窍流黑血,死的挺难看。
“唔……”南子慕要蹲下来,却被李行之一把拉住,他适时提醒道:“别随便蹲,一会起来又要晕。”
南子慕只看了牛贵几眼,就将目光移到了红玉身上,红玉翻开牛贵的眼皮看了看,接着又捏开了他的嘴巴:“看不出是什么毒,但绝对是难得的剧毒,能使人悄没声息地死去,且七窍同时出血,就算是鹤顶红也做不到如此。”
“牛贵知道的不少,林纪文要杀他灭口也正常,只是你又说这毒是剧毒,又怎么会到这时才毒发?”南子慕皱眉,“林纪文可能并没有走多久,毒也是急匆匆给牛贵下的,否则这时间不对。他还没神到预测好我们会在毒发前将牛贵打晕吧?”
红玉答:“这□□确实是剧毒,却不是一剑封喉的那种毒,而是会‘润物无声’地爬满你全身,最后让人悄没声息地死去。并且被害人并不会觉察,临近死亡都未必会痛苦。”
李行之心不在焉地接道:“的确,牛贵方才并没有异样,被绑在这里的时候也并没有挣扎过,面容安详,并没有痛苦的样子。”
南子慕:“我以为既然林纪文要跑路,那么给牛贵这个线索下能够见血封喉的□□,岂不更好?若是我们方才一开始就逼供牛贵,他在毒发前可能就招了,林纪文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那么极有可能,这毒是林纪文匆匆下的,他或许是徒然得知了一些让他不得不走的消息,身上又只剩这一种□□,胡乱就给牛贵下了。”
徒然得知的消息……
是什么?又是谁去告知他的?
“不好了,走水了!”外边传来聒噪的叫喊与杂音,脚步声杂乱无章,偶有水盆同水落地的声响和微乎其微的抽泣。
“快去救火,快!”
“哪儿走水了?”
“剪水的房间,那孩子好像还在里边……”
房间内几人面面相觑,南子慕揉着太阳穴,吩咐道:“大虎你留下来看着若冰,小蓁你照顾欢喜,别跟出来。”
“你手是不打算放开了是吗?”南子慕挑眉,看向李行之按在他手臂上的那只手。
李行之尴尬地松了松手,南子慕看到他脸上和欢喜如出一辙的委屈,又忍不住心软了些,至少没再对李行之阴阳怪气:“你和红玉,就和我出去看看吧。”
王大虎看不惯李行之,要是让他留在房间里,两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掐起来。
三人走到了剪水的房间门口,南子慕看见周围人朝他投来了打量的目光,于是爱搭不理地抬了抬眼,他的睫毛并不算浓密,但却很长,看上去犹如淡漠勾染,在他那一对眼尾带翘的眼眸上扫出一片细碎的火光。
“红玉,你进去看看。”南子慕低声道。
原本就没现在人前的红玉一点头,似一缕轻烟似地卷了进去,只略略惊动了南子慕垂在背后的头发丝。
李行之望着眼前大火,又偷瞄了几眼南子慕的脸,心思根本就没放在今天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波浪上,仿佛无论这浪打的多高,都溅不到他的鞋上。
“你先前说要的是本侯一整个人,现在是本侯想将这一整个人给你……都给你。”李行之的脸被火焰打上金红,于是与他本人风格大相径庭的面红耳赤并没有机会公之于众,“你还愿意吗?”
南子慕神色复杂地看了李行之一眼,后者仍低垂着眸眼,就像是一个……鼓起半生勇气对心爱的姑娘腼腆告白的小小少年。
他活了这么多年,每次去赴完天庭晚宴后回来,都会到无数封表白信,甚至还会有绕着终南山一边飞一边大声告白的傻吊。
南子慕都不厌其烦地幻出一把箭,然后一个一个地将他们射下来了。
甚至有个走火入魔的小帝君,在他睡觉的山洞门口一站就站了五百年,可惜南子慕那会一睡就睡了一千年没露面。就这还都是听凤凰说的,南子慕听说的时候简直一头雾水。
“你是不是惹了天上的红鸾星,他才这般不厌其烦地给你招烂桃花?”凤凰笑道。
南子慕的烂桃花多的都能将他整个人活埋了,凤凰的“红鸾星看不惯你”,南子慕觉得深以为然,如果还能回去……他一定要先把这颗红星星给打一顿。
然而南子慕见过傻吊,也见过自以为是调情高手,其实油腻的不行的神仙和妖怪,但至今还没有见过哪个人,站在他身侧,对他这么郑重其事说愿意把自己所有,都给自己的人。
大概是妖怪和神仙要渡过的年岁太漫长,迄今没有人能同南子慕说出这样的话。这样真诚的……又这般的让人不忍心辜负。
南子慕避而不答,过了片刻才慢吞吞问道:“侯爷怎么不奇怪红玉和王大虎的身份?还有心思在情爱上边纠缠。”
“唔……那你想说吗?若你愿意告诉我,我就听。”李行之又看他一眼,心跳起伏不定。
“你不怕我是妖怪吗?”南子慕知道李景若不是今天亲眼所见,绝不会相信这世上还会有怪力乱神之事,所以李行之这个满不在乎的态度让南子慕觉得有些奇怪。
李行之缓缓吐出一口气,故作轻松道:“孩子都生了,你是妖又如何?我喜欢你和你是妖怪并不相驳。”
我喜欢你和你是妖怪并不相驳
如果说人妖殊途,那我就在正道上拐个弯,和你殊途同归不就好了,李行之如是想。
南子慕无言以对,红玉年轻时候也曾少女怀春,喜欢上了一个常来终南山上的寺庙烧香的公子哥,为避她入歧途,南子慕就让王大虎去人间买了一堆话本。
一堆都是人妖相恋后,要么被丈夫知道后,同道士一起将妖怪杀了;要么被赶走,一段感情作古,以及各种奇奇怪怪的剧情,但总之最后都是悲剧。
这些话本吓萎了红玉想找对象的心。南子慕也略略翻了几本,得出一个结论他们凡人觉得人妖殊途,和妖怪在一起是大逆不道,并且对妖怪有着莫名其妙的敌意,哪怕他们并没有做什么坏事。
妖怪这个词,在他们凡人的理解下,仅有贬义。
那李行之这样一个南子慕以为墨守成规的人,如何能说出这种话?
“大人。”刚刚出来的红玉扯了扯南子慕的衣袖,凑在他耳边轻声说,“剪水已经死了。”
南子慕依旧面无表情,红玉又道:“不过他不是被火烧死的,而是服毒身亡,我粗浅的观察了一下,应该和牛贵服用的是同一种毒。”
南子慕沉吟片刻,李行之这个色令智昏的侯爷怕自己今天一鼓作气,明天就直接“三而竭”了,所以不住烦南子慕道:“你和我回去吗?”
南子慕不予作答。
李行之:“你跟我回去罢,你和欢喜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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