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了此事,在跟陆鑫茂商量着,兄弟俩准备年后就带着孩子离开此地。
除夕前一天,这天早上陆鑫茂出门去买年货了,柳意深一个人在家照顾儿子,没料到言简会上门拜访。
言简还买了一堆东西带过来,尤其是儿童用品,好多小孩子的衣物零食和玩具。在柳意深的惊愕中,言简就已经喊几个快递小哥搬了进来,客厅也一下子就被这几箱东西塞满了。
时隔多日没见,柳意深一下子傻了眼,他望着言简,错愕,慌乱,无奈等各种情绪在心头交织,但是张着嘴巴,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
还是言简率先开口了:“提前跟你说声新年好,我能看看儿子吗?”
柳意深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领着言简进了儿子的小房间。
孩子的屋子被装饰得格外漂亮用心,整体的色调明亮温馨,风格也很可爱卡通,不过墙上贴着几张超级英雄的海报,桌上也摆放着一些小汽车,帆船和机器人的模型,都是男孩子喜欢的。
这宝宝刚喝过奶没多久,这会儿还是醒着的,小家伙许久没见到言简,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黑亮的眼珠里如同闪动着小星星,咧嘴一笑,肉嘟嘟的小肥手摆动着,显然在朝言简打招呼。
言简拿出了他今天特地带来的变形金刚玩具,逗着儿子玩了一会儿,把儿子哄得心满意足,又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随后,轻轻合上小房间的门,言简与柳意深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屋子。
“柳意深,你是不是想离开南城?可这里分明是你的家乡,你还要去哪儿?”
“……”柳意深一呆,他不清楚这事怎么就传到了言简的耳中。
言简一直都没能完全放下柳意深,自然暗中派人盯着柳意深,同时保护他和孩子的安全。
“你和孩子就留在这里,不必走,我会离开。”
他的话音未落,柳意深就瞪大了眼睛,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言简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面色平静淡然,心口却是一阵翻腾,噬心的痛楚慢慢传至了身躯的每一处脉络,但他极力地克制着自己。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见你,我之后会离开,走得远远的,不会再扰乱你的生活,希望你把孩子养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以后也找个更……更好的……男人照顾你。”
“柳意深,不过在我走之前,我……能不能抱你一会儿?就最后一会儿。”言简说着,语气变得哀婉,甚至带着一丝乞求。
这个男人竟然会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这绝对不是他那些不好记忆里的言简!
柳意深难以置信,心口又开始犯疼,但他点了头。
害怕柳意深又像上一次那样推开自己,这次言简小心翼翼的,没敢用多大力气,他只是轻轻抱住了柳意深,也慢慢将脑袋埋在了柳意深的颈窝里。
他初中就认识柳意深了,最开始言简只是想要在辩论赛中,在篮球场上赢过柳意深,可后来这种感情就逐渐变了。
言简想要他,想要柳意深全部的身心,让柳意深彻彻底底地属于他一人。
言简还想对柳意深说很多很多,把那些未能说出口的真心话都说给他听,可此刻他的喉头像被一个尖锐的东西梗住,隐藏着一股无力去抗衡的痛楚与绝望。
是他要的太多了吗?
是他太贪心,太执着一段无望的爱吗?
所以上天在惩罚他,柳意深把他当成了别人,现在又不愿记起他,一再拒绝他,抵触他。
就算他现在将那些话都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迟了,早就迟了。
柳意深总说自己想回家,而言简终究给不了柳意深想要的那个“家”。
言简的大脑里不断闪现着过去十几年的记忆画面,有哭有笑,笑泪交织,每幅画面当中,都有一张清秀干净的迷人笑脸,现在却都支离破碎了。
或许柳意深说得没错,他们之间何苦继续纠缠,互相折磨,不如放手分开。
高中那时候,言简输了,之后喊了柳意深“哥哥”,现在亦是,在这场爱情里,既然一厢情愿,那便要愿赌服输。
柳意深任由言简抱着,两人都沉默着谁也不开口,绵长深邃的忧伤逐渐充斥在整间客厅内。忽然,柳意深感到了脖颈间的湿润,有几滴温热的液体滑落下来。
难道言简他……
柳意深还未能细想,耳边就传来了言简发哑的声音,他说:“柳意深,对不起。”
十几年的执著,无数个黑白日夜,千言万语都表达不尽的眷恋,本该是用更加浓烈火热的言语,最终却只是如此简单的三个字
对不起。
言简垂下头,头也不抬地离开了,他走得果断决绝。
像是预感到什么,孩子突然就梦中醒来,他见不到熟悉的面孔,放声地哇哇大哭,可惜言简始终没有回头……
柳意深呆在了原地,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处,摸到了湿热晶莹的泪水。
言简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第二十九章
那天上午,当言简离去后,柳意深呆怔怔的,而他们的孩子如同有感应一般,突然啼哭不止。
儿子的哭声拉回了柳意深的心神,他赶忙跑过去哄,对儿子又亲又抱的,可儿子仍旧张着嘴巴,大声哭个不停。
本来一向乖巧不爱哭的儿子,这时候却格外反常,柳意深以为小家伙是身体不舒服,但检查之后,发现儿子并没什么头晕脑热,也没尿裤子,或是肚子疼。
听着儿子的哭声,柳意深的情绪也受到了影响,心里一阵阵地泛着疼。之后他抱着儿子哄了好久,等到弟弟陆鑫茂回来,兄弟俩又一起想办法逗小家伙开心,他们又是摆弄玩具,做鬼脸,又是给小家伙喂奶,总之折腾了好一会儿。
直到这孩子哭累了,才红肿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他的小手一直抓着那个言简送的变形金刚玩具。
见家中客厅放了那么多快递纸箱,也注意到孩子手里的玩具,陆鑫茂一猜便知是言简来过了。
“大哥,他是什么时候走的?”陆鑫茂直接问出了口。
柳意深微愣,理了理复杂的心绪,尽量平静道:“早上你出门后,他就来了,不过没待多久,他看过孩子就走了。”
“你还是不能完全记起他吗?大哥。”
柳意深轻轻“嗯”了一声。
他现在对言简的记忆里,似乎没一件开心的事。脑子里全是痛苦难堪的事,又该如何面对他呢?
第二天就迎来了除夕,一年一度的佳节,大家围在一起吃团圆饭,柳意深的脸上挂着淡笑,实际却没什么胃口,也始终提不起神,心里像是被挖空了一大块。
近年来,年味越发淡了,尽管人们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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