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为什么郑怀要处心积虑地设一个套。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靠着这样的小把戏把秦非然扳倒,却希望这个小插曲能够成为在经济颓势下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个时候,对一家泥菩萨过江的银行而言,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可能成为致命的利器。
“既然得不到,便将之毁去,真是好毒的计策。”郭斌皱眉道。
秦非然沉吟道:“郑怀设计的这个局,若是被困在其中,对大丰来说是损耗,可如若能破局,对大丰来说或许就是一个机遇。关键是,我和秦非翔,怎么才能自证清白?”
当秦非然向柳雁欢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柳雁欢正把弄着桌上的香水瓶子。
他拿出一个矩形的玻璃瓶,放在桌前:“假设这就是当晚的保险柜。”
接着他拿出两个圆状的香水瓶:“这是秦非翔本人,他当晚确实回到了银行,他还说看到了你并且向你打了招呼。可你当晚和我在一起,并没有去银行。”
秦非然看着柳雁欢的香水瓶子,猛然醒悟过来:“既然是这样,那秦非翔见到的人是谁?”
没错,这就是问题的关键点。
柳雁欢把玩着那个通透的玻璃瓶:“银行是戒备森严的地方,并且保险柜的区域常年有人把守,外人绝对不可能轻易进来,所以那人定然是银行内部的人,并且还有一定的身份及影响力,值班人员才不会驱逐他。”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要让酒醉后的秦非翔把他错认成你,必定要清楚你日常的穿着打扮,你平常工作的地点都在经理办公室,一个寻常的职员是没有机会好好观察你的,除非……”
“除非他是我身边的人。”秦非然把一切都串联在了一起,“王磊?他身为我的特助,是最有机会接近我并观察我的人。”
第80章无关“风月”8
此刻,在教会医院的临时病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妇人。
医生正用蹩脚的中文向王磊解释:“肝腹水必须尽快进行手术,现在病症还有恶化的趋势……”
王磊紧握着双拳,怔怔地看着床上虚弱的妇人,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男子。
那男子轻声说:“王哥,该走了,别让少东家等久了。”
王磊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回转身,盯着男子看了许久,最后一拳砸在墙壁上。
王磊到达波利拳场时,见郑怀戴着拳套站在台子上。
郑怀冲着沙袋快速地出拳,最后准确地命中。汗水滴落在沙袋上的那一刻,王磊也不由地握紧了拳头。
不一会儿,郑怀跨过护栏走向休息椅,几个人立刻围了上去,帮他打扇和按摩。
“少东家。”王磊走过去,垂着头叫道,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嗯,你做得很好,现在大丰的股价颓势明显。他们在明,我们在暗,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就毁了大丰的声誉。”
“少东家,我母亲的病。”
“嗯?”
“她的肝腹水越来越严重,医生建议马上手术。”
郑怀把玩着手上的扳指:“那就去做啊。”
“我需要那笔钱。”
郑怀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头:“先前不是说好了,你替我干完这一票,我把钱一次性结给你。”
“可是……我母亲的病不能再拖了。”
郑怀看着垂着头的年轻人,轻哼一声:“这我不管,你可以去借钱,等事成拿到酬金再还上。”
“可是!”王磊猛地抬起双目赤红的头。
“没什么可是,你母亲的病有药吊着,你与其在这儿求我,不如想想怎样把东西拿到手!”
过了许久,王磊才压下语气中的情绪,哑声道:“这一回,您要我做什么?”
“大丰做了一份财务核算表,是秦非翔做的,我要那份核算表。”
说完,郑怀看向王磊:“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只要你把核算表拿给我,我马上给你救命钱。”
王磊的嘴唇动了动,看着再一次走上拳击台的郑怀,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王磊失魂落魄地回到医院时,看到原本停在过道的病床上空了。
那一瞬间,他像是被人从天灵盖敲了一棒子,全身冒着凉气。
他疯了一般地揪住过路的护士:“人呢?这张病床上的人呢?”
护士被突然窜出来的人吓了一跳,懵了好半天才说:“有人为这张床的病人办了入院手续,如果没记错的话,病人在……”旋即,护士警惕起来,“你是什么人,找病人做什么?!”
王磊完全懵了,他嘴里念叨着:“这不可能。”
听见护士的问话,他的情绪陡然激动起来:“这张床上的病人是不是叫白芳芳?我是她儿子!”
护士被他的气势骇住了,等确认了他的身份,才小心翼翼地将他带到了病房门口,还特地叮嘱他:“病人需要静养,切不可情绪激动。”
王磊走进病房,才看见病房里站着一个人。
“小陈,怎么是你?”王磊讶异道。
“王哥,我把伯母的病情和总经理说了,他嘱咐我来医院看看,还说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尽量帮,我刚刚帮伯母办了入院手续。”
王磊沉默了,他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母亲,一米八的汉子又一次红了眼眶:“谢谢!”
小陈小心翼翼地措辞:“王哥,你别怪我多嘴,我方才听人说,伯母的手术需要钱。你是总经理特助,你若是有困难,可以向总经理开口,他或许会帮你。”
王磊低下头,没吭声。
小陈又说:“这病要是看好了,需要多少钱?”
王磊用手比了个数字,小陈看得嘴巴都合不拢:“这么多?”
“教会医院新引进一套器材,人员也是专业的,但即便是这样,也不能保证手术百分百成功。”
小陈喃喃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王磊哼笑道:“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试的,明明是个穷人命,偏偏生了这烧钱的富贵病。”
小陈听得十分心酸,抹了把脸:“王哥,要不我替你去问问经理吧?”
忽然,躺在床上的人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
小陈一下子惊觉起来:“王哥,伯母有话跟你说。”
王磊快步走过去,发现母亲正在咕哝着什么。
他俯下身去,仔细地听,却听不太真切,只隐约听见“见……秦三爷”四个字。
恰恰是这四个字,让王磊心头一凛。
他看向小陈:“这件事,我亲自和总经理说吧。”
王磊再次见到秦非然的时候,还是在熟悉的总经理办公室。
秦非然正在开会,让王磊在办公室等着他。
王磊站在空旷的办公区域,看着红木桌子上整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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