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动,你背上的伤还没好。」
「嗯?」背上的伤?背上的……
突然之间,与这个伤有关的记忆一股脑地涌入脑海,不论是受伤之前的,还是受伤之後的……
巨大的信息量令他脑袋一阵胀痛,蹙紧眉头,本打算等到头痛好转,却猛地想起什麽。
「林大哥!」惊呼失声,四下张望,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身影。
「林大哥在哪里?他怎麽样?」
「林大哥?」百里渊迷惑。
「就是林……冉潇湘。」
「冉潇湘……」百里渊皱眉,脸上飘过一片阴影,「他在王城。」
「王城?」樊谦错愕,「他怎麽到那种地方去了?」
「……」百里渊没有答话。
「他在那里做什麽?」
「……」
「那天後来发生了什麽,情况怎麽样?」
「那天──」百里渊终於开口,「後来的情况我也没亲眼看见,只是听说,镇蛮王答应了放你一命,并让军医给你医治。而作为条件,冉潇湘则随大军被带到王城,关入大牢。」
「关入大牢?」樊谦愣了几秒,「然後呢,他会怎麽样?要被关很久吗?」
被关很久?百里渊无声叹气:「十月十六,也就是十天後──处死。」
「什麽?!」樊谦腾地坐起来,背上的痛楚已经感觉不到,不顾一切就想往床下跳。
百里渊当然要阻止,可是不管怎麽劝他都不肯躺下,又不敢大力推搡,怕万一扯到他的伤口。
「为什麽要处死他?」他追问,「为什麽?这是怎麽回事?他到底做了什麽?」
「那天他杀了许多人,也有许多人都看见,他那走火入魔一般的癫狂模样。」
百里渊说,「他们的说辞是,如此一个魔头绝不可留其性命,为祸人间,必须处死──以儆效尤。」
「不!」樊谦一下子扑到床下,还没站稳就摔倒在地。
百里渊想把他扶起来,他起先是拒绝推搡,後来又紧紧握住百里渊的手,恳求:「我要去王城,我要去找他,你带我去……」
「不可以。」百里渊摇头,「你的伤势还没好,不能再……」
「我不在乎。」樊谦断然地截过话,把对方的手越握越紧,「拜托你,带我去找他,求求你,求求你……」
百里渊不想让他冒著可能拖垮身体的风险往王城跑,然而,面对他这翻来覆去的苦苦哀求,终究还是妥协:「好,我带你去,你先回床上躺著,我马上去安排。」
樊谦连番道谢,这才让百里渊把他扶回床上睡下,随後百里渊就离开了房间前去安排。
樊谦侧躺在床上,视线从开启的窗户飞了出去,想要到达从这里看不到的远方。
「不要死啊,林大哥。」呢喃著,慢慢闭上眼,「千万不要死,不要又死一次……」
回想起来,其实那时林墨关不是说过除了生离只能死别,就算死也要一起死吗?结果呢,真正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刻,却还是只为他考虑,一心想让他活下来……
根本就不忍心让他死。笨蛋,真是个大笨蛋。
敢再一个人随便死掉的话,绝对不会原谅你……
※※※※
樊谦与百里渊日夜兼程,一路马不停蹄,终於在十天後顺利到达王城。
正是午时,两人直奔刑场,周边已经站了很多人,人潮由外到内一圈圈围起来,可谓是人山人海,基本都是来看热闹的。
处死犯人嘛,其实不稀奇,稀奇的是这个犯人的身份,以及处刑方式……
樊谦想往人群里面冲,百里渊把他拦住,走到前方帮他开道,穿越重重障碍,好不容易才来到人群最前方。
只见广场中央,林墨关被绑在一根木桩上,两手在身後捆紧,身上是一席素净如雪的白衣裳,乌丝瀑悬,样子看上去倒不像是一个即将赴死的犯人。
而在他脚下,堆积著大片木柴。
原来今天所使用的处刑方式并非一般的斩首,而是火刑──最残酷的一种。
「林大哥!」樊谦高声呼叫,可林墨关却不理他,不看他,眼皮连颤也不颤,好像什麽都没听见。
樊谦想到他面前去,但被现场维持秩序的卫兵拦住,百里渊也从身後拉住他。这里毕竟是刑场,乱来不得。
樊谦一时无计可施,只能连声大叫。
林墨关始终毫无反应,眼神空洞,好似一个麻木不仁的木头人。
「林大哥……」樊谦无法理解,「到底怎麽了?为什麽不理我?」
「他的模样……」百里渊推测,「多半是被喂了毒。」
「毒?」
「听说王宫里会给重罪的人喂一种毒,中毒者将失去神志,什麽都不看不听不想,并且这毒无药可解,中毒者将永远变成行尸走肉。」
对一个即将处死的人用这种毒,似乎是多此一举,只不过,大概是考虑到这个人武功太高强,如果不把他完全控制住,说不准会出现什麽意外状况,所以……
百里渊喟然:「所以,现在他已经听不见你,就算看著你,也不会认识你。」
怎麽会?怎麽会这样?他可是一心一意跑来找这人的啊,这人怎麽可以不认识他?不、认、识、他?!
万万不能接受这种事,樊谦奋力一挣,甩开了百里渊,不计後果地往场中冲去。
又有卫兵喝骂著过来拦他。
忽然有人下令:「不管他。」
卫兵一愣,转过头去。位於刑场南面的观刑台上,付若庭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
既然是王爷的意思,卫兵自然听从。
得益於此,樊谦顺利跑到林墨关面前,捧住他的面颊,目光往他眼里直直地、深深地看进去:「林大哥,你听得到吗?你看得见我吗?林大哥你看看我,难道你不认识我了?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
「快点看看我,林大哥,我是樊谦啊!快记起我……林大哥,我求求你了,求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任凭樊谦怎麽催促哀求,林墨关始终毫无反应。即便樊谦主动把脸凑到他眼前,他的目光依旧没有焦距,彷佛眼前只是空气。
观刑台上,付若庭望著这副画面,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下令:「行刑。」
行刑人正在台下候著,听到命令下达,却是一愣:「现在?」
「现在。」
「可是这个人……」看了看还守在犯人身边不肯离开的那位青年,要是现在就行刑的话……
「不用管他。」付若庭就只这麽一句,目光转到另一个人身上,微微一闪,旋即平复。
他不是没有给过机会,可惜这个人非但不把握,甚至把彼此都逼到没有退路。
已经不能服他,如果再不处治他,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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