚子的火想要发,看见他的笑容,硬生生的给沈住了。夏云卿皱了皱眉,不喜欢这种陌生的感觉。
他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心思不在上面。
公园里奏乐一般来讲是老年人居多,乐器离不开二胡、电子琴等等,曲目是他们老一辈那年代的曲子,荡气回肠的豪壮或空灵的悠长……
去多了听多了,夏云卿隐隐觉得有点苗头,他喜欢去经常在湖边拉二胡老头子那里,每天都是同样的曲目,他拉出来有一种韵味,是别人演奏不出来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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