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但她还是去了,然后不多久,帘子一掀,方寒霄也进来了。
他倒也没干什么,就往墙边一倚,双臂环胸,长腿随意支着,站姿略略歪斜,周身散发着一种存在感鲜明而奇异的气息简单一点说,就很不像个好人。
莹月看书,他就看莹月。
莹月撑着让他看了两页书的工夫,撑不住了就翻过去的那一页,她压根也不知道写了什么,脸颊飞上薄红,眼神都润了些,转头很没有威慑力地瞪他:“你没有事做吗?”
方寒霄懒懒地摇了两下头。
有仇的叔叔也是叔叔,才是新丧,他也不好往哪边逛去,就关在院里,把莹月关得很苦恼。
嗯,这段时间他们是不好同房的,虽说只要不弄到孝期有子,私下干点什么,外人也不知道,但时日毕竟还是太近了,总得再忍耐一段。
莹月对此没有什么,她虽觉出了些滋味,但她年纪不大,还生涩着,若是没有,也不觉得想,晚上安安分分地睡觉也觉得挺好的。
方寒霄不行。
他躁动得厉害,也烦人得厉害这是莹月的感觉。
她这阵子什么都没写,跟他也有一点关系。比如现在,她躲到暖阁来看会儿书,他都要跟过来,这么眼泛幽光地盯着她,跟饿了很多顿没有饭吃似的,叫她怎么写呦。
“那你去找点事做。”莹月没办法,指挥他。
他在这里,她什么事也干不成。
方寒霄眼里的幽光亮了起来。
他朝莹月走去。
莹月觉得不妙,下意识后退,后退,然后被他堵在了角落里。
“你干什么唔。”
方寒霄像个纯正的恶霸一样,把她堵着,先不客气地亲两口,然后才理直气壮地告诉她:“我听你的,找点事做。”
莹月:“……”
好烦呦,真的。
但是她这句话已经没有空闲说出来控诉他了。
☆、第124章第124章
方寒霄不好上别人家去,只能闷在家里花样烦莹月,但好在,别人还是可以来找他的。
薛嘉言。
之前方伯爷发丧,两家连着些亲,他也来过一回,不过当时吊祭的人多,他不好说什么,不多久就走了,这一回,是很闲适地跟方寒霄在外书房坐下。
坐下他就抱怨:“方爷,你也太大方了,那爵位你就不能争一争?你拱手一让,这下好了,我大伯又不打算让大堂姐归家了。”
方寒霄听这话音,眉梢一扬,写:薛侯爷竟有和离之意?
他此前对此疑惑过,但其后方伯爷亡殁,薛珍儿归府,现在天天吵吵闹闹地,他便不再想起之前薛鸿兴奇怪的态度了。
薛嘉言道:“我没问过,大伯也不会跟我透什么底,不过我看大伯母那意思是,都在家里张罗重新给大堂姐拾屋子了。”
薛嘉言是二房,两边住处是有一点距离的,这个拾的动静都可以惊动到他,显然不会小,不是一般打扫铺设,应该是涉及到了比较大量的采买进出。
薛珍儿若真是赌气回家小住,应该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
方寒霄写:薛侯爷没阻止吗?
“没有,不然我那么说呢,就你堂弟那人,真不是个良配。”薛嘉言抬手给自己扇了下风,“不过,现在都不提啦,爵位落到方寒诚头上,大堂姐捡个现成的伯夫人做,这样亲事不是容易找的,大堂姐要再断了你们家,回头可是三婚了,哪还有这样的巧宗等着。”
不,不对。
薛鸿兴改变主意的原因应该不是这个。
方伯爷不出事,买凶的目的不会暴露,方寒诚的爵位仍是稳稳当当的,无非早晚而已,婚姻合两姓之好,虽有利益掺和,可总是一件人生至大之事,怎会因承爵早晚而生变故?
方寒霄沉下心来,将这件事从头顺了顺。
最早,方伯爷因插手选秀结识上了薛侯爷,不久爆出联姻,随后延平郡王进京,及到此时,尚未有什么不对之处,方寒诚与薛珍儿不和,方伯爷还偏向儿媳训斥儿子,也没有什么怠慢薛家的地方,可时间线再往前走,薛鸿兴在皇帝面前得了格外的脸面,而他这个时候不拉拔一下主动找上门去的亲家方伯爷,把彼此的同盟变得更紧密和强大,反而是和他疏远了?
要没这件事在前,方伯爷也许尚不至于被方老伯爷的私房分配刺激到那么狠,直接走了极端。
而现在,方伯爷去了,方寒诚的能耐年纪摆在这里,方伯爷一事无成有被他搅和的缘故,本人未必真那么废物,方伯爷愿钻营敢砸钱,其实是可以闯出点门路,方寒诚就真的,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他也无心干这个,当年方寒霄出走,方寒诚的地位水涨船高,他一般没干什么正经事,还只是文会上乱混,十足纨绔子弟。
从这个角度来说,平江伯从方伯爷变成方寒诚,在势力上是又下了一个台阶,薛鸿兴更该和方家疏远了,但实际上,他反而改变了要女儿和离的决定。
这实在有违常理。
对方寒霄来说,拨开所有斑驳浮灰,底下的真相并不复杂
当初薛鸿兴为什么要和方伯爷联姻呢?
为了方伯爷的钱袋子,藩王用钱的地方太多了,他支应不起,拉拢过方伯爷,好给延平郡王增添算筹。
以此反推,没有发生任何矛盾的情况下,他现在为什么要和方伯爷闹掰呢?
只可能是又不需要方伯爷站队延平郡王了。
潞王系倒下,韩王系常年隐匿,延平郡王作为表面上唯一的人选,确实是不太需要别人站队了。
但薛鸿兴与方伯爷不是普通同盟关系,当初不惜以联姻缔结,如今说踹就踹?就留着方伯爷,也碍不着他什么事啊。
要穷究这一点,就需要再继续往下反推,那么就是:留着与方伯爷的这层关系,会碍他的事。
并且还不是一般的事。
以至于他不惜让女儿将来三嫁,也要与方伯爷切割清楚。
他与方伯爷之间有什么利益牵扯,是太明确了,无非是方伯爷的银钱借他的手流入过蜀王系而已,他如果要切割,只有是为这件事。
方寒霄想到此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点了一下,方伯爷没有得罪过薛鸿兴,如今的形势下,也没有崛起的新势力改变掉什么局面,那么薛鸿兴表面上切割他,实际上
是延平郡王。
薛鸿兴真正要疏远的是延平郡王。
这个念头一出来,方寒霄于纠缠的乱麻里抓住了一根线头,他眼前透出了一丝光,顺着这根线头继续往前走。
薛鸿兴一直以来都是延平郡王在京最大的靠山。
为什么?
在胜利将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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