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蓁他们摸鱼玩就觉得很难过,况且听小蓁给他描述的学堂,就和监狱似的,他才不想被那些条条框框拘着。只不过自己的阿爹对这事上心,所以欢喜就不敢拒绝了。
他挺直了腰杆,声音洪亮:“学会了。”
李行之心疼他一会要和别的孩子一同参与入学礼,还要那么老实地站着几个时辰,于是忙道:“先坐下来休息会,待会还要站着半天呢。”
小欢喜见南子慕脸上没有异色,就当他默许了,接着顺着李行之的话顺杆而下,在南子慕的旁边团成了一颗球,开始补觉。
“……”李行之的视线在欢喜身上流连了好一会,这才发现他还是个屁大点的小孩子。欢喜会说话,交流无障碍,不但会走,现在还会跑了,然而其实团起来也就那么一小只。
别家小孩这么大的时候,还依偎在父母的怀里,偶尔才蹒跚地走几步路。
侯爷没法像他们两人一般肆意,就算没有外人盯着,也依旧要正襟危坐着。他忍不住道:“欢喜,要是学堂里有小孩占着自己年纪大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夫子,回家也要告诉阿爹和阿父,知道了吗?”
“知道。”
“嗯……如果那里的饭菜不合胃口,你就回来告诉阿父,阿父让芸娘过去给你做饭。”
正在假寐的南子慕无奈道:“侯爷,咱们这是送欢喜去上学还是让他换个地方玩?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侯爷要想让欢喜学到东西,就不可这般娇惯。”
侯爷那铁铸似的脊梁自始自终没有移动分毫,他微微颔首,应道:“也是。”
听到南子慕那句“吃得苦中苦”,欢喜悲伤地将脑袋埋进了车上软垫,闷闷道:“就欢喜一个人去上学堂吗?”
“当然不是。”
欢喜眼睛一亮,只听南子慕又道:“还有许许多多小朋友陪你一起学习呢。”
小欢喜的嘴角又耷拉下来了。
秋意还不甚浓,堂前大殿旁的梧桐树青绿交杂,来的男男女女都是达官贵人家的,一开始还都端着,给这所书院平添了几分肃穆之感。
再后来三三两两的妇人围起来,渐渐的大殿就热闹起来了。
人群中有几个眼尖的看见了坐在角落里喝茶的李行之一行人,连忙整了整衣裳,过来给侯爷行礼。
“侯爷万安。”神武将军的夫人赵氏给李行之行了个常礼。
李行之捏了捏鼻梁,有点头疼,来的路上他就怕遇上这种情况,一旦有人过来起了个头,那么这大殿中所有人都要过来行个礼、打过招呼再走。
“不必多礼,来到这里,各位就权当自己只是孩子的父母,没那么多规矩。”李行之敷衍道。
赵氏和其他几位女眷轻笑几声,笑盈盈道:“没想到侯爷是这般亲切之人,从前远远瞧着,还以为您待人都冷冰冰的呢。”
赵氏是这一众女眷里性子最外放的,比那些躲在后边不敢上前的女眷显的要大胆的多。
李行之假笑道:“错觉。”
他这话说的模棱两可,让人捉摸不透侯爷指的是“亲切”还是指“冷冰冰”。
侯爷自认为自己的假笑已经足够生动形象了,可四周围过来的人还是越来越多,并对他脸上表露出的轻微不满置若罔顾。
人群中有人问:“那位就是小世子吗?”
片刻后就有一个不知名的声音轻笑着接上:“五官倒是和侯爷一样致漂亮,不过乍一看过去,还以为是块白馒头。”
这就是暗讽小欢喜胖了。李行之夹住欢喜的腋下,将他整个提到了自己的腿上,侯爷但笑不语,旁边自然有人奉承:“小世子就算长的像馒头,那也是白玉馒头。”
小欢喜略略鼓起腮帮子:说来说去还不是馒头!
“,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小世子是去年初冬的时候出生的吧?现在想来不到两岁,若按周岁来算,恐怕连一岁都不到吧?”
这里最小的孩子是六岁,一般孩童入学的时间都在七八岁之时,两岁不到就来上学,这是还要夫子给他换尿布吗?
李行之不喜欢别人对自家欢喜露出怀疑的表情,于是他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承晏他要比寻常小孩长的快些,六个月大的时候就已经会说话,也会走路了。他阿爹教他学了几个字,现在还会念些诗。”
众人哗然,议论纷纷。
李景自然不会撒谎,可他说的要是真的,那这位小世子不是比神童还神童?怕不是哪位神仙转世下来的了。
这时候一直托着腮背对众人坐着的南子慕倏然开口,语气里似乎夹着丝丝笑意:“承晏,念首诗给他们听听。唔……就关于秋天的吧。”
南子慕认真一些的声音就有如玉石之声,幽雅悦耳。
他方一开口,众人的视线就被他吸引了过去,南子慕搁着一木桌和李景面对面坐着,而侯爷又面向众人。众人即便想和李行之套近乎,但碍着一个“礼”字挡在那,他们也并不敢走得太近,所以只凭推断,还以为背对着他们的那人是平时常跟着侯爷的宋辞。
欢喜似乎很听他的话,他圆圆的脑袋随着朗朗童声有模有样地晃动:“‘荆溪白石出,天寒红叶稀。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这首诗的出处是王维的《山中》。”
背完诗的小欢喜伸长脑袋,想听南子慕的赞赏。
“不错。”南子慕微微偏头,抬手摸了摸欢喜的脑袋。
欢喜能这么逐字逐句,清晰流畅地背下一首诗,不用说是这里的众人,就连抱着欢喜的李行之也很惊讶。况且就南子慕提出建议的片刻后,小欢喜就快速在所背的一堆诗里挑出这么一首描绘秋季的,实在太难得了……
“天,小世子不会真是文曲星转世吧?”
“我家孩子两岁之时连千字文都不会念……”
“别说两岁,就说现在,我家小宝连千字文都念不清楚,更别说背诗了。”
……
这些纷纷议论中有实话实说得,也参杂着一些奉承的,然这些人的吃惊却无一例外,都是实打实的。
讨论的浪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众人好奇的眼睛纷纷挂到了南子慕的身上,方才南子慕偏头的时候,有几人看到了他一瞬时的侧脸,被惊艳到了几秒后,又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赵氏就是这其中的一员,她仗着自己的丈夫和李行之有些私交,于是大着胆子好奇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承晏的阿爹。”李行之郑重其事地回答,“诚如你们所想,程姚瑛并非承晏的亲娘,先前民间那些流言都是真的。”
程姚瑛还能蹦哒的时候侯爷府管制下人管制的还算严厉,然而自从她被关起来之后,侯爷府规矩松懈,不有多嘴的下人议论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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