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不是吗?其实在入伍之前,我就很少想到我的原生家庭了,我不会原谅他们对我做的事,但也懒得总是想。这些年在部队就更不用说,对我好的人太多,我牵挂我的队友还来不及,哪里能分神想儿时的苦难。您今天问起,我好好琢磨了一下,就觉得,他们也不配被我惦记着吧。”
“他说了‘不配’?”谢征问。
齐教授笑:“很意外吗?”
“不。”谢征撑住眉角,遮住眼中的光:“这还真是他的风格。”
飞机遇上气流,左右颠簸起来,谢征回神,再看向窗外时,下方已经没有了灯火。
漆黑的窗户,映着他冷漠又热烈的眼眸。
齐教授告知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无疑是程故已经成为普通人。
多少普通人想出类拔萃,程故却只想一生平平凡凡。
“性激素异常至怀孕是极其少见的病症,而程故的情况又是少见中的极少见。他的个体激素与绝大部分患病男性不同,寻常的是a型,而他的是b型,全世界已知的患者中,仅有三人是b型。”齐教授道:“一些专家给这类激素取了个小名,你猜叫什么?”
谢征茫然,“猜不到。”
“结合程故表现出的特质猜猜呢。”齐教授掰着手指:“比普通男性俊美,这种美甚至让人想到英姿飒爽的女人;战斗力极其强悍,你们特殊行动组有史以来最厉害的战士;勇敢无畏,内心强大,善良……还没猜到?”
谢征还是没有头绪。
“你们这些兵啊,脑子一点儿不浪漫,又木又瓜。”齐教授说着一愣,笑起来:“对了,你知不知道程故对你的评价是‘又木又瓜’?”
谢征眼皮轻跳,“齐教授,您还是先说b型激素的小名吧。”
“噢对。”齐教授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三个字,推到谢征面前,“喏,就是这个。”
“女……武神?”谢征讶异,“这……”
“说起女性,很多人会想到一些不那么美好的词懦弱、优柔寡断、弱小。事实上,已知的a型患者大多也呈现以上特征,他们中的有些人,举止甚至比一般女性还要娘气。”齐教授道:“我们很容易忽视女性的另一些特征,这些特征全部反映在b型患者身上。”
“强大,善良,坚强,包容……”谢征声音颤抖,“就,就和……”
齐教授沉声道:“就和程故一样。”
办公室安静了好一阵,齐教授起身给谢征倒了被水,“我是旁观者,我无法说这极其罕见的b型激素异常是上天给程故的劫难,还是施与的礼物。我只知道他通通接受,当将交还这异于常人的‘天赋’时,也没有踟蹰。怀孕与生产打破了他那怪异的激素平衡,孩子的到来,让他的激素回到正常人的水准。他现在和你,和我们一样,是个不再受激素异常困扰的普通人了。但与此同时,他身上那些‘女武神’的特质也消退了,其实单从身体素质来说,他够不上你们特殊行动组的标准,生产之后,就算他想要回到特殊行动组,也无法胜任其中的任何位置了。”
谢征静默许久,问:“他知道吗?”
“知道,生育之后激素平衡被打破有不少先例。”齐教授道:“打从决定生下你们的孩子,他就知道自己会成为不再适合特殊行动组的普通人。”
谢征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他一直将部队当成家,他爱这里。”
“但他也爱腹中的孩子。”齐教授道:“你现在明白了吗?女性那比我们男人还强大的内心,还有她们不可思议的坚强与善良。这些特质,都反映在程故身上。”
“他,在为他做过的事、爱的人负责。”
航班降落在深夜的机场。谢征原计划回别墅住一宿,整理好心情再去见程故。
可是如今,想要抱住程故的心情却万分迫切。
他再也管不住自己。
22
安顿好程木瓜后,程故没有立即回到卧室,而是轻手轻脚走去楼下的影音室,和玩偶熊各占一半沙发,盯着黑漆漆的电视出神。
重逢的那天,正是在这沙发上,谢征压着他动作,看上去像一头发狂的兽。
但实际上,谢征有种与年龄和外在不相符的温柔,他一直能感觉到。
如此温柔的谢征,却在身份上骗了他,他百思不得其解。
当年在特殊行动组,谢征自称是炼钢厂职工的儿子,双亲生活拮据。他一直惦记着,决定和谢征走下去之后,甚至想将谢征的父母接到祈城,往后也好有个照应。谢征在谢氏分公司上班,开的是最普通的车,住的是最普通的房,他并未怀疑,也没从“谢”这个姓氏上想。毕竟“谢”并非罕见姓氏,不能说姓谢,在谢氏工作,就是谢家的人。
得知谢征的真实身份是在前不久。那天下午,他外出办完事,时间不早不晚,觉得一个人回家或是去咖啡馆都挺无聊,于是将车停在谢氏附近,打算在车上等谢征下班。
车停的位置并不显眼,但没多久,他就发现周围来了一圈好奇的目光不少姑娘站在远处,三两成群地边看边议论。
程故也好奇了,不知道她们在看什么。
这辆路虎偶尔会吸引男性的目光,但被如此多女孩儿盯着看还是头一遭,他想了想,以为车上被贴了什么东西。
可是下车一检查,车身上什么都没有。
怪事。
更怪的是,他听到一连串细小的惊呼。
“天哪!好帅啊!”
“他就是谢总的男朋友啊?”
“天造地设!”
程故微蹙起眉,抓到了关键词谢总。
他没有立即上车,而是装作继续查看车身,仔细听姑娘们的议论。
“肯定是他!他经常送谢总上班,我记得这俩路虎!”
“谢总下车后还舍不得,起码亲了一分钟!原来是这么帅这么美的人,要我说,一分钟哪里够,得亲十分钟才够本!”
程故一下就明白了,“谢总”是谢征。
他有些困惑,想不通谢征为什么要骗他。而这一个“总”字含义不少,倒也不一定是总裁。
但是姑娘们接下去的对话,却给了“总”字确切的定义。
“他刚才看我们了,哎呀如果他等会儿过来,我们是该叫他总裁夫人,还是总裁先生啊?”
程故眼皮跳了跳,钻进车里坐了一会儿,心跟猫抓似的。
看来谢征是真骗他了,可是这样的隐瞒有什么意义?
过了十来分钟,看稀奇的姑娘们散去,程故偷偷摸摸下车,说不清是个什么心理,就是想去谢氏大楼里看看。孰料刚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征!
谢征从电梯里出来,西装革履,身边跟着两名助理,一边快步往前走,一边说着话,神情冷峻,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大厅极宽,程故躲在立柱后面,没让谢征看到自己。
一小时后,他在车里接到了“小中层”谢征,在封闭的空间里接了个绵长的吻。
到现在,他也没有拆穿谢征的谎言。
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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