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问道,“既然姚瑛生病,那寻常世子都是由谁来照顾的?”
李行之诚然道:“当然是由他亲爹带着,和程姚瑛有什么关系?”
李凤蓉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搁:“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敢情我们女人在你眼里就只是会生崽子的猪,生完孩子后您就翻脸不认人了吗?”
“夫人别误会,本侯没有轻视女性的意思。只是想和你阐明事实承晏并不是程姚瑛的孩子。”李行之面无表情道,“原因以及各种细节您还是亲自去请教一下您女儿吧。”
丞相和李凤蓉对视一眼,脸色顿时都绿了,李凤蓉不依不挠:“那侯爷敢让我们见一见姚瑛吗?既然您让我们去问姚瑛,那她现在人呢?”
太子妃深谙李景这个驴脾气,一旦放飞,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暗自叹了口气,明白李行之是不想要这个皇位了。
不过……不当皇帝也好,就这货这种典型的“色令智昏”,若是当上皇帝,只怕某天为博南子慕一笑,亡国毁身都不在话下。
太子妃吩咐下人道:“把姚瑛请过来罢。”
丞相的马车才到侯爷府门口,太子妃就让下人将程姚瑛带了出来,她周身的毛发生长了一个周期,已经成功脱落了,只是留下的一排排密集的毛孔,是不大可能消失了。
下人们给半疯半癫的程姚瑛梳洗打扮了一番,就带她来到了大厅:“娘娘,夫人来了。”
程姚瑛的眼神呆滞,颧骨高突,厚重的脂粉仍盖不住她粗大的毛孔,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憔悴。
李凤蓉红着眼扑过去,抱住了她,大呼小叫道:“我的宝贝女儿阿,是谁将你害成了这模样?”
程姚瑛原本就处在神崩溃的边缘,经李凤蓉这么一喊,整条腿登时软了,她顿时大声尖叫着将李凤蓉推到在地,眼神恶毒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贱人,你们都要害我,你们都想我死是不是?”
“姚瑛!”丞相将自己的夫人扶了起来,小声呵斥道,“你是疯癫了不成,这可是你亲娘,你……”
程姚瑛完全没理他,只缓缓蹲落在地,嘀嘀咕咕地不知是在念叨着什么。
丞相转而向李行之,痛心疾首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好端端的一个女儿,怎么嫁到你们侯爷府来,就成了这样?”
侯爷泰然自若地打了个响指,曾经在程姚瑛院子里当过差的以及和她有关系的下人就都到齐了,当然,除了那位已经到阴曹地府去报道了的春燕。
不等侯爷开口,这些下人们已经开始一条条地清数程姚瑛的罪状了。
所谓墙倒众人推,程姚瑛已然失势,这些曾经为她买命的下人们便一个接一个地反了。
丞相听的直皱眉,这些下人之中,不乏有他们家陪嫁过去的仆人。李行之静静听完,然后问道:“这就是你们口中温良贤淑的好闺女?她若现在还好端端的,那那些被她所害死的人就白死了?”
李凤蓉大哭着撒泼:“我们姚瑛她有什么错?她这么年轻难做错事?再说她可是你的妻子,你护着外人却不为她?可怜我们姚瑛年纪轻轻,这疯病以后还能不能治好了……”
侯爷截口道:“难道只有你们女儿的性命金贵,别人的命就都可以被视如草芥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单就姚瑛善妒这一条,我们行之就有足够的理由写下一封休书,她这些条条罪行,就是告到皇上那里去,也绝没有被谅解的道理。”太子妃眉目间还显着些不甚浓的病态,她淡淡然道,“只是顾及到丞相大人,又念在她与我们几年的感情,我家行之心软,才拖到现在。”
“……”
太子妃已经说的足够委婉,程姚瑛所做的这些事,拉到官府去最轻也是一个秋后问斩,侯爷府不将她扫地出门,已经是给足了丞相面子。
丞相心里再清楚不过,如今朝中形式动荡,老皇帝依然喜欢李行之喜欢的紧。丞相就算现在再倒戈,也没有哪位皇子能指望的上;李行之登基之后,若是没有自己的支持,这皇位定然也坐的不安稳。
所以现在他和李行之就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甭想独善其身。
而丞相也只有这一个女儿可当做自己日后的筹码了,可是若李承晏果真不是他的外孙,那仅凭程姚瑛这样一个不讨侯爷欢心的正室,根本拿捏不了李行之,他侯爷什么时候不高兴了,就能将他们丞相一家一脚踹开。
“怎么你李行之还有理了?我女儿成了这副模样,难道不是你和那个男狐狸害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我们姚瑛是你的正妻,你做丈夫的谅解她一次又怎么了?”李凤蓉理直气壮,“我告诉你,我女儿要是治不好了,那个贱人也别想好过……”
侯爷内心烦躁,却不表于情,方才无论李凤蓉言语上如何冒犯,他都是面无表情的。然而当李凤蓉脱口而出“男狐狸”和“贱人”两词之时,李行之几乎是骤然变色,整张脸徒然冷了下来,瞳孔里是少见的戾气。
丞相连忙将李凤蓉往身后一拉,手心里冒出一层冷汗,小心翼翼道:“内人实在无礼,侯爷千万不要动怒。”
李凤蓉看了眼疯疯癫癫的女儿,有生以来没这么委屈过,她嚷嚷道:“我无礼?老爷,你看看我们的姚瑛都被他们欺负成什么样了,你……”
“闭嘴!”丞相训斥道。
李行之不动声色地捏着手指,露出一个似是而非的冷笑:“本侯就是夫人方才所说的混账东西,也不敢自称为君子,所以没有‘不对女人动手’的规矩夫人是想成为第一个被本侯打残的女人吗?一品夫人呢,看来本侯很荣幸。”
三人被他吓了一跳,太子妃连忙上前,按住了李行之的肩膀:“别说胡话,有话好好说。”
李行之是想好好说话,但是李凤蓉怎么骂他李行之都可以,侯爷沉的住气。然而骂南子慕不行,他就是侯爷唯一的逆鳞。
他的小神仙,怎么容许李凤蓉这种人出言辱骂?
“这样吧。”丞相不想再追究程姚瑛变成这样的原因了,在他眼里,这个女儿不仅已经成为了一枚弃子,摸起来还烫手,那就是废物中的废物,“姚瑛毕竟还是侯爷的正室,我们要是将她带回丞相府,那双方面上都过不去。不如就这样吧,我相信侯爷不是会虐待姚瑛的人。”
“老爷!”李凤蓉不服气,还欲要上前。
丞相一拨手将她往后边一按,笃定道:“你别再多话了,这事就这样定了。”
一柱香后,程姚瑛的屋子里“砰”的一声,响起了瓷杯破碎的声音。
李凤蓉红着眼,怒道:“我程家的女儿,何以要受这种折辱?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才会同意将姚瑛嫁给他!”
“当时那是皇上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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