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鬼

分卷阅读8

念很快察觉了我的异动,开灯将我拥入怀中,不断轻吻我汗湿的额头。我哆嗦着抬眼看他,那只漆黑的眼睛中此时只有满满的温柔与担忧。
果然,那只是个噩梦而已。
我的顾念,怎么可能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我。
痛苦渐渐平息,但那种可怕的感觉却深深烙刻在了我心头,我急切地需要从恐慌中逃脱出来。
攀上顾念的肩头,我仰头轻轻舔舐着他滚动的喉结。
我知道他无法拒绝我的求欢。
果然顾念的呼吸立刻变得急促而火热。
也许是刚才的痛苦太过可怕,反倒让我觉得顾念一如既往的粗暴变得容易忍耐了。
甚至于当熟悉的撕裂感顺着神经爬上背脊时,我很兴奋地抬腿缠上了他的腰。
等天空亮起鱼肚白时,我已经累得一根指头都懒得动弹了,顾念倒是仍旧生气勃勃的样子,一边抚弄着我早已出不来任何东西的分身,一边在我耳边低语:“你今晚太乖了,我都停不下来。”
我轻哼一声嘶哑地反问:“你不喜欢吗?”
“当然喜欢,但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吃掉你。”他轻轻舔舐着我的耳垂再次挺入。
我呜咽着,在混杂着痛苦的愉悦中闭上双眼。
我从卧室顶灯上探出一颗脑袋俯视着下方。
没错,我又死了。
“果然是你的错吧!”我愤愤地指着床上赤身裸体的“自己”,对顾念大声控诉,“每次做完没多久我就死了!”
顾念边穿衣服边漫不经心地抬头看我:“嗯,没想到你这么不禁c……”
我冲下去捂住了他的嘴,及时阻止了他说出最后一个字。
顾念趁机抓着我的手臂将我从半空中拉下:“没关系,再换一个就是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顾念说这句话时语气中有种异样的冰冷感,让我不由得想起了昨晚的噩梦。
床上的“尸体”此时如同一个被弄坏的破布娃娃,赤裸的身体上布满了淤青和吻痕,腿间还沾着昨夜留下的浊液与血丝。
这种观瞻自己残破“尸体”的怪异感,我还是无法习惯,只能紧张地躲到了身后墙壁中,假装自己只是一块不会思考的墙砖。
顾念也不逼我现身,穿好衣服就抱着那具“尸体”出了卧室。
我知道他又要去地下室了。
在那个神秘的地方,用我不知道的方法,延续我早该消失的存在。
在我获得新身体一周后,我在本地报纸的角落里看到了这样一则新闻:
【本市某饭店厨师董某于一周前杀死妻儿后逃逸,昨夜其尸体在零湖中被发现,尸检显示死因为溺水,警方怀疑其异常行为与邪教崇拜有关。】
看着新闻配图中那张长满络腮胡的脸,我感到背后一阵凉意。
我扫了一眼楼梯隔间地板上的黑色钢门顾念此时正在下面工作。
他在做些什么呢?我不敢深思。
放下报纸,我跑到二楼书房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搜索近一年来的零湖自杀事件。
相关报道很多,但是关于自杀者的个人信息却很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几张自杀者的照片。
然而就是这寥寥几人,却让我如遭雷击般愣在了桌前。
我记得那个戴眼镜的青年,是春节期间强行向我推荐培训课程的推销员,拽着我纠缠了好一会。
我也记得那个丹凤眼的女人,是之前我在路边等待去停车场取车的顾念时,试图向我卖弄风情的站街女。
我更记得那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是上个月我在花园独自散步时突然将我撞倒还反咬一口的碰瓷者,幸好有保安目击了一切他才悻悻离去。
这些人,都是与我有过接触的普通人。
他们全部投湖自杀了。
虽然新闻中给出的自杀理由无非是事业受挫、情场失意、儿女不孝。可是,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用颤抖的手合上笔记本,我跌跌撞撞地跑到浴室脱光衣服观察着镜子里的自己。
每一次的身体看上去一模一样,但如果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不同之处,比如上次左手背上的红印,比如这次脚踝处极淡的青斑。
我记得,那个丹凤眼的站街女脚踝处就纹了一只显眼的蝴蝶,当她因为顾念的驱赶悻悻离去时,那只蝴蝶便随着她妖娆的步伐蹁跹飞舞,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究竟是什么?
躲进淋浴间,打开喷淋,我试图用热水驱散自己止不住的冷颤。
脑袋很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深处蠢蠢欲动。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了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透过淋浴间的钢化玻璃,我能看到有个模糊的人影正在走近。
“大白天怎么突然想到要洗澡了?”顾念的声音传入耳膜。
“……有点冷。”我轻声回答。
“冷?”顾念一把推开移门踏入淋浴间,伸手摸着我的额头,“……没有发烧。”
“你干嘛进来,衣服都湿了!”我连忙关掉了淋浴,但顾念的衬衫还是被淋湿了一大片,紧紧贴在他的身体上。
我扯过毛巾在他身上擦了几下才想起自己也是湿淋淋的,便将毛巾塞到他手中。
“你快去换件衣服吧,我穿好衣服就出去。”
但是顾念却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穿戴整齐才和我一起离开了浴室。
“你最近怎么了?”他跟在我身后问道。
我径直走到衣帽间翻着衣橱:“没什么啊?为什么这么问?”
顾念没有接过我递给他的干衬衫。
“整天心不在焉的。”他看着上前替他解扣子的我沉声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我摇摇头,将他身上的湿衣服脱掉,一边试图替他换上干净的衣服一边说道:
“没有,我什么都没想起来。”
顾念没再说话,一把夺过我手中的衬衫扔到旁边,将我压倒在衣帽间的软榻上。
很快,我刚穿上的衣服又被剥了个光。
“我不太想做。”
感受到顾念的失控,我不抱什么希望地低声哀求。
顾念却蓦地停下了动作,最终只是牢牢搂着我,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
我从他绷紧的臂膀中感受到了不安与烦躁,这让我心中莫名悸动。
伸手拨开顾念挡住右眼的潮湿黑发,与泛红的左眼不同,那里只有空洞的眼眶,仿佛一个随时会将我吞没的漆黑漩涡。
“念,我很不安。”我用指尖描摹着顾念英挺的眉骨,“我明明已经死了,怎么还能这么心安理得地行走世间,你……真的不能告诉我原因吗?”
顾念抓住我的手,抱着我侧过身,和我面对面挤在狭小的软榻上。
他沉默地看了我许久,才突然开口问了一句看似无关的话:“你知道我最害怕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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