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笑意都没有半丝改变。顾笙浅笑着将头轻枕在李寸泱的肩头,眼角的余光偷偷望了那宫女一眼。抓着李寸泱肩头衣裳的手慢慢的往怀中伸去。
几乎就在顾笙动手的那一瞬,那个一直恭恭敬敬站着的小宫女,如同闪电一般掠了过来。顾笙抓着李寸泱的手臂,一个转身绕到李寸泱身后,一手顶住她的腰迫她仰起身子,另一手则迅速的点在李寸泱的肩头,趁着李寸泱抬头低吟之际,将手中的那颗黑色的药丸丢进了李寸泱的口中,而后迅速的退了几步,躲开了那小宫女袭来的一掌。
小宫女一手搂着那捂着嘴不停咳嗽的李寸泱,另一手按住李寸泱的脉搏,愤怒的冲着顾笙喊道:“大胆,你喂公主吃了什么东西。”几乎就在小宫女话音落下的同时,空旷的院子里突然有几道身影掠了过来。剑鸣声响起,只能见到几道亮百的残影向顾笙袭去,同时想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拿下她。”
顾笙不躲不闪,负着手神色泰然的任由那几把锋利的剑架上了她的脖颈。阵阵如同针刺般的痛意从脖颈上传来,带着寒意的剑刃划开了脖颈上的肌肤,有几滴鲜红的血迹渗了出来。顾笙神色未改,低声道:“怎么,不想要解药了吗。”
“咳咳,住手,放开她。”李寸泱捂着自己的小腹,整张致艳丽的脸庞皱巴巴的,眼睛里也飘起了朦胧的雾气。那几个穿着黑衣蒙面的暗卫,待李寸泱话音落了,就及爽快的了剑,但却仍警惕的围着顾笙,眼露凶光的死死的盯着她。李寸泱剧烈的咳了好一会之后,奔到石桌前,将酒盏中的酒急切的倒进了嘴里。然后才苍白着脸道:“好苦,苦死了。”
“笙儿姐姐,本宫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你还真的想要害死本宫吗。”李寸泱不停的往嘴里倒着茶水,一边皱着眉头惊呼着:“你给我吃的是什么玩意,怎么这般苦。”李寸泱从小到大,对有苦味的东西向来避之万里,就是寻常风寒要吃的药,也要加糖加到吃不出苦味,才会碰。
“不过是一颗秘制的药丸罢了,虽苦了些,对人体倒是无害,不过…”顾笙挑眉,眼角余光打量着身边这几个暗卫,看来她的宝果然没有压错,这个真人不露相的公主,才是这皇宫中唯一有能力对抗宁王的人。在耳目众多,戒备森严,各方势力盘踞的皇宫中,竟然拥有一批武功极高的暗卫,且没有人识破。顾笙细思下,竟有些后悔刚刚太过鲁莽。
“不过什么,你快说!”李寸泱皱着眉头,吐着舌头。而她一旁的那个小宫女暗自回了按在她脉门的手:“殿下,您刚刚吃下的药,的确不是毒药…只是。”“只是吃了之后,会长胡子罢了。”顾笙接过话。
呆愣了半晌后,李寸泱难以置信的指着顾笙,手指颤抖着:“你…你说什么。”顾笙挑眉:“我说的是事实,将这药丸交给我的人说,这是用她秘制的药方做出的药丸,对人体无害,只会让吃下的人毛发旺盛,女子吃后会长胡子。”“青儿,你医术不是很好吗,快帮本宫解毒。”李寸泱转头看着小宫女。“这…殿下,奴婢…奴婢从未见过这种怪异的药…若要解,怕是要花很长时间。”“多长!!!”
“等你胡子长到腰间时。”顾笙又接过话。“顾笙,你欺人太甚,竟敢迫害本宫。快讲解药交出来,不然本宫杀了你。”李寸泱怒极。“我没有解药。”顾笙下巴轻抬,目光淡然。“你不肯交,本宫就杀你全家。”李寸泱又威胁道。“这解药只有一个人有,那人就在这宫中。只要殿下能找出她,自然就能解开药效。”
“原来你还是想拉本宫下水,虽手段卑劣幼稚,不过的确有效。说说吧,那人是谁。”李寸泱神色一变,背着手,衣裙一摆,潇洒的坐在石凳上,轻笑了起来。“她叫叶锦书,是席家后人,我怀疑她在长生殿中。”顾笙眼神一凝,提到叶锦书时,手还是轻轻颤了颤。李寸泱漫不经心的瞄了她一眼:“难怪你要来找我,竟在长生殿中,那地方可不好进。不过,本宫会想办法。”
天蒙蒙亮,顾笙一身黑衣从锦绣殿中跃出,潜回了皇帝让她留宿的殿中。
李寸泱望着顾笙离去的方向,有些发愣。随后她低头浅笑自嘲:“还是晚了,不过这样也好。幸得本宫并未喜欢她到那种非得不可得地步。”“殿下,真的要卷入宁王的党争中去吗。”小宫女在她身后问道。
“本宫自有自己的思量,这忙也不会白帮。况且,宁王兄应该已经怀疑本宫了,本宫也该为自己和楚王哥哥打算了。”李寸泱低头,张开一直轻握着的左手。上面躺着一颗黝黑的药丸,她伸手轻轻拨弄着那颗圆润的药丸,低声轻喃:“本宫倒想见见,那个让她倾心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是多了只手,还是多了只眼睛。”
望着掌心发起了呆,李寸泱心中有些微微发涩,其实啊。她一直都没有忘记过那个人,那个躲在假山后面偷偷看着她的那个致貌美的女孩,和她那双黝黑发亮,在夜色中都亮的如同繁星的眼眸。这些年,有时她总会梦见那双秋水般的眼眸,和那双微凉而又柔软的手。
那时,顾笙偷偷躲起来,望着那妃子惩戒那小宫女时,却没有注意到,有另一双眼眸,也悄悄的正望着她。
只不过,有缘无分罢了。一个无结果的执念,她李寸泱最聪明的地方就是懂得如何取舍,该放弃该丢的东西,她随时都能丢弃。将手中的药丸抛出,李寸泱转身往殿中走去。还你一份情分,换你一生不忘,也好。
第90章丹药之秘!
“我已按你的吩咐,将药都提炼了出来。你也该履行你的承诺,放楠儿她出宫了吧。”席圣安死死的盯着宁王,将叶锦书护在了身后。宁王负手绕着屋子中的那个炼丹炉走了几圈,轻轻嗅了嗅那缭绕的雾气,闭上眼摇摇头:“不行,现在正是关键时候,本王不能放她走,让她再待几日吧。”
“你…你这是食言,我已经炼了药,你也该放楠儿走,你不能…你不能骗我。”席圣安闻言身子一颤,蹒跚着上前想要抓住宁王的袖口。宁王一拂袖,后退了两步,面色冷淡的望着席圣安:“你没有与本王谈判的资格,如今你们父女都在本王手里,本王想放就放,想留就留。”“这…你放心,你说什么我都做,我不会违命的。只要…只要你放我女儿走,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席圣安佝偻着身子将姿态放的很低,声音颤抖诚惶诚恐的表忠心,苍老的脸上满是凄然和祈求。
可是宁王却没有半分动容,脸上温和儒雅一笑,歪着头轻声道:“老家伙,看来你也就只敢硬气那么一回啊。想让本王放你女儿走,也不是不可以,你先给本王跪下磕三个响头,说不定本王一开心,就把她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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