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当中。
并未去注意对方是什麽时候开始激烈起来,只知道快感不断而来,无休无止,犹如涨潮的江水一波接一波汹涌而至。
大汗淋漓,连汗液也在彼此身体上交汇相融,男人的气息,欲望的味道,弥漫在热气蒸腾间。
肉体的撞击声一下下震动著耳鼓,就好像是属於两人共同的心跳,在那个合为一体的地方,有著他们不可分割的渊源……
今天一天,先是被人用棍子打晕,而後拼命逃生,途中还淋雨,後来又……总之在第二次做完之後,樊谦彻底不行了,体力完全透支,倒在床上再也不想动弹。
与他相比,林墨关堪称是神采奕奕,虽然脸上还是没有表情,眼角眉梢却透出依稀可辨的愉悦。
他穿好衣服走出房间,不一会儿便回来,身後还跟著几个客栈夥计。他们搬进来一盆水,一只盛满热水的木桶,此外还端来一盘水饺。
夥计们离开後,林墨关把樊谦从床上抱起来,放进木桶里坐著。
樊谦本来有点昏昏欲睡,这麽一弄就又清醒过来。今天的确很狼狈,也是应该好好清理一下。
回头一看,林墨关站在他身後,刚刚脱了上衣。
樊谦以为这人是打算到桶里来跟他一起泡澡,顿时又忐忑又纳闷,这只桶虽然不算小,但也没有大到能够同时容下两个成年男人吧?
这其实是他想太多了,林墨关仅仅脱了外衣,然後弯下腰,将手伸进水中,越潜越深。
樊谦这才明白,原来对方脱衣服只是为了防止被水弄湿而已。他的视线跟著林墨关的手,只见它一直往下再往下,往他两腿之间探了过去。
他吓了一跳,赶紧并紧双腿,却还是迟了一点,被那只手乘隙而入,不容抗拒的手指戳进他的後庭。
「你──」
「别动。」林墨关面不改色地说,「除非你想自己清理。」
「什麽?」清、清理?
樊谦恍然大悟,耳根顿时一阵发烫,局促地抿紧了唇。
说什麽叫他自己来……他还真是做不出来,而且也不知道该怎麽下手才好。
既然这人并不是要干那种事,就让他帮忙也没关系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他用手指弄那里了,再说他清理的也是他自己的东西……
樊谦胡思乱想著,心神不宁,只能尽量忽视此刻在身体里翻搅著的异样感觉。直到那两只手指撤离出去,他才长舒一口气,慢慢静下心来。
他拿起搭在木桶边缘的布巾,打湿,用来擦拭身体。
另一边,林墨关先去将手在水盆中洗净,然後从桌上端起那盘水饺,回到樊谦身後。
樊谦正专心擦身,眼底突然伸过来一双筷子,筷子上还夹著水饺。淡淡清香随之飘来,肚子立即叫了两声,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饿到了什麽程度。
他张口把水饺咬下来,刚刚咽到肚子里,又有一只水饺来到他面前,他正要张口,蓦然想到什麽,扭头向林墨关看去,有点感动、又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自己来吧。」他放掉布巾,准备把对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
林墨关只是瞥了他一眼,说:「如果手里没有别的事做,也许我又会忍不住要抱你。」
樊谦伸出去的手立即僵在半空,嘴角抽搐几下,把手了回来。
本想当做什麽都没听见,可过了一会儿还是憋不住,挤出两个字:「色魔。」
「只有你会这样说。」林墨关平静回道。
樊谦怔了怔:「为什麽?」
「对你我才会这样。」
「……」樊谦明白了。
这麽说他应该荣幸吗?抓抓头,故意哼了一声:「花言巧语。」
林墨关干脆塞了一只饺子到他嘴里,眯起双眼,看著他把饺子吃了下去,才缓缓开口:「对於其他人,我不会想要每天见面,每晚拥著入睡,亲吻他,疼爱他,占有他。」
「你……」
幸好饺子已经吞了下去,不然的话,樊谦搞不好会被呛到。他瞪著那个刚刚说出那番话的人,简直不可置信。
「你、你怎麽这麽肉麻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从冰山变成火山,从正人君子变成,呃……
「不是我变了,只是情况变了。从前我会顾忌,不想吓坏你,我也以为时间还长,可以慢慢说给你听。但没想到时间会突然断在那一天。」
林墨关顿了顿,一抹深邃滑过眼角,「上一次是我错过,这一次我不会再隐瞒,我要让你明明白白,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接二连三的火热告白,听得樊谦脑袋空白,心脏狂跳:「我……」
「小谦,我爱你,比半生更长久。」林墨关截过话,低头,在樊谦发际印下一吻。
亲柔的温度从头皮渗透而入,樊谦清楚听见,自己的心跳瞬间平静下来。他情不自禁地闭上眼,深深呼吸,好像连吸进的空气都是温柔的,很舒服,很安心,还很……
那种暖洋洋的软绵绵的感觉是什麽?那种整颗心都快融化了似的感觉又是什麽?
也许……也许总有那麽一天,他会明白的。
第七章
由於连日来大雨不断,清玉教这一行人的行程又被迫耽搁了几天。终於等到雨停,却又已经是夜晚,只好等天亮再动身。
樊谦在客栈里闷了这几天,一见雨停便想出门走走。林墨关当然不会让他一个人乱跑,和他一道出了门。
在街上随处走,无意间来到广场,只见人头攒动,围绕著广场中央的一座戏台子。
对於戏曲,樊谦一向没什麽兴趣,不过既然碰上了,反正没别的事要做,看看热闹也好。
拉著林墨关往戏台那边走,突然有个人跑过来,张口就说:「请问两位公子,可否帮个忙?」
樊谦定睛看了看,这人的衣著打扮和言行气质还挺顺眼,於是回道:「什麽事?你先说说看。」
「是这样的。」
那人笑得彬彬有礼,「在下姓郭,是明月戏班的老板。二位也看到了,今晚戏班要演出。有一出戏是公主出嫁,可是饰演公主的小灵昨日染了风寒,到现在还在床上起不来,著实把我们急坏了。不能勉强他上台,可是班子里能演这角的人就几个,偏偏都另有戏份,分身乏术。公主这一角戏份不重,缺了却又不行。
这位公子,我瞧您身形与小灵相近,他的戏服您可以穿。这小灵呀就是个子太高,他的戏服没几个人穿得了,而且公子您面相绝佳,略施淡妆即可,所以我想请您帮个忙,顶替小灵出演公主。您请放心,公主要唱的戏份我会让其他人分配,您只需穿上戏服在台上坐一会儿就成,公子您看可行?」
当他说出後面这段话时,眼睛是望著林墨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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