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持续下去,在途径内黄县,照例进去歇上俩日时,就蹦了出来个意料之外的人。
这日,燕清正舒舒服服地趴在榻上,下颌搭在羽绒枕上,手中持书一卷,看得津津有味。
还有没舍得去街上瞎逛,几乎与他形影不离的吕布在上面虚虚压着,殷勤地给他按着微酸的肩,力道掌握得刚好。
火盆燃得正旺,不大不小的厅中暖融融的,连畏寒的他都只需着件单衣。
“主公。”门忽被敲响,一个憨憨的洪亮嗓门询道:“有位士人携十名从者,持荀兖州信物而来,道有要事求见主公,经过验看,信物属实,现正候着,主公可要见他?”
是典韦。
吕布的动作不自觉地一顿,看向燕清。
荀兖州的信物?
燕清不动声色,与吕布对视一眼,微微挑眉。
距兖州反叛,以陈群司马朗为首的一干臣子迎奉袁术,再将原先主事的荀囚禁,已有九个月之久了。
他派去的耳目,也有定期亲眼确定荀的安危,知晓对方受着礼遇,只恨桎梏之所戒备森严,不好打草惊蛇而已。
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就在左慈重新出山,开始兴风作浪的微妙时刻,来了所谓‘使者’?
燕清一起了这份怀疑,便将书放下来了。
既然他跟左慈终有个了解,干脆择日不如撞日,与再次亲自上门挑衅的对方决个干净。
他做了这决定,却不明说,省得叫吕布瞎操心了。
见他动作,吕布知他准备起身,赶紧扶了一把,又极自然地为燕清披上外裳,整理发冠。
燕清着好鞋履后,瞥了铜鉴一眼,再检查了下袖中的卡牌,确定准备就绪后,方慢条斯理地问道:“来者可有报上名姓?信物也一道取来,让我看看。”
“其不曾报上名姓,”得到允许,典韦才将开门进来,恭恭敬敬地呈上那信物:“那人道,主公只消看了此物一眼,便知……”
典韦还絮絮叨叨地说了什么,可将目光死死定格在那块之前虽然只见过两次、却每次都给他带来了极大帮助的熟悉小木牌上的燕清,是半个字也听不到了。
“……他现人在何处?”
被巨大的期待和惊喜击中,燕清只觉头都有些飘。
之前的怀疑,这会儿也荡然无存了。
即便左慈神通广大,看出了这人对他的重要性,也断无可能清楚这一在多年磨损下,很不起眼的小木牌所象征的意义。
典韦道:“就在府门处,主公可要某传他进”
话未说完,典韦便目瞪口呆地看到,往常走起来总是不疾不徐,姿仪优雅又不失风流的燕司空,已似风一样刮出去了。
吕布记性差一点,见着那木牌只觉眼熟,却未立刻想起来与何人有关,于是起步比燕清晚了一点,但也在下一刻就条件反射地跟了上去,将刚准备跟上的典韦撞了个人仰马翻。
燕清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要跑起来了,吕布本在后边小快步地跟着,见状脑海中灵光一闪,低声道句‘冒犯’。
燕清以为自己听岔了,匆匆回头一眼,就见吕布将猿臂从容一伸,一臂二话不说环住他膝弯,一臂绕到背后,不吹灰之力地把他打横抱起,下一刻就飞奔了起来!
他腿比燕清的还长上许多,随意一跨,就已经比之前的幅度大上不少,这下还是认真冲刺起来,速度堪称恐怖。
燕清始料未及,愣是由他得逞了,还等他冲出十几步了,才哭笑不得地反应过来,在他肩上就是一拍:“你这棒槌!还不放我下来!”
“棒槌是甚?”吕布随口一接,难掩得意道:“如此更快一些!”
横竖这府里也没外人,能有幸担起把守在内的重责,让他们沿途撞见的都是嘴严的亲兵,根本不必担心会叫旁人知晓。
燕清想到这点,心就放下一半了。又着实抵挡不住叫曾经最心爱的偶像充当自己坐骑的诱惑,干脆顺水推舟,由吕布抱着他接着跑起来了。
大军出征,自然没带什么正经下人,在这临时征用的县令府里,出于安保方面的考虑当然也不让当地官员奉上的下人伺候。
一些简单寻常的事务,跟随他们的亲兵就能轻松完成,而一些细活,燕清也不是非要一些不知混入细作没有的侍婢帮忙,自己研究一下,就能解决了。
而善妒的吕夫人,为避会插些妨碍他亲近主公的外人进来,愣是在这方面表现出了空前贤惠好学的一面。
为争取到能给燕清梳头整衣的活计,他还真了一番公务,琢磨出了那些个颇为繁琐的袍服该怎么穿,配饰又该怎么搭才合适的方法来。
燕清自从无意中发觉他做得像模像样,竟比自己折腾得还来得合乎心意后,也就放心交由他办了。
吕布一路健步如飞,还保证了怀抱里的人不受太多颠簸,最后充分享受了一把抱着自家主公跑的美好滋味后,倒还记得见好就,在快到府门时,不消燕清吩咐,就已自觉地将他小心放下来了。
燕清对他这知情识趣的表现是不能更满意了,忍不住在吕布弯腰时,搂着那修长又不失结实的有力脖颈,往前凑了一凑,飞快地同他接了个吻。
吕布:“!!”
“不愧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燕清笑眯眯地表扬道:“哪怕调过头来,也是出类拔群。”
吕布目不转睛地盯着一脸占了便宜的愉快的燕清,而后者还调戏意味十足在他颊上拍拍,就毫不犹豫地小跑开了。
无意中叫反应慢了点的他捞了个空。
而安安静静候在府门处的一行人,在听到脚步声后,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认出燕清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怔住了。
他们出逃时千难万难,险些功亏一篑,行事便越发小心。刚刚为谨慎起见,哪怕基本上不怀疑情报的准确性,还是未直接表明身份,送去一物做了试探。
却不想燕清会亲自出迎不说,还是这么一副……
为首那人身形颀长,哪怕静静立着,那一丝不苟的笔挺间也透着让人不敢轻视的不俗气势。
这会儿的反应,无疑是这些人中最快的。
他毫不犹豫地疾步上前,同时将斗笠一摘,现出一张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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