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下肚,眼神有点飘,突然插话说着:“我是不是单身太久了,感觉要成神经病,谁也看不上,要不要干脆豁出去,玩玩得了,你俩谁先?跟我滚一个。”
杨森刚刚夹上来的一块红烧肉吧嗒掉了桌子上,孙言直接朝着吕渭后脑勺一巴掌,吕渭一口闷了杯子里的酒,又总结道:“得,兔子不吃窝边草,我外面找人去。”
杨森摸了摸吕渭额头,问着:“不至于吧?你是饥渴还是无聊?”
吕渭说着:“就是觉得没意思,我最近太倒霉了,这么多年的积蓄说没就没了,还碰到个阴魂不散的神经病……”
孙言笑着拍打吕渭后背,说着:“行了行了,甭更年期似的,我最近时间挺多,多陪陪你,过几天就好了。”
杨森清清嗓子,说着:“你呀,就是闲着没事蛋疼,自己瞎矫情,晚上留宿我是没意见的,不过你这种烂泥,陷进去耗了我半辈子的青春,总觉得亏损大了,亲爱的,我没那么喜欢你了,别拉我下水了,我最近喜欢年轻新鲜的,事儿少。”
吕渭笑,继续喝酒。
花花世界那么,有什么想不开的,找个地儿乐一乐笑一笑就过去了。吕渭没几天又鲜活起来,该怎么玩怎么玩,晚上下了节目就去孙言酒吧里混着,有时候觉得太熟悉无趣了,就到那条街上别的店里猫一会,听听别人的热闹,也顺便搞点节目素材,八卦也不少听,又过成了自由自在的样子。
接到那通电话的时候,吕渭正在跟一个年轻小男孩你来我往调侃,看到电话号码吕渭心里一沉,走到外面接起来,听着里面哭嚎道:“吕大哥!他们问我还要一百五十万!今晚上凑不出了就要剁我手!吕大哥救命!救命!啊啊啊啊啊别打了!别打了!”
吕渭叹口气,说着:“你让他们接电话。”电话那头换了个声音,吕渭说着:“晚上给你们转账,别伤了人。”
那头说了几句狠话,没多久发过来地址和电话,吕渭抓了抓自己头发,想着大晚上自己去哪儿弄这一百五十万,他自己的钱,十五万都没有。
吕渭走到孙言酒吧门口,突然一点也不想开口让孙言帮忙,孙言知道这档子事儿,能把他骂死,可吕渭不能不帮忙,打电话求救的人,是那个人世上最后的血亲了,如果这个线儿也断了,那个人的存在好像就彻底被抹平了。
吕渭坐在马路边,点着一根烟,想着这一百五十万该哪里弄,他甚至自暴自弃想着,要不让他们剁我的手吧。
“地上太凉,起来。”
吕渭听着头顶上的声音,抬头往上看,愣了下问着:“有现钱吗?一百五十万。”
男人点头,吕渭说着:“借给我用用。”
钱借得太容易,吕渭凌晨前摆平了那边讨债的,坐在男人车子副驾驶上假笑两下,扒拉开自己衣服翻到男人腿上,有点倦意的眼眸子强行带上了媚,解着男人衣扣笑道:“这么好说话,再给你次福利。”
男人握住吕渭冰凉的手,把人抱住摁倒自己胸前,说着:“够了,你不是这种人,别勉强了,够了。”
吕渭被迫趴在男人温暖宽厚的肩膀上,紧绷的肩膀松散了些,低声说着:“短期内可能还不了钱。”
男人拍了拍吕渭后背,说着:“不用还,你不欠我,是我欠你的。”
那时候吕渭不知道,这莫名其妙的缘分和开端,其实已经是十多年的酝酿。
第七章
吕渭被姓名不详的pao友梁xx,用堪称言情剧的姿势和台词搂搂抱抱,心中瞬间升腾起一股子恶寒,鸡皮疙瘩起了一层,有点走错片场的感觉。他吕渭什么人物啊,不就是一百五十万嘛,夜里着急用了人家的现钱,明儿卖个房子就补上了,可不带这么矫情的。他堂堂一花样中年老爷们,像个鹌鹑似的被人搂在腿上抱着,不成。
吕渭假笑着从梁xx身上下来,学着孙言的称呼,问着:“梁总您平时不会老看什么奇奇怪怪的小说吧,我搭档小林妹子整天从一个绿□□面的小说网站上看连载,满脑子奇奇怪怪的东西,您可别学她。刚才玩笑话,我这着急用现钱,宽限几天,我有个房子正好要卖,卖了就把钱连本带息还给您。”
男人看着吕渭不着痕迹地又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刚才那股子稍纵即逝的脆弱和无助全像个神分裂的戏在演戏似的,不过他还是那副不动声色的模样,没答应也没不答应,抬着手腕看了看时间,只是心里突然有点遗憾,这要是再加个零,成了一千五百万,是不是就可以用债主的名头,直接把人拉回家去抵押着了。
男人发动车子,吕渭突然道:“你回去吧,我去孙言店里,回头还钱的时候再联系。”说完拉开车门就下车了,男人瞧着他潇潇洒洒的背影,有点懊恼刚才怎么没锁车门。盯着吕渭进了不远处孙言的店门,他才发动车子向前开去,心里其实是想一直跟在吕渭屁股后面盯着的,不过也不着急这一时。
吕渭进了孙言热闹的店里,要了啤酒咕咚咕咚饮驴似的灌了半瓶,扭着吧台椅四处打量,孙言正准备拾东西回家,看吕渭折返回来,骂道:“一脸发春相干吗呢?”
吕渭想了想,从实招来,说着:“那人弟弟今儿晚上又问我要了一百五十万,我给了。”
孙言刚开始没听懂似的愣了,随后脸色变得有点狰狞,抡起巴掌要扇过来似的,不过他也没忍心真打,左右开弓把空气扇得劲风凌冽,大声骂道:“你tm有病吧?早就让你去看看神科你tm当成耳旁风,一百五十万你当时一毛五啊?你现在哪儿的钱?下次问你要一千五百万你是不是还是给?啊?吕渭你tm就是长了傻d的笨驴吧?他人呢?我带几个兄弟这就去剁了他,md把你当成提款机这么多年,弄走多少钱了!你跟他什么关系?你tm跟他哥说白了也没半毛钱关系,你当自己是情圣?那你怎么不干脆殉情去啊?你有什么义务当那败家玩意的取款机?他人在哪儿?我这就去弄死他。”
吕渭安安静静听着孙言骂骂咧咧,听完咧嘴一笑,说着:“最后一次,今儿真是最后一次了,我现在被掏空了,再要也没了。对了,你想不想知道我问谁借的钱?”
孙言白眼都翻了好几轮了,恶狠狠问道:“谁!”
吕渭抱着啤酒瓶子道:“那个大高个人,你叫他梁总那个。”
孙言抽出吕渭的啤酒瓶子朝着吕渭脸上就甩过去,弄了吕渭一脸酒,孙言气道:“滚滚滚,老子这辈子不想见你了,怎么越活越没谱了?你最近真得去医院瞧瞧,我觉得你就是有点神问题。”
吕渭拿着餐巾纸擦脸,一脸若有所思,嘟囔着:“你说他是不是以前认识我?”
孙言用一个白眼回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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