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前辈都奉行除恶妖,渡灵妖的宗旨,这些人中岂有没有能人善辈?偏我要走和别人不同的路。也活该付出比别人多的代价。有些恶徒,当真是感化不得的。”
我道:“不是你的错,阿元,我知晓你一直是个心善的人。”
凤元叹气。
我道:“当年那条蛟龙没死,难道我的九水神灯是他偷的?”
凤元摇头:“不是他。你渡劫之前,他的确曾来找过我。你可还记得你曾在我这里留下一件牵机锁吗?”
我点头:“记得。”那把牵机锁连着我的五魄中枢,我之所以留给凤元这件东西,是因为有了我的牵机锁,他就可以虽是牵引我去到他身边。
凤元面带愧疚:“我一时不察,牵机锁被那蛟龙偷去了。”
我讶异地合不拢嘴。原来如此,难怪我与那蛟龙缠斗之时,总觉得他用什么妖术在冥冥之中牵引我,最后竟将我引入他布下的阵法之中,原来他拿了我的牵机锁!
我过了好久才从懊恼中缓过来,问凤元道:“你说神灯不是他偷的?”
凤元道:“九水神灯,是……慕虚拿来给我的。那蛟龙是在慕虚之后才来的,我本以为他是追着慕虚而来,因此并未对他多有警觉,才让他将东西偷了去。”
我道:“阿元,慕虚也叫你一声师父,你可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他练的又是什么邪门的法术?你知不知道他身上竟然同时有道家的清气和魔修的魔气,实在是古怪极了。”
凤元苦笑着叹了口气:“慕虚……我也没想到他会叫这个名字。阿虚,你也是夺舍重生之人,我问你,你夺的舍是活舍还是死舍?”
我诧异道:“死舍?活舍?当然是死舍了。新舍主人魂魄离体,业已死去,我才能将我的魂魄寄存入新舍之内。活着的人,如何夺舍?且不说天理伦常这些大话,那人的魂魄尚在体内,我也根本无法入寄啊。”
凤元颔首:“是,你说的不错。世上所谓的夺舍,皆是夺死舍。一者形体毁灭,唯余魂魄;一者魂魄散失,唯余形体。因此两者才可结合,谓之夺舍重生。然而本不是一体的魂魄和形体强行结合,对于命魂而言是一种极大的损伤,因此常人都不可能夺舍第二次。”
我点头,凤元说的没错。
凤元道:“但是世上还有一种很邪门的法子,可以让人多次夺舍而不死。那就是夺活舍。夺舍者将被夺舍者拘禁起来,用魔火炙烤他的三魂七魄,却不让他死去。直到他奄奄一息,命魂行将散去之时,再将他其余魂魄强行抽离,只余命魂,将自己的魂魄依附于那人的命魂之上。如此一来,夺舍一事对于夺舍者本身的命魂损伤不大,还可多次夺舍。”
我听得瞠目结舌:“竟有如此狠毒的方法?!多次夺舍……多次夺舍……难道慕虚他?!”
我一直知道慕虚是夺舍重生的,可是听到凤元的话,我还是万分吃惊。而且他说的法子未也太过狠毒了,竟然将生人的魂魄生生剥离,强行夺舍?
我问凤元:“他为何要多次夺舍?难道他夺舍几次后还是不得其法,逃不过陨落的命运?即便是将他人的魂魄剥离,一次夺舍也不可能毫无损失,定是不如专注修炼的。”
凤元摇头道:“那是自然。只是他早已踏错了路。他为了提升修为,强用逆天之法,专化人内丹,吸食他人修为,道魔不忌,因此他身上才会有如此特异的体质。其实你只能分辨道家清气和魔修魔气,可他身上又何止两股气?”
我原先听说他强行夺舍,已十分震惊,再听了凤元这话,简直寒心。慕虚这一路走来,到底害了多少人性命?夺了多少人辛辛苦苦积攒的修为?我早知他心狠,却不知他竟狠毒到了这个地步。
凤元道:“他用此法修炼,又怎会不出问题?他并不自己修炼,因此没有深厚的根基,功夫都用来克化他人修为,又岂是那么好克化的?自然会遭到反噬。他一次夺舍,最多几百年,几百年后原先的宿体经脉俱断,气血逆流,再也无法支撑,他就不得不重新夺舍。”
我不住摇头:“他自己肯定也知道这个道理,那为什么他还要继续错下去?早点手,未必不能重头开始。”
凤元道:“晚矣。他早已是千疮百孔,停不下来了。他无法调和驾驭自己的灵力,就不得不吸食更多他人的修为来填补,他一旦停下,就会被反噬而死。”
我想起在滨海底下的地宫之中,那时慕虚大约刚刚克化了胡山的内丹,内息极其混乱,他的确无法控制他自己的法力修为。他也说过那种事经常发生,因此才想抓我在他身边做他的炉鼎,时时帮他调理内息。我还当他只是偶尔为之,没想到……原来竟是这么回事……
我道:“慕虚他,究竟夺舍过几次?”
凤元摇头:“我亦不知,毕竟好几千年了……”
“好几千年……”我重复了一遍,然后沉默了。慕虚的身份,呼之欲出,以他的心性和手段,绝不可能是一个我从没听说过的小辈。他究竟是谁?先前我一直被一人无法夺舍两次的思维限制,而慕虚这具壳子看来至多也不过几百年,因此往前推算,我再往大了算也只能猜他是黑莲的弟子。可是听了凤元这些话……我心里猜到的人……当真是不敢承认……
“他……和黑莲……究竟是什么关系……或者说,他就是……”
凤元默默地点了下头。
“他真的是?!”我还是不敢相信:“可若慕虚就是黑莲的话,就算他能逆天而为,多次夺舍,可为何千多年前他的魔星陨落了?若是他元神不灭,他的魔星并不该陨落才是,我渡劫失败,夺舍重生,我的星宿还高悬于天啊!”
凤元道:“这一点我也十分困惑不明,大约还要去问黑莲才能知道,许是他用的什么障眼之法。”
我听凤元如此笃定,心便沉了下来,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最后长长地吁了口气,。慕虚竟然就是黑莲?难怪他最初坚持认为我是后生晚辈,难怪他提起我灵虚真人就咬牙切齿,难怪他仿佛与我有莫大的仇恨一般,还想伤害我身边的人……
唉!我身边的这些人,怎么偏生一个两个嘴里都喜欢含着橄榄绕舌头说话?慕虚先前明明说是他的一个故人和我有些牵扯,弄了半天,原来是“我的故人”等于“我”。这不禁让我想起过去有些人不知从何处打听来本真人喜欢年轻美貌的小弟子的事,就纷纷给我寄些画像来,说是“我的师弟”“我的同侪”“我的弟弟”,什么样的奇葩都有,后来我才知道,那些寄画像来的大多都是那些人本人。真是个奇怪的习惯啊。
如此一来,我也终于明白慕虚在幻境中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他想用河图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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