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忘,请赐姓名,他日好报。少年道。
小生姓汪名英字工了。今天尚早,南行可到府,北行能到县,兄早些上路,弟口拈一诗赠兄:事事如棋局未残。覆雨翻云几万般。
从今好试囊中剑。漫学间人冷眼看。
和生道,佳诗矣,吾今将一诗回赠:
穷浇风尘少故人。难禁分手相沾泪。
知君别有英雄眼。何幸容余一问津。
工了道,英雄二字,弟何敢当得。吾与兄当共聊一绝,以为兄践行。
夜吼空床一剑贫,英雄自古惜沉沦。
和生续道:
漫言别后情何似,搔首他乡各怅神。
吟毕,洒泪而别。和生上马加鞭南去。一路思想,汪工了如此好人。天下少有。
一路无话。来到练江,其妻接着,悲喜交集。因闻毫州兵火火等死伤过半,生矣故去,至此生还。既悲又喜。忽山东兵起,白莲作乱,州郡骚动,和生以深通兵法,熟洞民风,被举山东扶方使兼戒政职务。屡败敌兵。又被赐尚方剑一柄,先斩后奏。
和生谢恩毕,下令选兵一万,扫灭贼兵。此时铁心六度投献兵部,念其才能,本上任为守备,督兵征贼。正与六度商议进兵,却好圣旨到,着和公子总理军务,却是管着他的。他与六度写了手本向军门投进,和生接手本看了乃辽阳生员出身,便晓得是那主义儿。再看六度是个僧人,亦曾闻有其人。便道,原来是旧知。便衣相见,二人捉摸不得,只得上前进见。和生吩咐掩门,后堂相见。礼毕命坐,二人不敢当。
和生道。铁公文士,老师上人,何拘此礼,请坐了。二人告坐。和生问道,二位将军可认识本司吗。二人道。不曾认识。和生道,二位认得和风镇单秀言吗。二人齐声道,然则,大人就是昭阳公。和生道。然也,不知二人讲出什么话。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熊耳山殊伐判逆和风镇报怨酬恩和公道,铁公可谓快脚,迎儿至今犹有遗恨。铁生道,此身不死,皆六度大师所赐。若非大师,就算不死贼手,也难饥寒。和公听了此言不觉掉下泪来道,我非汪工了,必饥死和风镇矣,安能有今日。铁生问始末,和公将前事叙述一遍,牙齿不已,讲到汪工了,不胜感激之情。六度听了道,和风镇没有这个汪工了,有则山僧必知了,铁板桥一带,山僧人人认得。汪氏原是大家,却没有这个人。野香园有一个乃陕西中政大夫汪澄的。澄死后,一小姐是长成了。他家无男子在山东。那有此人。铁生道。或是有人假汪之名也未见得。六度道。这也是。和公与二人饭别。
次日,和公升堂,以铁守备为先锋,六度为后应,起兵镇贼。又经年余,贼兵大败(以下原书失百二八字)。六度和尚见贼兵尽出,发兵劫营,一声炮响,直抢上山。
守营贼将藏其用,见有兵劫营,拍马迎战。六度双戒刀劈面相迎,大战二十余回,六度卖个破绽,让他一枪刺入,六度退开长枪,双刀连人带马砍作四段,余兵惊走。
