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错!谁叫他在静玉小时候就给静玉定了这门亲事呢!”
老夫人莫名松了一口气。鲁氏不舍得对边静玉发火,也没有迁怒于沈怡,一腔怒气全都冲着侯爷去了,这真是再好不过了。这门亲事在当初确实是侯爷决定的,面对鲁氏给予的白眼,他就受着呗!
老夫人的视线从鲁氏的肚子上划过,问:“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鲁氏有些茫然地说:“我本来想着,殿试都过了,静玉成了进士老爷,我们家和沈家正好商量着把亲事退了,我再给静玉仔细挑一门亲事……新媳妇进了门,我喝了媳妇茶,这辈子就没什么遗憾了。”
“你才什么年纪!偏要在我这个老太婆面前说这辈子没遗憾了,这不是戳我的心嘛!”老夫人说。
鲁氏忙说:“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夫人笑眯眯地看着鲁氏:“总之你这话说得不尽不实。难道沈二就不给你端茶送水了?”
鲁氏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我虽不懂什么高深的学问,也知道书上说的是阴阳调和。”在人们的潜意识里,好像男女成亲才是正道,虽然律法没禁止男男成亲,但男男的亲事好像总低人一等似的。
鲁氏自然是一心为边静玉打算的,哪怕她不认同边静玉和沈怡的关系,她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儿子好。老夫人不能斥责鲁氏的这一番慈母心肠,然而她心里想着的是边静玉跪在自己面前诉说心事的样子。宋氏和鲁氏这一对婆媳把关系处得非常好。鲁氏亲娘早逝,她有什么心事肯定会对宋氏说。边静玉就知道母亲肯定会来找祖母谈心,因此提前给祖母磕过头了,只盼着祖母能帮他和沈怡说说好话。
老夫人是真心疼爱边静玉,其实她也希望边静玉能娶个淑女、生几个孩子。但作为一名长辈,越是疼爱孩子,就越拗不过孩子。老夫人拍了拍鲁氏的手,说:“你也说了沈二很好,除了他是个男人,再也找不出他身上不好的地方来了。那么,为什么男人不好呢?因为静玉娶个男人,会让一些人在背地里嘲笑他。可是,沈二已经是新诚伯了,有人敢嘲笑伯爷吗?必然是没有的。还因为男人不能生孩子。不能生孩子确实是个大问题,可是……”老夫人指了指鲁氏的肚子,接着说:“孩子这不就来了?”
鲁氏脸一燥,说:“孩子的辈分不对啊!”
老夫人愣了一下,忽然就反应过来了。鲁氏能迅速意识到辈分不对,说明她其实已经想过过继的问题了,而这又说明她其实想过要接受边静玉和沈怡在一起了。她并不是不顾一切地只想拆散他们。
日子一天一天过着。
在安平侯看来,鲁氏的脾气也一日一日地大了。以前,鲁氏对着安平侯总会温顺地唤一声侯爷;现在,鲁氏动不动就觉得心烦气躁,捧着肚子说:“让那老东西走!看着他,我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听听!安平侯已经成了“老东西”了!
不过,鲁氏的坏脾气似乎只冲着安平侯一人去了,没有半分波及到边静玉身上。边静玉刚考过殿试,如今殿试的结果还没有出来,他推了外头的宴请后就没什么事情干了,就每日围在鲁氏身边,念念四书五经,弹弹高山流水,给母亲肚子里的弟弟或妹妹做胎教。胎教这个说法是从沈怡那里来的。
看着鲁氏心情还好,边静玉试探着说,沈怡想来府里给鲁氏请安。
鲁氏似笑非笑地看了边静玉一眼,说:“好啊,让他来吧。”
“听静玉说,胎教这个说法是从你那里来的?”鲁氏对沈怡态度很和善。
沈怡坐在鲁氏左手边,小心翼翼地点头说是。边静玉则小心翼翼地坐在鲁氏的另一边。
鲁氏又说:“原来孩子在母腹中就能受到周围环境的熏陶了啊!若我怀着的是个男孩就好了,每日都听着哥哥给他念书,只盼他日后也能考取功名。但若是个女孩……静玉啊,你妹妹想听小曲儿了。”
边静玉忙说:“好!我这就给妹妹唱小曲儿。”
鲁氏看了沈怡一眼。
沈怡很有眼力劲儿地说:“我也会唱。妹妹想听什么?”
一盏茶后,听着静玉和沈怡乖乖地唱小调儿,孕妇心满意足了。鲁氏心想,如果她说妹妹喜欢看漂亮姐姐们唱小曲儿,不知她儿子和她便宜儿子换了女装后会是什么样子……啧,忽然有些期待呢!
第88章
鲁氏似乎点亮了什么了不得的技能。当她面对着边静玉时,她的口头禅渐渐变成了“呀,你弟弟要怎么怎么了”或者“哎,你妹妹想怎么怎么了”。边静玉被母亲借着未来弟弟妹妹的名义折腾得团团转。
若说边静玉是被迫遭到这种待遇,那安平侯和沈怡就是主动求虐的了。
安平侯有些羡慕地看着边静玉,也想要拥有这样的待遇,好和鲁氏肚子里的孩子亲近亲近,然而鲁氏见着他就脾气暴躁。他若不想招了鲁氏的烦,就得夹起尾巴好好躲起来。一家之主的地位不保。
沈怡则比较心机。他这会儿想明白了,原来鲁氏一直逗盼着边静玉能娶一位淑女,对他这位儿婿的接受度不高。沈怡和边静玉在一起,从未想过要让边静玉和他的家人对立,所以他在很努力地想要取得鲁氏的认可。鲁氏愿意折腾他,这说明鲁氏其实已经渐渐在接受他了,否则鲁氏见都不会见他。
反正黑锅已经叫安平侯背了,沈怡和边静玉都是无辜的,其实鲁氏对沈怡的态度还算不错。
在沈怡对着鲁氏献殷勤的时候,朝中负责本次科考的大人们正在紧锣密鼓地阅卷。宫中有专门的屋子用于阅卷,在阅完所有考卷之前,考官们吃住都在里头,不能擅自离开,也不能给外界传消息。
主考官一般由阁老担任。主持本届恩科的是众阁老中资历比较浅的一位,姓江。江阁老是从那年秋闱舞弊案之后开始崭露头角的。若不是当时有位阁老获罪,空出了内阁的位置,江阁老或许还得再熬上几年资历才能入阁。因此,江阁老急需要有一些政绩,好让自己这个阁老显得更名副其实一些。
正因为江阁老是踩着舞弊案爬上来的,所以他主持的本届恩科绝不容有失,会尽可能地做到公平公正。而且,江阁老不怕爆点,他反而担心没有爆点。有了爆点,他才有存在感。皇上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所以将心里筹谋着的赋税改革一事多少朝江阁老透露过一些。江阁老坚定地站在皇上这边。
也就是说,至少在赋税改革而赋税改革的根本目的还要落在土地改革上这个议题上,江阁老是最懂皇上心思的。其他人都以为赋税改革是目的、是结果,江阁老却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除了主考官,几位副考官的权限也都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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