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时,晋元帝没了朝堂上的风轻云淡,面色严峻开口:“尔等以为如何?”
议政殿内,朝臣面面相觑,思索利弊之时,一侧旁听的皇子间,四皇子萧绎缓步而出,抬手拜礼:“儿臣主战。”
看着四子一扫往日阴沉如此自信的走出,晋元帝颔首:“说来听听。”
想到林太傅笃定告知与他的,萧绎暗暗吐了口气,朗声开口:“兵家讲求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既然东威将军能将契疆打至东冶湖外,打到契疆派使节前来求和,儿臣以为契疆自知气数已尽,现在正是攻下契疆的好时候。”
晋元帝闻言垂眸不语,即便没有儿子这番言论,他也是意在主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有哪个皇帝不想一统天下。
虽然没有赞许,但晋元帝紧绷的面容舒缓许多,下首的朝臣见状心中也有了主意,试探附和。
“臣主和。”
众人拱手拜礼之时,武将一侧传来沉声,寻声望去,竟是向来少言的西远将军。
杀伐征战的人竟然主和,出乎众人意料,萧绎闻言面色一沉,端坐的晋元帝重新皱起眉头。
敛眸上前,高大的男人抬手拜礼:“契疆各王斗争严峻,现下出兵只会适得其反引契疆各王一致对外,现下各王中,王储处于劣势,臣以为应待王储气数将尽时以匡扶王储之名出兵。”
契疆马上夺天下,是彪马铁血之族,既然主动求和,若再强攻便是完全暴露夺下契疆的心,很有可能适得其反。
垂眸思索半晌,晋元帝长长舒了口气,兵家之事确实急不得:“将契疆使臣的和书拿给朕。”
*
“啪”
袖子扫过,桌上致的茶盏皆打碎在地,茶水洒了一地,萧绎眼眸通红的端坐在正堂的宽榻上。
伴着嬷嬷走近正堂,看到满室狼藉,周皇后眉头微蹙:“这是做什么,素不来瞧本宫,过来了了便砸本宫的东西?”
因着恼怒失了理智,看到母后进门,萧绎忙垂眸站起,忍着怒火沙哑开口:“母后。”
轻轻一叹,周皇后伸手拉过与自己越见疏离的儿子,一同端坐与宽榻上时,温柔的为儿子擦拭手上被瓷器划破的伤口:“绎儿,你学会控制自己的脾气,要懂得忍耐。”
手握成拳,听到那自小便耳熟能详的话,萧绎红着眼眸一笑:“儿臣省得,父皇母后自小便疼爱那人,我永远是要忍的那一个,我知道,即便那人轻视我,即便那人现在在朝中几次三番针对我!”
越说越恨,萧绎脖颈已有青筋暴起,想到众目睽睽下让那人说到哑口无言,想到父皇也不顾他的颜面驳回了他的提议,想到自己在众臣面前颜面尽失,萧绎咬牙,他永远是那个不受重视的人!
察觉到儿子的激动,周皇后心中犹豫,最终咬了咬唇抬手抚上儿子的面颊,眼眸定定:“绎儿,母后最爱的人除了你父皇便是你,你要相信母后。”
母后的温柔让萧绎稍稍平静,但想到这几个月来那人朝堂上若有似无的排挤,眼眸赤红:“母后,可他……”
淡淡一笑,周皇后抬手为儿子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襟:“所以母后要绎儿学会忍耐。”抬起眼眸,周皇后笑容温婉,然而未达眼底的笑容却让萧绎浑身一僵,隐隐察觉出什么,嘴唇一颤:“母后……”
轻轻点了点头,周皇后温柔的看着儿子:“母后从来都是与绎儿一心。”
猛地站起身,萧绎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后,倏的想到虞应战幼时的头疾,想到他回京之时的几次刺杀……
周皇后不再多言,垂眸轻叹:“绎儿不要多心,平日专注课业,莫要分心,其他的母后都会为你照料好。”
宫人来来往往,听到这话只觉皇后温柔贤淑疼爱四皇子,细心照料,然而萧绎却听懂了那背后的隐喻,心中喜悦,更多的却是激动,他的母后这般聪慧,他定能与母后一同除掉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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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成群的从宫中走出,平日交好的几人商量酌酒时,薛定洲抬头,大步上前,看着翻身上马的好友:“知渊也一同去吧。”
除了自小相识的薛定海薛定洲,虞应战与朝中之人少有往来,若有往来也是因着在朝中素来八面玲珑,好友颇多的薛定洲。
闻言英眉一蹙,坐在马上扫视了一众朝臣,端坐抬颌道:“本将夫人叮嘱让本将早些回府。”
端坐勒马,马上之人不做停留的驾马离去。
众人立在原地,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暗暗思索,那位小夫人究竟如何的好能引得这位每每提起都这般骄傲,想到那娇艳柔美的女子,众人蓦地暗暗羡慕,那样娇美的人定然温柔似水吧。
毕竟哪个男子会不喜温柔貌美的人?
眉头一蹙,想到这里,与薛定洲交好的几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一侧的薛定洲。
平日在一起惯了,薛定洲岂能不知几个好友的想法,看到几人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面色涨红:“你们莫要胡思乱想,我家岚岚可温柔细致了,每次打我前都会给我鞠个躬。”
众人:“……”
没记错那位修习的是内家拳法,与对手交手前鞠躬是必要的步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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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叮嘱的人足下不停的要去见自己的小妻子,然而迈入府门便被告知小妻子正在歇晌,一腔喜悦似泼了盆冷水,所以与到府回禀要事的林太傅端坐于书房内时,虞应战气压极低。
看到这位将军是如何兴致冲冲入府,又是如何一脸阴沉的林太傅抚须一笑,似乎这位将军并未有传言那般冷血。
“老朽已按照将军吩咐叮嘱四皇子,今日四皇子失了颜面,只怕老朽日后不能再留在四皇子身侧了。”
回神垂眸,虞应战沉声开口:“太傅可有看的上的皇子。”
看得上?这位将军敢言,林太傅却不敢如此轻慢,抚须摇头:“年长的皇子们资质不差太多,倒是年幼的几位皇子中有令老朽感兴趣的。”
抬起眼眸,虞应战蹙眉:“十四皇子?”
哈哈一笑,林太傅点了点头:“将军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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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有些发怔,看着外头渐渐落下的日头,听着盥洗室里传来揉搓衣服的声音,李言蹊终于回神,摸了摸头侧上午自己做好的小鞋小襦袜,凤眸弯弯,爬起身来。
“夫君,你看这是我做的小襦袜,好不好看?”
肃容揉洗着自己的几件外袍,虞应战闻声抬头,看到小妻子小脸睡得粉红,喉结微动,想到她现在身子不便,想到自己手上的几件衣服,隐忍垂眸:“嗯。”
又摸了摸,不见自己做的小鞋子,李言蹊走出盥洗室,半晌托着两个小鞋走回,凤眸弯弯,小脸偏过,再次炫耀自己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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