六度下令烧了营塞,追杀余党。都天王正赶和兵,忽报营中火起,知已中计,急令回兵。一声炮响,忽出一将,虎头燕面,坐下银鬓马,手舞飞镰钢刀,大叫贼兵休走,我来取尔首级。都天王知是劲敌,上前迎战,大战五十余回,不分胜负。都大王勒马就走,铁心拍马追赶。都天王会使飞刀,见铁心赶来,心中甚喜,回身一刀飞来。铁心手快,一下接祝都天王回马已到身边,铁生将原刀飞还,正中右肩,都天王负痛而走。铁心领兵追赶,和公催军紧跟。洪涛见铁心赶都天王不放,飞马来救,不五合被铁心一镰,取了首级。都天王略得稍宽,放马逃走。正走之间,忽出一个和尚,皂袍铁甲,手持戒刀,直取都天王。都天王肩负重伤,不能舞刀,回马欲走,铁心一马又到,刀镰并举,剁为肉酱。和公大获全胜军,以铁心六度功为第一,其他依次嘉奖,本上以和公为讨虏经略使,铁心六度俱为总兵,赐蟒袍玉带。其余各有赏赐。发捕前进,沿路贼兵闻部天王授首,皆遁去,山东安矣。遂回和风镇。铁总兵来见和公道,明日已到和风镇,单秀言如何发落。和公道,但要将军处得痛快便罢了。铁生退出,请六度大师商议道,若要率兵进和风镇,就要惊觉走脱了。大师领兵三十,团团围住和风镇,不令一人走脱,发兵搜寻以报此仇。六度道,此法甚好,且去请教和公如何。二人来见和公。和公道,计则善,但得一人认得迎儿,径到他家擒来,若使走脱则不可报此仇矣。铁公道,军中可有识得否。
早有一军道,可是渐江府单秀言吗。铁总兵道,正是,你怎晓得。那人目双垂道,老爷,小人不是他,也不到今日了,小人是古董客人,在杭州遇见他。不到一年,五百银子用光,他便反脸,小人恨气而去。没有本钱,去贩私监,充军到老爷军中,都是此人害的。铁总兵遣。原来你也是被害的,你姓甚名谁。那人道,小的姓谢名裕。和公道,既你也是被害人,职有大小,其恨一样。有令在先,有人识得此贼者,拨以把总之职。你可领健步十名,进和风镇过铁板桥,抄了他家,不论男女一律拿来。谢裕领命而去。和公分付铁生道,仇人只此两家,余皆是旧邻,对他们须要仁爱。铁总兵道,是。命三军往镇去,有擅入民宅一律枭首。众军凛然。和公又令柳春领兵守立汪氏门口,无分惊吓汪家老人。发付已定,六度大师领兵饶出镇后,围得水泄不通。铁总兵下令黄昏进兵。却说迎儿闻官兵退贼。一路平静,摆酒庆贺。
三人传杯弄盏。正在快活之时。迎儿道,兵贼与我无关,我们上床去耍耍子。一手搂了艳姬,一手搂了博芳,正得兴头。忽一班军人闯入,一绳一个,将人赤条条捆了就走。迎儿似醉非醉,不知什么来历。天明见另才、家奴仅在此。谢裕道,迎官,可认得我吗?迎儿低头不语,偷看街上无一人走动。此时五月天气,不穿衣也不冷,艳姬和傅芳只穿着大红睡鞋,露出那高蓬蓬白森森的牝处,无物拦着,只得闭着眼坐在地上。忽报老爷至。命将他们带至和公眼前。迎儿张另才二人跪倒和公眼前。
和公道,你二人可认得我吗。二人抬头看,原是和生,连连叩头,道,小人该死。
和公笑道,你也知道该死。我不杀你,带到铁生那里去。和生和六度着铁生施为,铁生道,迎官张另才,你可认得我铁心么。二人道,爷爷,小人该死。铁公道。你二人也晓得该死。刽子手与我枭了张另才驴头来。刽子手领命将另才一刀砍下头来。
铁生又道,单秀官,你奸人妾婢,霸人财物,还要害了咱性命。然而祸之根都在后庭,是今日替你抽肠换脏。省得那又害人。吩咐刽子手用倒须钩插入屁眼,用力一扯。迎儿大叫,肠脏扯出两三寸。再一下,就扯出三尺。放一放,又进去了。抽抽放放,半日方才放尽,人还有些微气。铁总兵将滚油倒入进去,顿死去。移时又醒,再灌及死。铁公分付开膛剥皮,悬首示众。应了吴山相士之言。又将艳姬倒提双足,将锡管插入阴户,以滚油灌入。艳姬心肝俱寸寸碎裂死去几次,肚皮泡烂而死。傅芳已吓死了。铁公道。使女不须极刑,枭首示众。遂命三军出榜安民。和公道,二位请前行。我还要去谢汪工了。方得前去,铁总兵六度领兵先行。和公打轿到野香圆,进去道,经略爷拜见汪英相公。许久青衣女郎持一贴子走出来。和公认得是当日引见的女郎,便接帖着上写女弟汪巧英参拜。
