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来的话题让吴哲十分吃惊,“算命先生告诉你30岁能结婚生子那种?”
“别闹,我是指那种”,成才想了想,“能预知将要发生的事情,灾难啊什么的。”
“像法国那个预言家说的1999年是世界末日?”吴哲撇撇嘴,“现在年号都2打头了也没见人类有什么灭亡的迹象。”
“也不是那种……”成才不知该如何解释,“就是如果有人说他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而且实际上发生的事情也能验证他说的话,你觉得有可能吗?”
“成小花……”吴哲斜睨他,“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我们要相信科学,没有科学依据的预言那都是迷信”,然后他想了想,“不过你要是说,像《终结者》里那样有人从未来回到现在,告诉你将来发生了什么,我还觉得有那么一丝丝儿可能。毕竟物理学家们一直在研究时空维度,保不准未来的哪天就真搞出时光机来了呢。”
“时光机……?”成才喃喃重复。
并不记得有什么看起来像时光机的东西,但是……
“行了,别想了”,已经到了宿舍楼下的吴哲推着他,“先弄干净了去吃饭,你要是对这感兴趣回头我找些科幻给你看。”
“嗯。”
到了食堂,人已坐下一多半,小金猪和许三多还是被大家当英雄拥在了正当间儿。
成才停步左右看了看,拽着吴哲走过去,插空坐在石头旁边,恰好也挨着三多。
完毕自然是笑得门牙闪亮,吴哲却小声跟成才咬耳朵,“你疯啦,这俩功臣一会儿肯定要被敬酒的,你个罪人这么招摇坐在这儿,是想要被顺便灌死么?”
“没事儿”,成才不以为然,“我酒量好。”
“牛b”,吴哲蹭地站起来,“你自己坐这儿吧!小爷可没心情瞎掺和”,拍拍屁股就转身走人。
狙击手也不挽留,伸手摆好了自己的碗筷。
“哎呀,进球的三个人都在这儿了啊”,果不其然,很快热闹就找上门来,刚进来的袁朗看见众人,伸手拎起啤酒瓶就走过来,“来来,我敬你们几个!”
自称酒量不好的队长,手里的杯子自然只是装个样子,但被他敬酒的人可必须一口干。
小金猪,许三多,然后是成才。
“我就算了吧”,成才推托,球倒是进了,毕竟还是和那二位不一样。
“那不行”,袁朗和他碰了下杯,“你这是罚酒,也得喝。”
“好”,狙击手也不废话,一仰脖,整杯就灌进喉咙。
“痛快!”,袁朗拍拍他肩膀,继而转向大家,“今天休息日没啥安排,少喝几杯也是可以的,至于这几位嘛”,又扫视了刚碰过杯的三人,“你们看着办吧。”
“明白!”
岂有不明白的道理,大家一窝蜂聚了过来,你一杯我一杯,热情的要命。
很快小金猪就趴窝了,许三多也咧着嘴傻笑个没完,只有成才还没什么变化。
也是奇怪,自从头回去老a选训前,有次和许三多对饮喝至人事不省之后,成才就再没怎么醉过。
不是说对酒没反应,喝多了也头重脚轻,犯恶心也会抱着马桶吐,但最后的意识就像焊死在大脑中,晕成什么样都无法拆除。
于是只能体会到醉酒的难受,却享受不了微醺的飘飘然。
这滋味儿并不好受,所以再后来,除非是有推不了的局,成才基本不怎么喝酒了。
可今天,他却不介意喝几杯。
一个不像梦的梦,和梦重叠交错的现实,一个毁灭的预告。
思维混乱,分不清哪些才是真实,成才期待酒能带来些不同的……灵感?
不管什么,哪怕只是暂时干扰一下内心的恐慌也好。
然而,并未奏效。
一如往常,他心事越多,酒就喝得越清醒。
所以,当石头和二队的人抬杠回来,灌了两口啤酒再夹起碗里最后一个萝卜丸子往嘴里塞时,邻座的狙击手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过了他的右手,筷头的丸子就落在了他自己的口中。
“卧槽”,石头差点儿被口水呛到,咳了两声后才继续骂,“成小花,你属狗的?”
“对不住”,成才嚼着嘴里的食物,含含混混地说道,“我这不喝多了嘛,犯糊涂。”
“糊涂?刚那动作可够敏捷的……”,石头抱怨着,顺道把眼前瓶里最后几滴酒倒进了成才的杯子,“罚你再喝一杯!”
“行,走一个”,成才举杯,毫不含糊。
“你小子酒量倒真是不错”,石头也喝到杯子见底,嘟囔道,“可惜了我最后一个丸子。”
成才苦笑,那不也是为了你好么。
得你被个丸子卡得惊天动地差点儿就去了医务室,还给大家落个笑柄。
……
思路停滞在原处。
成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潜意识里,其实已经把那个梦当做是真实。
午饭的尾,回宿舍的途中,狙击手就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众人倒也没觉得不对,毕竟他喝了不少,能有这状态,比起许三多他们算不错了。
进了屋,锄头嫌弃地把他推上上铺,就自顾自地躺在床上打游戏去了。
成才则盯着天花板发呆,窗外树枝的影子在眼前晃来晃去。
酒终归还是起了点儿作用,晃着晃着,他就闭上了眼,沉沉地睡过去。
再睁眼,已是下午五点,这一觉足足睡了三个半小时。
成才爬起来,看见吴哲已转战至桌边刷起了美剧。
“锄头,锄头!”
“干嘛?”,吴哲半摘耳机,敲了暂停。
“你们没打牌?许三多也没来捉老a?”
“打什么牌啊,完毕都喝成那样了,肯定比你睡得还死。”
“那……队长也没来?”
“没有。大好的周末他来干嘛?”
“哦……”
“还说酒量好,话都说的没头没脑的……你再睡会儿吧。”显然很不耐烦,吴哲又戴回耳机,沉浸在他的剧情里。
于是成才也再次躺平。
太阳已偏至西南,天花板上的树影也换了位置。
下午并没有牌局,队长没来视察,许三多也不用输到洗袜子。
所以……
不,并没有什么所以。
当下这情形,找不到起因,更无从说后果,根本就用不上“所以”这个连接词。
此时除了等待和观察,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然而等待,又太令人煎熬。
深呼吸再深呼吸,好一阵儿成才终于起床蹦下地,套上外套穿好鞋子,“我出去一趟。”
“你什么?”戴着耳机的锄头好大声,“都快吃晚饭了,你去哪儿?”
“去练会儿枪。”
晚饭什么的不吃也罢,根本就没胃口。
对于内心的焦虑,成才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练枪。
他曾在无边无际的草原上,抱着杆八一杠盯着民用瞄准镜,一趴就是一整天。
那时未来显得遥远又漫长,完全不知终点在哪里。
而此时,似乎几十个小时之后就会走到尽头。
幸好狙击枪在手的感觉,无论何时总能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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