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有什么战事。况且公达奇策百出,长于运筹帷幄,安插在这鸡肋之地,好似太过可惜了。况且他伴主公身畔多时,乍离了他,主公怕有些不舍得……”
鸡肋之地?
杨修尚未乍露头角,这形容词倒被吕布给整出来了。
燕清莞尔,摇摇头道:“不对。”
吕布虚心求教道:“还请主公教我。”
燕清不疾不徐道:“我将公达留下,其实有三重意义。”
吕布:“……”
燕清对旁人姑且耐心十足,此时对上的是需要解惑的自家媳妇儿,自是又多了几分体贴:“一是幽地在短短数年内,连换数任州牧,要快速安抚本地民心,让众人皆知是我腹心重臣的公达留下坐镇,暂且是最合适的;二是你漏说一点,即便乌桓、南匈奴与鲜卑经此一事,元气大伤,数十年内难再成什么气候,西边尚有辽东太守公孙度虎视眈眈,迟早将有一战;三是这么一来,可顺理成章地腾出个我身边的谋主位置。”
吕布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荀文若?”
燕清点了点头,微微笑道:“公达既与我相知匪浅,又与其叔情谊颇深,这么安排,也好让自责心重的文若过渡一下。”
吕布这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燕清无比怜爱地拍了拍他的大脑瓜子,又揉揉他耳朵,欣慰道:“我家奉先啊,可真是长大不少,变聪明了。”
单说独立思考的次数,就比过往要多上许多。
吕布这几年下来,心理上日益成熟稳健,做事也减少了横冲直闯,制定战术时大多时候都稳打稳扎。
他所表现出的城府,也大有不同甭管真有多深,每当他虎着脸时,就很能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威仪,使人不敢触犯。
这点就连郭嘉都不得不酸溜溜地承认,还拐弯抹角地表扬过:得亏人长得威武,脑子哪怕简单一些,也能补救得来。
吕布虽欢喜被主公真心实意地夸奖,但美中不足的是,这回所用的词儿,着实叫他再想装傻充愣都乐不大起来……
等燕清回到案桌前,继续处理剩下的那一小叠写文书了,接着躺下暖床的吕布,面上才一点一点地暴露出既甜蜜又纠结的内心来,倏然朝里打了个滚。
跟郭嘉一样并不怎么担心兖州战局进展的燕清,已暗下决心,将这趟回程兼驰援路,跑成变相的游山玩水。
好让跟随他长途跋涉,从西打到东的这些将士们放松放松,还能贴心地允他们沿途采买一些特产,届时送予家人。
只是已被他彻底遗忘了的是,除了焦头烂额的袁术和陈群等人外,还有一人,正为给他挖坑而忙得不可开交。
那便是当日被他重创、自号乌焦先生的左慈。
只可惜运气不太好,辛苦奔波了一年半载,效仍旧甚微。
左慈自认那日之所以会在燕清处吃了大亏,追根究底还是自己未打听清楚对方底细,过于轻敌,才会身负重伤。
尤其那攻击手段十分诡异,创口起初竟是血流不止,他不得不忍痛用了珍藏多年的丹药,又养了半年,才彻底恢复。
受这皮肉之苦和奇耻大辱后,岂能善罢甘休?
对于怎么报复燕清,他也很快想好了。
燕清重名,就先从‘名’处着手。
作为修仙之人,左慈自有着不小的傲气,不屑于通过伤害燕清那些一无所知的部下作为复仇,落入下乘。
当然,他其实也清楚,即便用仙法神通,辛辛苦苦地杀了燕清一万手下,对如今拥兵已有数十万、权大势大的对方而言,也不过是损了一点不痛不痒的皮毛罢了。
只是左慈想得容易,计划真要实施起来,却半点谈不上顺利。
最初,他是无意中仿效了几分于吉的做派,想着即便晋江教徒颇广,也不可能每一人都亲眼见过燕清施展仙法,信仰自然也谈不上多牢固。
那有他这活生生的仙人手段在,何愁对方不改信于他?
左慈对成派立教不感兴趣,但能削弱几分燕清那闻名于世的晋江教,他还是很乐意为之的。
于是在一日集市中,他选了人最多的时刻,换上最显仙风道骨的一身白袍,去到一家酒楼中。
对着满脸笑容的店小二,他淡然来了句:“五斗酒,全羊一头,清蒸松江鲈鱼一条,再要龙肝一副以做羹,牡丹花一朵作饰。”
店小二:“……”
完了,怎放进来个想吃白食还满嘴胡说八道的疯子?
对上店小二忽然变的僵硬的笑,对此早有所料的左慈只风度翩翩地抚须一叹:“罢了,既你苦于无此食材,我便解了你这一烦忧罢。”
店小二:“……”
真有烦忧,不还是你送来的?
左慈未看出他眼神微妙,兀自起了身,一甩广袖,凭空得了一副笔墨,就在渐渐被吸引了注意力来的食客们的好奇注视中,在白墙上只凭寥寥几笔,就勾出一头张牙舞爪的龙来!
众人哗然!
左慈却还未完成这场好戏,只见他轻拂袍袖,由水墨勾勒成的龙腹便被生生剖开,他再将右手探入,轻易就扯出一副血淋淋的龙肝来!
众人狠狠地抽了口凉气!
左慈面不改色,倒出桌上茶水,洗干净被龙血弄污的手,再云淡风轻道:“现需钓竿一根,我便可取了那松江鲈鱼来。”
众人终于回魂了,头个叫出声来,行动上最快的,还是那个离得最近的店小二。
他气得红了眼,毫无敬畏之心地抓住这老头儿一边袖子,扬声大喊道:“快,报官去,别叫这装神弄鬼不说,还胆大包天地冒犯陛下的老儿跑了!”
要比仙法玄妙,他刚展现出的这点小小手段,哪儿比得上当日燕仙君使金黄仙粮铺天盖地地落下的情景来的壮观?
几年前就有个叫于吉的老儿,也是爱这般耍弄手段,乍看还真像有呼风唤雨那回事儿,可还不是被无所不能的燕仙君给拆穿了底细?
不过是赶了巧罢了,真遇上干旱,半滴雨都召不下来!
况且真龙天子,代表的可是当今圣上!
即便如今的黎民百姓,早对那在位却不干好事儿,还劳累他们的燕司空奔波去救的小皇帝毫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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