有诗一首:
昔也怜君落鬼中,更妆金马赠英雄。
如今缧马归来望,捧首娥眉羞见公。
和公看了道,如此不好见了。赠黄金百两、金银千锭,聊表微意。既上本,圣上下旨封汪巧莫慧德夫人,与三人因氏受法命,着山东巡抚为媒。吉期将至,迎新人入洞房。和生谢道,前无贤妻,那时已死,安有今日。小姐道,妾在闺中久仰才名,忽与楼头见君,吩咐待儿引君前来,赠与银两,以完妾惜才之念,初无别念,不意竟成此段姻缘。公道,然天下事之不可逆料者皆如此也。大婚既成,恩爱甚笃。
居山东五月,贼悉平。和公升天津督抚,铁心升定海总兵,六度升狼山总兵。二人不愿为官,上表请辞。来见督抚道,铁心以一念不平,故而投军。今大仇已报,故愿退隐山林也。六度道,我本增家。戒杀为首。今已打破关头,好去悬崖撒手。守备谢裕亦欲同去。和公道,诸公见机于此,甚好。吾亦将请辞,归隐山林也。三人相别而去。和公差人接了三国氏到任,与汪氏相会。三人间至天津赴任,屡次上表请辞,皆不准。既居官三十载。三国氏生二子,汪氏生四子,四科两甲,官至大学土。乃告老还级,于湖山归隐。六度。铁公和谢裕来访,不多日竟得飞升羽化之快。各文期早仙去。至今子孙皆官缨未艾。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非报有迟早也,德不积不足以荣身,恶不积不足以杀躯。迎儿恶满该当有此报应,惨死于板桥头。不知实死于杭州内谢客一去。正是我不杀汝,汝自有杀汝之人手。假若冷处他一番后来到,未必受此祸。实始于此微乎危乎。非知机者不能知机其神乎。
第一回玄地谋夺青楼宠龟奴计采后庭花世情薄恶骨肉炎凉,眼底风波真怕反覆。羞娘娇悍,戾子配来,一样无差。床头金尽,便转超生。滇凌咤骨肉,天性且然。陌人势利,休讶英雄不激不起。仰天洒泪,辟家云路得失。一旦荣华高手,有眼无珠者,伤心贼就一篇赚话。
龙洞天香阕,单言七人只重钱财。有钱时,路人也不似弱似骨肉。没了钱,却似陌路人还炎凉。所以今之世情,别事还可晚一着,惟有银子是要紧的。唐诗云,世人结交惟黄金,黄金不多交不深。纵令然诺暂相话,终是悠悠行路心。唐伯虎道,四海皆兄弟,骨肉而今冷眼看。苏季子道,贫穷则父母不子,富贵则亲戚喟俱人。
生天地间功名富贵。可以忽乎哉。这些人都是历经世情身受恶况。所以言之真切如此。我如今说一个浪用钱钞的,被一个小官嫌入情场,荡坏了家计。莫说小官反脸,不来相顾;既是自己兄妹,顿起轻薄,赶逐出门。亏他文通孔孟,武诸孙吴,愦志成名,荣归故里。若非有些抱负,险此做个没头鸟。后来那些肉眼的羞的羞死,悔的悔伤,何济从前之事故。今世之朋友靠不得,亲戚靠不得,连兄妹也靠不祝若要做的小官,若有钱时,一般嘴胜;没钱时,又是一般嘴脸。我如今先说一个会赚人的小官,然后入那被赚的实事。
