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一条生路[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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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的窗口,在终于看到祁征云要他看的东西时,浑身都被寒意凝固了。
在半扇破损的玻璃窗后面,靠着一个暗红色的人影。那个人腹部破了个大洞,脑袋歪向一边,显然不可能还活着了,但他的身躯却在微微地左右摆动,脑袋也不时微晃一下。因为穿着黑色的衣服,暴露在外的皮肤上又像绘一样布满了暗红的斑纹,陆攸之前目光随意扫过时都没发现他。
在其他的黑暗角落里,隐藏着多少这样的东西?如果有幸存者以为白天是安全的,贸然出去……陆攸吞咽了一下,感觉喉咙里干涩得像砂纸磨过,他不敢再想下去了,也打消了心里那个尚未成型的尝试逃离的想法。他极慢地放下帘子,跟在祁征云身后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厨房。
祁征云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突围。他已经在浴缸和各种容器里放满了水,趁电还没断抓紧给各种电子产品充电。他还把门堵死了哪怕陆攸现在还残存着一点想要出去的念头,等从猫眼看到了楼梯里拥挤的景象、不久后又目睹了一个冲出楼道的人被旋风般冲下的鸟群撕碎,这个念头也就彻底打消了。
等陆攸在房间各处转了几圈,无事可做,在焦虑的煎熬下回到有祁征云在的餐桌边坐下时,他才注意到了桌上玻璃花瓶里的那支玫瑰花。在昏暗的光线中,玫瑰依旧保持着昨天被祁征云带回来、送给他时的模样,生机勃勃地盛开着,一点都没有要凋零的迹象。玫瑰的花瓣仿佛厚重鲜艳的红丝绒,仿佛一团在绝境中依旧灼灼燃烧的火焰。陆攸嗅到了花朵散发出来的清香气息,这温柔的香味似乎稍微减轻了他的焦躁。
陆攸偷偷从睫毛底下注视着坐在另一侧桌边的祁征云,注视着男人似乎不为任何困境所动的镇静神情。他无法确定祁征云这样的表现是有信心能等来救援,或者只是对所有可能的结局都已经准备好接受的平静。
我们会在不久之后一起死去么?陆攸这么想,却没有问出口。死亡这个字眼轻飘飘地落在他的唇间,依旧有种虚幻的不真实感。所以最终他也没有出声,只是想着昨天晚上在这张桌边许下的、每次都和最初一模一样的关于永远的愿望,伸出手轻轻地碰了一下花瓣。
第241章再会
本该是一年中最炎热的盛夏,阳光照射下来却有气无力,空气中也感觉不到热度。某些东西却把土壤中的水分更迅速地夺走了,化作细碎干燥的尘埃,风一吹便到处飘散。即使用柜子挡住了窗户、用胶带贴住了窗缝,依旧有比往常更多的灰尘从不知位于何处的缝隙钻进家里,在地板和家具上覆盖了灰扑扑的一层。
陆攸在开始两天还企图将它们擦干净,后来就放弃了,因为没有那么多水给他浪在家务上。除了不时给床铺掸掸灰,飞扬起来的尘埃落到别处,就只能任由它们堆积在那里。熟悉的世界以让人反应不过来的速度变得面目全非:断水、断电、与外界失去联系。食物和饮水的消耗也比想象中快得多那种令生物发狂、死去后继续活动捕猎的“不明污染”,对生物以外的东西竟然同样会生效。
最先发生变化的是放在厨房流理台上的两个苹果。光滑的表皮皱起,变得像在烈日下曝晒脱水后的样子,并且散发出一股类似生肉刚开始变质时的味道。祁征云将其中一只切开,看到形如血管的红色脉络从苹果核的部位延伸出来,末梢几乎触及表皮,脉络经过处的果肉都萎缩了,仿佛悄无声息中进行的自我吞噬。
放满水的浴缸底部积聚起了暗红的絮状沉淀,烧熟处理过的新鲜食材迅速发霉变质了。木地板表面的清漆鼓了起来,变得凹凸不平。后来连瓶装的矿泉水里也有沉淀出现了,食物则只剩下含有许多添加剂、密封包装的饼干还没有被霉菌染指。就像是从万事万物中,一切有关生命的因素被强行激发出来,再迅速枯萎腐败,变得残破不堪。
陆攸半跪在地板上,努力伸长手臂,拿着一把塑料尺在柜子下面的缝隙里划来划去,好不容易把以前掉在底下的那包饼干勾了出来。他呼了口气,苦中作乐地感叹幸好末日来临后天气不热了,不然得出一身汗,一边擦了擦饼干包装上的灰尘,看到印刷着保质期的那行黑字:嗯,已经过期两个月了……
过期没关系,反正饼干这种东西其实很难变质。只希望包装坚韧一些,别打开来发现里面已经发霉了。陆攸拿着饼干起身,手掌在地板表面撑了一下,木头表面略带起伏的触感让他一阵恶心。几件木质的家具也已经变成了这种鬼样子,只有餐厅里的那张木桌幸存至今,还没出现肉眼可见的变化。
第一天晚上他们就没睡卧室了,把铺盖搬到了位于整间屋子中央的餐厅。餐厅地上铺的是瓷砖,离窗户也远,或许是因此受到的影响少一点吧?陆攸回到餐厅里,一眼看到了放在桌子中央花瓶里的那支玫瑰不知是什么原理,本该和苹果一样最先被侵蚀的鲜花居然奇迹般地抵抗住了污染,四天来一直保持着盛放的姿态,靠近后还能勉强闻到一点清香。
花瓶里的水蒸发了一些,水质也有点浑浊了,但还没有出现沉淀。实在不行,这样的水也可以喝吧……陆攸盯着瓶子看了一会,想着要不要给这支玫瑰加点水,作为对每次看见这点鲜艳颜色、就好像能生出勇气将希望再多保留一会的感谢。但他终究没舍得将所剩无几的干净水浪在这里,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轻手轻脚地绕过了桌边。
祁征云靠坐在椅子上,单手支着额头正在休息,陆攸虽然尽量放轻动作,还是将他惊动了。看到祁征云睁开眼睛,陆攸将手里的饼干朝他晃了晃,换来了一个微笑笑容里带着已经无法掩饰的疲倦。从前好像不知道“劳累”为何物、力旺盛得像怪物一样的人终于也到了被现实击败的时刻,刚才为了一包饼干折腾了半天,在想要喝花瓶里的水时心情都还算平静的陆攸突然觉得鼻子一酸。他在祁征云对面坐下,将那包饼干放在了桌子上。
祁征云微微偏头,向陆攸示意桌上的一瓶矿泉水。陆攸把塑料瓶拿起来看了看,在昏暗的光线中总觉得水里有什么杂质,但祁征云既然让他喝,那应该是绝对安全的了。陆攸喉咙发干,他摇晃了一下瓶子,还是准备放回去:要是开了封,就只能迅速喝完了。他现在还不太渴,想再坚持一会。
“现在喝掉吧。”祁征云却说,“最后一瓶了再过一会可能又不能喝了。”厨房地上堆放着不少没开封过的矿泉水瓶,但不是有了沉淀,就是带上了红色。他可以偷偷将污染的影响消除,但那是在力量足够的情况下实际上,陆攸此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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