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恼怒,命丫头把她提起来继续打,方寒诚怒了,上来拦着,两下一拉扯,也不知怎么弄的,就见留仙身下月白色的裙子里浸染出血色来
这下薛珍儿也愣住了。
洪夫人听到这边闹起来,饭用到一半赶着过来,一看留仙出血的模样不对,心下已是一沉,忙使人请了大夫来,一诊,果然留仙已有了身孕,这一下连伤带怕动了胎气,孩子能不能保得住,很难说了。
教训妾室两巴掌不要紧,把夫家的子嗣教训掉了,就是另一回事了。
洪夫人又气又怒,指着薛珍儿训个不休,薛珍儿开始忍耐听着,她也没想到造成这个后果,就在这个时候,建成侯夫人来了。
若是平时,洪夫人才把薛珍儿扣着不准出门,少不得要心虚一下,如今却是正中下怀,马上把建成侯夫人请进来,指着留仙流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清理的一小滩血迹给她看。
建成侯府人开始也无话可说,再能护短,活生生的子嗣很可能没了,总是得服个软,但薛珍儿耳听到洪夫人越说越来劲,说到她自己没本事生,还看不惯妾室生养这一句上,她爆了。
房都没圆,她要是有了,方家祠堂的牌位才都要倒了呢!
薛珍儿这一炸,轮到洪夫人傻了,她单知道儿子儿媳感情极差,但不知道差到这个地步再是相看两相厌,谁成婚不圆房?
建成侯夫人则心痛得快死过去,拉着薛珍儿就要把她带回娘家去,还放下话来,回头就让建成侯来谈和离。
“真是贵府养的好爷们,天天跟丫头滚一个床上,我珍儿嫁来多久,就守了多久的空房,这般贵府还要睁眼说瞎话,嫌弃我珍儿不生养,怪道先前武安伯家的姑娘死活与你家退了亲,这样的爷们,谁家敢嫁!”
洪夫人再要拦,拦不住了,她能扣儿媳妇,不能把一府的侯夫人也扣着。不过她也不怎么真心想拦,这个二婚儿媳妇她早不想要了,若是能就势退掉,再娶谁也比娶她好。
这一番闹腾的动静大了,满府都掩不住,方伯爷得知,反应倒是迅速,他没想和建成侯府闹到这么翻脸的程度,立刻亲自带着方寒诚去建成侯府赔礼接人,要说他也不是没诚意,紧急还拿了笔钱去他靠上建成侯,不是白靠的,他手里没权,能奉献的只有财,已经给出去过两笔了。
不然他不会敢想建成侯能跟他分享陛见时的密谈。
但这回,钱没有起作用。
薛鸿兴既没把女儿放回家,也没他的钱。
这一次还罢了,可能薛鸿兴震怒女儿受的委屈,但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方寒诚先后去接了三回,通通无功而返。
这就好像不只是想替女儿出气做的表现了。
☆、第114章第114章
事情闹得之大,连方老伯爷都被惊动了。
他去年才从一场重病里挣扎出来,本来正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什么神都不宜再烦劳了,但二房乱成这个样,他实在没法当看不见。
“你们爷俩到底是怎么想的?”方老伯爷把方伯爷和方寒诚父子一起召了去,疲倦地发问。
方伯爷自己也烦得不轻,不想再被老父嗦,装傻道:“爹问什么?”
“少跟我打马虎眼!”方老伯爷的脾气立刻就上来了,“你跟建成侯府到底结的是亲还是仇?诚哥儿这门婚事还能不能要,你心里没有个数?”
方寒诚忙道:“老太爷,孙儿是想定了不想要的,薛氏太狠毒了,留仙有孕在身,她都下得去手,孙儿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留仙的孩子终究没有保住,他是真的有点心痛,堂兄方寒霄不中用,娶妻到如今,没有一点好消息出来,这个孩子如果生出来,如果是个男丁,那可是他这一辈的长孙了。
“薛氏并不知道,你这一点不必赖她。”方老伯爷斥了他一句,“你说薛氏狠毒,不知反省你自己荒唐,这孩子没了也罢了,真弄出个庶长来,你嫌你的名声太好了?”
方老伯爷说着,见方寒诚面上似有不服之色,冷哼一声:“定好的亲事退了一回,娶过门的媳妇再和离一回,你膝下再先养出个庶长子来,满京里数数,谁家爷们乱成这样?还有什么好姑娘愿意嫁给你?”
方伯爷听着话音不对,老父竟有赞同和离之意,忙道:“爹,小俩口成婚不久,性子没磨好,难有个磕碰,哪就说到这一步了。”
延平郡王距离大位仅有一步之遥,这个时候他跟薛侯爷掰了,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门亲说什么也不能断。
方老伯爷道:“你有主意,倒是拿出来!弄得家不成家的,像什么话。”
“我叫诚哥儿去赔礼了。”
“光赔礼有什么用,人接不回来,落到外人眼里还不是笑话一桩?”方老伯爷说着,口气缓下来,叹息道,“老二,你这么大把年岁了,做事还这样糊里糊涂,你老子闭了眼,也不安生哪。”
方伯爷还是不想亲爹有好歹的他的实权差事至今还没到手呢,丁不得忧,忙道:“爹,你的病不是好了,说什么闭眼不闭眼的,多晦气。”
方老伯爷眼看他仍是轻飘飘地,嘴里没句实诚的话,停顿了一下,忽然什么都不想和他说了:“罢了,你们去吧,是我老头子多管闲事,你们主意都正”
他下面原还有话,但见方伯爷听见可以走就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便索性停住,直接不说了。
方伯爷当然知道他不高兴,但那又怎样呢,他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管不得老父,就只是转头要走,忽听方老伯爷又叫住他:“你站住,我还有一句话。”
方伯爷不大耐烦,皱着眉不情愿地转回了头,方老伯爷站在院里,苍老的目光深深地看着这个人到中年的儿子,道:“老二,如今爵位早已在你身上,你与老子说句实话,当年霄儿的事,与你有没有关系?”
“什么”方伯爷以为他还要说薛珍儿的事,再没料到他会忽然问了这一句,目光剧烈颤动了一下,从嗓子里逼出微颤的声音来,“爹,你说什么,我怎么我怎么可能会害霄哥儿,我又不是丧心病狂!”
方老伯爷注视了他一会儿:“好,没有,那你去吧。”
方伯爷走了,背影看上去一应如常,没有什么。
从额际渗出的冷汗,冰凉地贴在头皮里,只有他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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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霄跟莹月接着被叫到了静德院里。
莹月蹲身行礼时,方老伯爷看见了她大拇指处露出的墨迹,先前僵凝的脸色柔和了些,叫她起来。
然后向方寒霄道:“霄儿,我这里有些私房,你才回来时,我就说交给你,因着我病,你怕我劳神,推着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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