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神棍

分卷阅读367

不消燕清解释,荀便知道这是什么了:“古董羹?”
“是不是最适合这冷天?”燕清笑着打了个手势:“也没专门等你,快来坐罢。这么说来,还多亏奉先细心,派人去了趟集市询问,才知道在这河面都结冰的冷天,居然还有人凿开冰面,钓了些河虾来,实在难得。”
荀从善如流地从他另一侧落座,笑道:“这物虽好,却火气偏大,不宜多食。”
说这话时,荀微微偏过头来,意有所指的目光,就往燕清微肿的唇瓣上飞快地掠了一掠。
燕清面色纹丝不动,被乌发盖住的耳根却在发烫,若无其事道:“文若所言极是。偶尔为之,还是颇有趣味的。”
被燕清不着痕迹地剜了一眼后,吕布缩了缩肩膀,越发老实巴交了。
他耷拉着脑袋,好似专心致志地嚼着燕清强行夹给他的一大碗蔬菜,耳朵却一直竖着,听燕清与荀交谈。
因之前屏退了下人,厅中就他们三个,燕清开起玩笑来,也就毫无避讳了:“到底皆为荀家玉树,方才文若那模样,就与公达的一般无二。”
他不着急谈公事,倒是一派放松的姿态,对一些生活趣事谈兴正浓,又提到了他久未再见的大侄子,荀也笑了笑,配合着随了下去:“愿闻其详。”
回想起来荀攸面无表情眼泪啪嗒啪嗒掉的样子,燕清还真有几分心有余悸:“有那么一两回罢,你那大侄子看着脸色不改,下一刻却就叫眼泪飞流直下三千尺,好生吓人。”
荀轻轻点头,温和道:“公达自小便是如此,年岁长了一些,也只学得敛了面上神情,心里仍是波澜万丈。”
燕清无奈道:“你笑甚么?我好不容易将他派去幽州做刺史,以为总算能松口气了,不想你方才就险些仿效他,又吓我一回。”
荀被禁足于东郡一处馆舍中,已有近一年之久,尽管为策划这次出逃,他了一番功夫与死忠与他的部下取得了联系,但对大局信息的掌握,还是十分有限的。
若不是燕清的行踪已不是秘密,行军的速度又十分缓慢,给他充分时间追上会合,荀成功逃出后,只怕就会避开搜查最严、交战对激烈的西处前线,选择往南去了。
听燕清轻描淡写地带出已将荀攸安排在幽州为官之事,背后原因,荀心里瞬间了然。
他默了默,弯弯唇角,欣然道:“令主公受惊,确实是臣子的不是,现自罚三杯,还请主公宽宏大量,莫与计较了。”
燕清爽快道:“好罢,这就饶过你了。只是今日之后,我身边的某个位置,就请子房赏脸了。”
“求之不得。”
荀笑笑,向燕清拱手一礼,便痛快地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
同时被他默默咽下,从此铭记在心的,还有曾经在陛下受掳时那些不好言说的试探,和这回错信陈群而失了兖州的愧疚。
吕布一声不吭地让目光悄悄在二人间打转,总觉得这对话虽然简单,却透着股在打机锋的气息。
具体还有什么,他就看不出来了。
吕布抿了口酒水,摸了摸自个儿下巴,看着神色极其自然地给燕清剥了十几只河虾、才慢条斯理地开始动筷的荀,陷入了沉思。
不知为何,比起总是一脸呆呆木木,常跟那郭狐狸黏在一起,能不出门就在帐里待着的荀攸,他模模糊糊地有着预感,这过去很少当面打交道的荀,恐怕还更厉害、更棘手一些……
不好的预感,还真应验了。
不管是为沟通一下感情,还是问兖州具体局势,这之后的数晚,燕清都是略带歉然地将吕布撇开,然后顺理成章地与荀同床共枕,抵足而眠的。
而被迫从奢入俭的吕布,一身神气很快就变得蔫巴蔫巴的,隔了好几天才适应过来。
不过他溢于言表的这份失落之情,只有离他最近、最了解他、也最关心他的燕清察觉到了,其余人似是都接受了典韦那套狗屁不通的解释,纵有目共睹,却纷纷对此安之若素。
也没人想做第二个饼将军。
且有荀的自行回归这一很是轰动的新闻摆着,曾因项霸王‘破釜沉舟’之地而闻名的内黄县里也一阵热闹,传得沸沸扬扬,吕布周身的这点低气压,就更不显眼了。
燕清私下里给了吕布一些甜头,将他安抚住后,也感受到身边有个荀这样等级的谋主在,还是要方便多了。
郭嘉还要个七八天才会回归,荀的到来,就把他无人可以商量的空白期给填上了。
毕竟他再愿意承认吕布颇有长进,可对方再好学,到底还是受天赋限制的。
他适当给予偶尔灵光一闪的吕布一些引导,让计划更有可行性,但这跟吕布聪明得掌握全局、甚至给他出谋划策之间,恐怕还隔了不止一道天堑。
况且荀的工作能力极其出众不说,与他心意还有几分相通,清楚哪些小事可自行处理,有哪些则需要过问于他。
最重要的还是,荀无疑是燕清最信重的几位谋主中,唯一一个习惯操着超出责任范围的心的。
荀攸还好,会在完成自身职责后,自觉视情况和自己能力决定是否多做一些。
可拿自动自觉把自己当个陀螺使的荀,跟常年处于懒洋洋的状态,对不感兴趣的普通事务,非要踢一脚才勉强滚半圈的郭嘉一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若说郭嘉和荀攸都在时,燕清每日至少抽四个时辰出来处理公务的话,如今单有荀一人,他都只剩下两个时辰的工作量了。
燕清在意识到自己即将被这田螺姑娘一般勤快的荀谋主所宠坏时,强忍住了未去顺水推舟地享受这份偷懒的幸福,及时回了一部分荀主动分担走的公文。
又给荀制定了一份行程,让他严格按照上头标注的去休息,郭嘉的食补方子,在回豫见到张仲景前,也暂给他用着。
荀对此哭笑不得,欲要辩解一二,燕清却无比强硬地迫他执行了。
就算陈群等人尊重荀,除剥夺他自由外,不可能真在衣食住行上虐待他,但荀这样外在温和谦逊,内里却刚烈坚毅的人,一旦感到郁卒,对身体造成的伤害,却是难以衡量的重。
看荀较数年前消瘦许多、脸色也变得苍白些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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