话说淮安府山阳县有一个小官姓伊名自取字人爱,生得眉清眼媚,体秀容娇,丰神绰然。初在馆中,七八岁时便与人做亲,给朋友屁股。到了十二三岁,就要在此道中起个排场,做些事业。诗词歌曲,都要学学,梳美人头,作美人相。见者莫不魂消。此地人酷盛男风,到夜夜不得空。他却满口说相思,心中要钱钞。有钱时,就是奴隶下人,也要奉承。没钱时,就是王候公子,也不放在心上。
拿了银子,又去包土娼。起初父母也管他,后来见他不改,且拿些钱回去,也喜欢他做这份生意。他终日打听那家有钱钞,谁人肯用钱,便千方百计去找。一日,有人对他说,我们知道的,也不真。大爷要问,除非到西门外祁家去访。祁龟是个大老官,你在那里走动。便知端的。伊人爱道,就托你送个东道去,谋得大老官上我,也总成你做些生意。全仗你了。那人来到祁家。祁龟接着道。陆师父有何事光临了。
原来那人姓陆。因长得高,故名长子。是烟花场中经纪,皮肉行牵头,所以祁龟认得。陆道,有一好笑事,特来奉告。祁龟问甚事。陆道,伊家小子问我可有大老官。
我道,我们不能知其详,此事必须到名妓家去访。他问那家,我说这边。他送五钱银子与我,问你可留他吗。祁龟道,你既送来,岂有不留之理。但你说的可是那伊人爱吗。陆道,正是。祁龟道,我有事求你呢。长子道,什么事。祁龟道,前日在春棚里看见一伙相公们,带着几个小伙子吃酒。内有一个丰艳雅逸,不亚女郎。我问是谁,人道,他是伊人爱。我归来三四夜睡不着,如何弄他上手,还请你多多帮忙,我自重谢。陆道,这有何难,他原是此道的。等他来时如此如此便是。祁大喜。
陆道,他在那里等我,去回他,晚上同他来。祁道,不留了,千万在意。相别而去。
来见伊人爱。伊道,怎么一去许久,等杀人也,事也谐否。陆道,安妥了。只是一事要先说过,有一大老官未曾推他,不知今夜来否,来须要让他一让。说得通,今夜就去。如不能改日罢。伊道,我原是做这生意,如他来,我自然让他。陆道,这还使得。两人同行。未多时,已到祁家。祁文出迎,但见星眸含俏,巧妆艳服,管袭人。万福毕,继之以茶。祁道,刚才借重陆师父预告,可曾达意否。伊小官道,已领意矣。酒过数杯,猜拳行分,直至更次。祁文十六,伊小官十七。到是他还比祁文风骚些,你贪我爱,各逞风流,如鸳鸯戏水,穿花蝴蝶,未足以仿佛也。彼此多情,不觉漏下三鼓,正欲就寝,忽闻客至。祁文道,伊哥哥得罪你了。伊自处道,旦夜已深,我往何处安歇。祁文道,我自让与你睡。祁文开门出去。祁龟道,伊大爷温了好酒,来对饮一杯。伊道,不消。祁道,使得。两人同吃了数杯。伊道,吃不得了,铺床睡罢。祁道,再饮一杯。伊坚决不饮,只得了酒杯。故作为难道今天已晚,不好惊醒别人,只好在此安歇,你就在我床上宿,我在地上打铺罢。伊道,岂有此理,还是我在地上打铺。两人争一会,伊道,便同睡罢。祁龟道,岂敢。还是你上床,小的在地上睡。伊道,如此我不睡了。祁道,如此斗胆了。两人上床。
