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则是平民百姓,一起围在一处,看着大船甲板上那被捆成一团的水匪。
“这水匪便这么被抓住了?”说话的是一个老妇人,言语之间满是不可置信。
“抓住啦!老人家你看,跪在首处的就是那水匪头子呢!”一旁的一个年青人劝慰道,“这下可好了,以后终于可以放心地乘船了。”
老妇人眯着眼看着船上的水匪,忽的哭出了声,“我儿,你终于可以瞑目啦!呜呜……”
年青人听着,颇为惋惜地叹着气。
“吴大人怎么走的这么慢?”李豫背着手一路往船上而去,看着身后脚步彳亍的吴墉,笑道:“可是在怕那水匪?放心,领头的小将是个靠谱的,那水匪被绑得严实,想必不能对大人怎样。”
“是,是,”吴墉抹着额上的汗点头应着,他脚步一停一旁的兵士便做拔刀状,凶神恶煞吓得他连忙追了上去。
待到了甲板上时,吴墉强作镇定,待他看见甲板上没有熟悉的人时顿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瞬间轻松起来。
“吴大人可是在找这位?”
只是还没等他那口气喘完,张晏清忽然出现,提着一人的领口,一把将他扯至了吴墉面前。
吴墉顿时脸色大变。
“吴大人救我!”
第46章
昏暗、漆黑、寂静无声,此处是永安县衙关押犯人的大牢,内里却空无一人,并非永安治安有多安稳,而是县衙内的衙役对于犯事者能懒得抓便懒得抓,往往有被抓入内者,交了些银钱关上个把天便又放出去了。
众人走进时只闻得一股十分浓郁的霉灰味,狱卒了老大的劲才将墙壁上的油灯点燃。幽黄的灯光一时驱散了黑暗,却也显得牢房愈发的幽深。
一人被拖到了刑房木架上绑着,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几人,目光带有畏惧却又强作镇定。
“说吧!”张晏清把玩着腰间的挂刀随意道。
男人见此呵呵干笑着,“大,大人要我说什么,我是个粗人,实在不懂大人的意思。”
见他装傻,一旁的李豫冷冷道:“我乃大理寺少卿,若是你将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按照律法,我或可轻饶你一些,若是嘴硬,那只能让你见识见识大理寺的手段了。”
他说完,张晏清便迫不及待地将刀架上了男人的脖子,一点一点挪动,刀刃贴着皮肤绕了一圈,割出了一圈血线,“再不说可保不准我这手不稳了!”
男人立马被吓尿了,他们本就只是吴墉豢养的地痞流氓,欺软怕硬,贪生怕死,商船的人跟这些嗜血的兵士自然不可同语。
“大人!我说!我说!”
县衙后院内,吴墉急得在屋子里来回走,县丞主簿典吏三人看着他也是满脸的烦闷,想起船上那一幕吴墉便气得牙根发痒,“蠢货,一群蠢货!”
被一个水匪当场喊出来救他,是个明眼人都知道二人关系不菲。
“大人,当务之急是撇清与他们的关系,现在骂他们也无用啊!”一旁典吏忙道。
“撇清撇清!咱们也要出得去啊!”
吴墉便没遇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想他堂堂一届知县,居然被人软禁在县衙里!李豫带来的兵士全是不久前从战场上下来的,凶神恶煞,只听李豫的话。吴墉若是争辩,便被他一句“钦差办案,还望大人配合,若有不满自有陛下主持公道!”给堵了回来。
他那堂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钦差带兵来永安他身为夔州知州难道一点消息也不知道吗!
“不行,我得让堂哥来帮忙!”
“大人不可!”一旁的主簿忙阻止道:“大人,若是让知州大人来,只怕到时候牵连更广,连知州大人都会被查出来啊!”
吴墉一听当即浓眉倒竖,冷笑道:“呵,本来便是他起的这敛商船过路钱财的主意,我累死累活这么些年给他聚了那么多财,他想让我出去顶罪,那可没那么容易!”
他说完,甩袖离开,去了书房急急忙忙写了封求救信,唤来心腹命他偷偷溜出去赶往夔州城。心腹接过书信,偷偷摸摸地从从小门钻了出去,见左右无人,正打算离开,不想刚走两步便被人反手扣倒在地。
“放肆!我乃知县手下,你们敢抓我!”
“这个人在县衙附近鬼鬼祟祟,一看便知道行事不正常,来啊!搜!”
两人反擒着他的手让他动弹不得,一人上前从他怀里搜出来一封信,交给领头那人一看,他随即笑道:“果然不出严大人所料!”
县衙后衙内,吴墉已是急切万分,从水匪一众被抓已经过去了两日,正在接受李豫的审讯。他被困在后衙内进出不得,派人去打探也全都差不到半点消息,他知道,他已经暴露了,李豫来提他是迟早的事,派出去的心腹也没了音信,他再也不甘于干等下去,拾了细软便打算跑路。
不想刚摸到墙边便见墙头站着一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吴大人,拾包袱打算去哪啊?身为知县未有旨意私离辖区轻则可是剥了官身重则可会砍头的啊!”
“这,这……”吴墉擦着额上并不存在的汗,干笑道:“张将军说笑了,说笑了。”
他转身便想跑,结果一转头便看见了李豫,只见李豫身旁跟着一人,正是那得意楼里的账房先生,李豫看着他缓缓道:“有人举报,知县大人您与水匪交情匪浅,那水匪劫来的银子大部分可进了大人的口袋,这事儿可不轻啊!”
吴墉当即腿一软,跪倒在地,哆哆嗦嗦道:“严大人,下官冤枉,冤枉啊!是有人要陷害下官啊!”
“冤不冤枉的,一查便知,放心,在下一定彻查到底,届时,也好替大人洗清冤屈才是。”
轰隆一声,吴墉只觉得五雷轰顶,臃肿的身子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永安水匪一事至此完结,水匪乃知县吴墉寻来地痞流氓豢养而成,陵江流经永安辖内,多地商船在此通行,知县贪图商人钱财,豢养水匪劫掠,但为的更是背后商户上供的过路,每过一趟上供一次,谋取巨额钱财。
上次朝中派钦差来剿匪,亦是知县吴墉派人报信,水匪劫来普通百姓做替身,钦差不知,带兵全部误杀。知县与县丞主簿典吏蛇鼠一窝,共同谋下罪恶。
“这是我写的关于水匪之患的折子,里面一清一楚都交代了,你押送吴墉回京,将这交给陛下即可。”
张晏清伸手接过,看了一眼便入了怀中,“有一件事,那主簿畏罪自杀了。”
“自杀了?”李豫惊讶道。
“是,”张晏清多少觉得有些愧疚,“因为那主簿太过于老实,又见他不是主谋,所以我的手下看守没有注意,便叫他给自杀了,现在天气欲热,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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