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无奈摇头:可怜这誉王了,王妃识人不清,燕帝对忠良起疑,这下场……怕不会好了。
只望皇上还顾念着当年与赵王一起打天下、念着赵王是其皇兄的义兄弟而对其子网开一面。
否则,他们真的难以想象誉王这等忠臣被害时的模样。
周良鱼心里在急,可越是急,视线不经意落在诸位大人身上,对方他们的目光,心慢慢定了。
赵誉城赌对了,文武百官的眼睛是雪亮,这些年,燕帝做了这么多事,虽都被他遮掩了去,可到底还是留下了些端倪。
只要破开一个口子,过往那些怀疑的地方将会一点点被提及。
积小成多,燕帝将要面临的困境,他的情绪也……将会随着随后几件事的爆发而崩溃。
大半个时辰后,就在周良鱼以及诸位文臣等的无聊时,随着树林中嘭的一声响,群鸟乱飞、刀枪碰撞声此起彼伏,众人都愣住了: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护驾有刺客!”远处不知谁喊了一声,御林军迅速整齐划一朝狩猎场内冲了进去。
周良鱼也猛地站起身,与几位大人被剩下的禁卫给护了起来。
这狩猎场好好的,怎么会出现刺客呢?
不知为何……几个文臣本来心思就细,莫名的,想起了一年前也是这皇家狩猎场,混进了刺客。
后来却不了了之,反倒是发现了云王与当初前蔓侧妃的……可当时隐约有消息传出,实则是皇上想撮合誉王与良公主才算计的这一切,后来不知为何反倒是抓到了云王与前蔓侧妃“暗度陈仓”。
不过这也只是传言,随着良公主的死,早就长埋于土。
可皇家狩猎场十多年都没出过事,偏偏去年出了一次,今年怎么又……而不多时,他们就看到燕帝完好无损地被护送着回来了,一众武将脸色也都不好看,神色怪异。
众人看燕帝并无大碍,本来以为没什么,可看皇上也不像是受伤的啊?怎么了?他们本来担心皇上遇刺,可看到皇上没事,心思一放松,再环顾一圈,发现少了一人……誉王不见了!
燕帝被搀扶着坐在首位上,若非怕回京途中也有刺客,他早就马不停蹄回去了。
如今且等着援军到来,他阴沉着脸,让人去彻查,到底是谁敢这么胆大,竟敢刺杀到他的头上?尤其是那些人身手不俗,竟是连他心培养的那些暗卫,都不是对手。
这次若非那赵誉城……他怕是……完了。
文臣没看到赵誉城,却也不敢问,还是那些武将性子耿,忍不住道:“……这次真是多亏了誉王了,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有刺客出现!”
有武将开了一个口,自然有文臣接下去问道:“怎么回事?誉王呢?”
武将忍不住攥紧了拳头:“誉王为了救皇上,被一箭刺中了肩膀,如今被护送回京救治了,生死不知……”想到当时那危机的场景,明明那根羽箭是刺向皇上的,他们都没发现,还是誉王临危不乱,直接以身挡箭……明明皇上先前那么对誉王,可到了这个关头,竟然护住皇上的,却是皇上三番四次怀疑污蔑的誉王!
若非面前这位是皇帝,他们真想……破口大骂皇上瞎了眼。
可上面这个是皇帝,他们除了气……还真不敢骂。
周良鱼一直垂着眼,静静听着,放在膝盖上的手克制着,才没有泄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燕帝脸色阴郁地盯着一处,也没开口阻止武将开口。
他也没想到赵誉城在那种时候竟然会救他,想到过去这么多年对赵誉城的怀疑,燕帝难得露出一丝后悔。
不过这个后悔并非愧疚,而是没早知道赵誉城的忠心,若是早知道了,他就不用花这么多功夫算计他,反倒白白牺牲了自己的名声。
可即使信任了赵誉城,燕帝还是忍不住将视线第一时间看向了如今誉王这个枕边人……只见新誉王妃垂着眼,当听到赵誉城受伤生死未卜时,小幅度的嘴角翘了翘,带着跃跃欲试的激动与“大仇得报”的快慰。
燕帝眯眼:看来以后他能放心了,至少……有这么一位留在赵誉城身边,他只需随时监视对方的举动,赵誉城能彻底放心了。
周良鱼察觉到燕帝在看他,他克制住情绪,才按照计划将自己“恨不得誉王真的出事”的反应表演给燕帝看。
等一直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消失了,周良鱼松了口气。
敛下的眼底都是强作镇定的急切,即使知道赵誉城没事,可刀箭无眼,万一……可他不能乱,这是赵誉城冒险算计走出的第一步,不能毁在他的手中。
周良鱼将演技飚到了巅峰,等燕帝拐弯抹角让周良鱼先回去看看时,周良鱼摇头,淡淡道:“皇上,我陪着您一起回京即可。王爷洪福齐天,应是无碍。”
众人的视线落在周良鱼身上,对方那淡漠的表情,一对比,为皇上牺牲的誉王……更加可怜了。
可也怨不得这新王妃,谁让皇上给誉王下药伤到了这新王妃?要是他们被强行……怕是也会……
于是,这样追根溯源,罪魁祸首的燕帝,让众人心里直磨牙,这会儿装什么好人呢?皇上这好好的,怎么就这么巧,您刚传出誉王那等流言蜚语,誉王就出事了,联想到去年良公主的事,这让他们不怀疑都不行。
最后,援军一到,众人立刻就浩浩汤汤回了京。
周良鱼一回到誉王府,刚开始在有人的地方还淡定,等一回到主院,一开始怕内室有人,一直绷着面皮,可随着一踏进去,看到躺在床榻上,面容苍白紧闭双眸的赵誉城,周良鱼眼圈立刻就红了。
走过去,俯下身,半蹲在床榻前,摸着他的脸:不是说只是破点皮就行的么?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周良鱼望着赵誉城肩膀上被绑着的白纱布,上面隐隐有血渗出来。
他想碰,却又怕惹对方痛了。
结果这手指犹犹豫豫心疼之际,突然被另外一只手攥住了,与此同时,上方传来赵誉城极轻却温柔的嗓音:“想摸就摸,要是想偷摸,我就当不知。”
周良鱼原本刚酝酿好涌上心头的心疼就这么烟消云散,幽幽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烦呢?”
“是是是,烦到鱼鱼了是我的错,那鱼鱼能不能搭把手给后背垫高一些,那些个御医急着回宫报信儿,我这样躺着不舒服。”赵誉城因失血不少,薄唇苍白,这么躺在那里半垂着凤眸瞧着周良鱼,还真有几分示弱。
周良鱼本怕不小心碰到他伤口,可瞧着赵誉城因为不舒服紧锁的眉头,直起身,探过身去,小心翼翼托起赵誉城的上半身,将两个软枕叠在一起放在赵誉城身后,妥帖放好。还试了试舒服的姿势,刚想直起身,询问赵誉城这样可还好,突然就被赵誉城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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