伊想道,如此一个得时子妹家岂无两间空房,这祁龟明明是看中我。我且将计就计,等他弄了我,他女儿毡难道好要我钱。就有大老官也好,表里行事。我且妆醉,看他如何光景。不知祁龟正有此意,怕伊不肯,故酒中放有慢酥药,睡倒就发。伊不久便昏睡了。祁龟爬过这头,替伊轻轻脱去裤子,露出肥白屁股,十分动火。轻轻着上唾沫,举后就毡。一挺已进一半,再一挺,已到根。觉伊有些不堪。祁想今次很爽利,下遭方肯依我,因拨出了。以春药安指甲内,插入伊屁股中,自亦以春药搽。不多时,忽伊足自动,腰自扭动,知其情动。又耐半时,祁如铁样火热,既将后往伊屁眼中一顶,已到根,大抽大弄,约有五六百油。屁股内淫泉其喷如泉,口沉吟气,吁喘不止。祁见此光景,转其身狠抽恶撞,伊股中爽利不可当,迎凑直耸,不能自息。狂了二更,神倦殆,不肯泄也不扯出,搂伊安息片刻。一觉睡,伊已酒醒,见一人搂抱而睡,被药酒迷昏,忘了在祁家宿。想道,昨日醉了,不要得罪朋友,方略将动。便觉得股中骚痒,道,真怪,自八岁把人弄起,于今十年从来不晓得如此作痒,那里这样妙。不要叫醒他,我故作翻身,看他如何做作。一个转身,祁已醒,叫伊大爷醒否。伊方晓得是祁,道,我昨日同他睡的,若答应便不能尽头,且装醉让他替我杀杀痒。故不理,祁兴发如狂,扳转伊股,插入硬,其热如火,伊心花都开。祁挺身起落,股中淫水随之而出。大小风流二千有余,兴将决,抽提愈急,股内爽利之极。道,亲亲,得我好,要快活杀了。祁龟道,伊大爷,你不怪我吗。伊骂道,龟奴,不要说,恨就是。祁一发使出手段,把枕头掂在小肚子下,扯伊左右手扳股,挺铁硬尽头而出,尽根而入,只一板一掂,多三寸长。伊倒快活处,叫声亲哥哥,得我好,恨些,我魂都被你飞了。转头与祁亲嘴压舌。祁心荡神怡,一连几百下,一泄如注。伊兴犹未了,道,怎么不动了。祁道,我泄了。伊道,我不管,你快替我杀痒。祁道,如此我要吃药方可举。伊道,那你快吃。祁道,伊大爷,穿了上衣,伏在床上。我好来。既吃药,不多时又硬,便扳着屁股一到根,大弄一阵,方泄了。道,我且下去有事,待会上来。遂下楼了。陆长子在楼下听了半夜,好不动火。见祁龟下楼叫他,如饿虎见肥羊,上楼举就。伊认作祁,扳豚相迎。陆乘祁之遗,不着残唾,甚是枯涉。
伊道,怎么就大了许多,待我扳开些。两手扳开,犹然不能滑顺。陆便用双手用力一板,尽力一挺,已进一半,从容抽送。伊股中胀热,甚觉有趣。道,亲亲,我里头要很紧,不要腾倒了我。陆亦兴发,一打到根,提抽顶头,弄得伊叫死叫活。道,放了我,待我迎你几下方好尽兴。陆不听,将伊两脚拎起,悬空掇弄。伊只得两手按床,将豚迎上。陆人长力壮,一连千百余下,顶得伊心飞神荡,股内骚水直流,久渐干枯。道,亲亲饶我罢,弄不得了。陆为他温存数语,打个寒战。一泄如注。
把双脚一放,伏于其背。伊欲回首作亲亲状,见是陆长子,喝声你怎敢胡行,用手推开爬起。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伊人爱平康撒奸祁闻如青楼刮目话说伊见陆,变脸道,你是相识的,既有此心只该明讲。如此这般,岂是待我之理。陆道,明说大爷怎肯。伊叫老祁走来。楼下应了一声,祁龟不来。祁文上楼来道。大家都是一家人,正要商议做生意,作此大惊小怪。原来祁龟伯伊认真。故叫祁衣上来解结。伊见祁文。宿醒如初,如桃花合露,抚眉万千。转怒为喜,道,都是你这丕辣骨,带我受了一夜亏。你还在我跟前说太平话,今须把你来出气。祁文道,他们弄你,与我何干。却把我来消灾。伊道,然也。既挽祁文于床上,陆乘机下楼去了。祁文罗裙半卸,挑眼朦胧,织手钩腰,灵屡紧凑。觉芳头之正浓,滞雨万云,春怀正炽,玉容无主。任伊恣意而弄。祁文道,你气出透了。伊道,少平些。相对大笑。忽祁龟请吃早饭。相见道,伊大爷得罪。伊道,你还气得过,有个女儿低帐,只可恨陆长子,不知不觉被他得了趣。陆道,多亏我引见了,这且作酬谢了。大家一笑而止。酒至中巡,祁道,伊大爷。有一正经事与你商议,西越有一大老官姓商名新字子鼎,今在本地行商,挥金如土,常与文汉走动。这人有一毛病,好交小官,身边有一得意小官姓苏名窕字又小,生得有几分人才,时刻不离。虽在我家走动年余,文汉又百般奉承,却不在他心上。如今看伊大爷人才比那苏又小好几万倍。我定一计,赶走那人。内有文汉,外有大爷,若事成,文汉是你妻子,我也随你过日子。你意下如何?伊道,这个极好,怎生做得来?祁道,只要你肯,包你做得来。到伊耳边如此如此。伊大喜,遂不归家,竟宿祁处。陆领计而去。走到商行门首。正撞着苏又校陆喊道,苏大爷编头。又小道,我正要编头,进来罢。
陆随苏进到客房中,坐好编头。却好商新走出道,老陆梳头,这几天见到文姐吗。
陆道,相公有什么事,吩咐我行了。商道,起劳你了。苏大爷梳了,我还要梳,别有话说。陆道,晓得了。商吩咐拿些酒饭与陆吃。吃过陆与商走到书房,为商梳头。
苏走进来看了看,见是编头,料没正事便出去了。陆道,商大爷,几时到祁家去。
他家来了一个小官,又聪俊,又会唱曲。商道,我去可能见他?陆道,这有何难,我既去安排。商生大喜,道,你先往祁家,嘱咐文姐不要留客,我随后就来。陆道,相公要去,最好不要带那苏小官。商道,这个不消吩咐。陆欲辞别。商道,且住,我还有一事。进去拿了两个包。道,一封东道,烦先送他预办,这个包儿酬劳你。
陆谢了,如飞而去。到祁家把前事说了一遍,众皆大喜。到午后,商到祁文处,对祁道,行中俗事相伴,少看少看。祁文托茶至,伊随后来走过。商生原是有情种的,仔细一看,但见秀目修容,淡映春云,光凝秋水。商观之神不自持,问祁道,此是何人。祁道,是伊小官。商道,何不请来一会。祁文道。相公要见他,叫他来便是。
商问伊叫什么名字。祁文道。姓伊名人爱字自取,是我亲眷,今特来探望。商道,何不请来吃杯茶。祁文道,怎好打扰相公。商道,不妨。语未毕。伊自外来。商招呼道,伊哥哥,来这里。伊上前深深作了个辑。商请伊坐下。未几酒至,商拉伊同席,伊苦辟。祁文道,商相公好意,不要过却了。伊只得坐下。酒过三巡,商一眼只看伊。恨不得一口吞在肚里。伊吃了几杯,愈觉标致,春色浸人,桃花若颜。商以目送情,伊以秋波回盼,雨情飘荡,似翠柳之薰风一决,花之迎滴,露形虽未接,而神已交矣。你孥我手,我踹你脚,两下有意。只碍着祁文。祁龟在外见火候已到,大叫文汉见客。祁文起身道,哥哥陪一陪商相公,我一会就来。伊道,晓得。祁文去。二人坐在一处,劝酒摸捏,抱着亲嘴。伊道,商相公尊重些,让人撞见不好意思。商道,不妨。伊道,我是客,怎好这样。商道,人生相知不过一情,你我情节合矣,何必抱此。伊不语。商推之在床,伊半推半就。仓促之间,不及解衣,卸裤出,相与欢会。伊虽假拒之,商却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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