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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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同事昵称,而是早已时过境迁的,自故纸堆被旧事重提的长姐姿态。她红了眼眸,扶着快要溜下来的邓依依,也只是无言。
第16章(十五)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邓依依趁着三分酒劲,打开嗓子唱了起来,唱着唱着把自己唱的抽噎着小声哭了起来。
“我家住在太行山,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岸上的波涛......”程双词不达意,上下句不连,声音在夜色里只觉温柔的不得了。
幸亏四顾无人,康扬郑谚一脑门子的黑线,许传风落芊织对视一眼,暗自叫苦。
“难友......难友......”程双冻得声音抖着。
“别喊了!”许传风听他如此认真的这么称呼依依,又是无语又是心疼,解下外套披在他身上。
“难友呀,我真是比你不如,展教官是真喜欢你,而他纯属是因为可怜我,我当初日记本要是不丢就好了......”程双真是喝得太多了,一阵阵的酒气,夹杂着清透的体香,萦绕在许传风的耳畔,“借着他可怜我,和他在一起,我不该,放弃他,我不舍得.......依依,我舍不得......”
“不对,我怎么能说我比你还不如呢,如果他是那个结果,我肯定比不上你勇敢啊,我就......”他越说越没逻辑,只变成越来越小声的委屈的呢喃,已经进入了浅浅的沉睡,“也不对,展教官一定也没......不会的......”
“谁让你放弃我了啊?小双!”许传风苦叹一声,揉了揉他的耳垂,“你这一天天脑子都在想着什么?我对你正颜厉色,你要不安;我对你和颜悦色,你又要不信;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待你,才能让你放心些。你比五年前在华宫,都要不相信我。”
五年里,你究竟经历了什么,念及此,许传风眼中冒火。
堪堪听到“华宫”二字,程双在睡梦中就是一个激灵,单薄到显出嶙峋来的身子簌簌地抖起来,许传风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已从他的背上翻到了地上。
冰凉的柏油马路,程双只是皱着眉,眉间一抹抹汹涌着的痛苦神色,双手紧紧地护在胸前,是抱紧了最珍重的礼物。
“求求你们,你们打我也行,不要抢我本子。”他低声抽泣,带着哭腔,睫毛颤着,豆大的汗自额角滚了下来。
“小双!”许传风伸开双臂,把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男孩轻柔地抱在怀里,想要掰开他死死护在胸前的手,又怕碰疼了他,一时手足无措。
“小双,是我,”他用指尖揉着程双的眼角,耐心地一滴滴点去眼角不断冒出的残泪,柔声地哄着,“手松一些,这样手指会疼。”
“小双,我在这。”他声音不大,字字珠玑,为联想到这个男孩曾经想也知道的处境而面色铁青,“不会再有那样的事了,你所有的苦处,从现在开始,到此截止。”
程双似乎是心下有所感,也许只是哭累了,指尖着,忽而偏离了位置,改为抓住许传风的袖口,眉间的痛色减了些,终于渐渐沉入了梦乡。
只是他攥着他衣袖的手指,睡梦中也死死地揪着不松。
“许队,”落芊织看的也是心下一阵难过,“你是真喜欢小程吗?”
“芊织,”他无奈笑了,“我不喜欢他怎么会跟他在一起,我这么多年的搭档也跟着凑热闹,哎”
“我怕你万一因为可怜答应人家,辜负了这孩子的心。”落芊织想了想。
“哎,我要是这么个可怜法,那么多线人,我一天天净成搞对象了。”许传风越想越烦,一个两个都来凑趣,“我没想好怎么会答应他,我闲的没事辜负他又能得什么好处?”
落芊织刚来的及答应一声。就听身侧的人舌头仿如打了结“芊...落..”
“芊织...”芊织坦荡接了一句,微不可见的耳根处泛了娓娓荡开的红色,接上了郑谚的话。
“要不,我换你会儿?”他用手肘碰了碰她。
“别了.这她就不知道何年何月能饶我。”落芊织想了想,还是摇头,“虽然她是挺瘦,但是,她今天好像是。”
“吃了太多饭了。”芊织又一次攒了攒劲,心里叫苦不迭。
许传风侧身看了看他俩,心头又是一阵担忧,郑谚...芊织...他俩。还有喝的四六不懂的依依,沉默可靠地在后跟着的康扬。
案子再次陷入胶着,人民内部问题却空前的复杂。
再想到今天程双喝的那些酒,心里又不由得揪紧了,那孩子得是心里多难受,根本不会喝酒的人喝得酩酊大醉。
满桌子的酒瓶和烧烤签子,差点把人饭店的筷子都连着扔了。
筷子...烧烤签子...花甲的锡纸...干什么用的锡纸...
虚张声势的邓依依...被大家忽视的其实真正的缘由!中气十足打了郑谚的弘德花甲店老板和老板娘......被大家忽视的......
“不对!我知道弘德花甲饭店的问题了!”许传风忽然开口,静谧的黑夜里他的目光雪亮。
“芊织,郑谚,康扬,快,咱们立刻去弘德花甲店!”他又看了看程双和依依这两个喝得东倒西歪的货。
“这俩搁这儿挡害的傻子怎么办?”郑谚还伸手指了指,顺嘴溜出了东北话。
“康扬,打辆车,先弄你家去吧。”他道。
康扬答应了一声,便见凌晨四点的北风呼号里,许队和落芊织,郑谚又冰天雪地地消失在了无边的夜色中。
第17章(十六)
凌晨四点的街道,空无一人,弘德花甲店门前各色的菜蔬与厨具杂堆乱放,借着路灯才勉强能看清个大概。
“这么晚,根本没人,查个什么劲啊?”郑谚闲闲地抱怨。不过郑谚同志说归说,还是任劳任怨地按着许传风说的,把一整个垃圾箱的鸡零狗碎都倒了出来。
“有人就能查了吗?你还嫌上次那老板用娃娃菜把你烫得不熟啊?”落芊织带着大胶皮手套,把一片片菜叶,花甲壳,锡纸都翻开来仔细检查,油渍在地上滴滴答答。
得她一句损,郑谚不说话了,嘴角悄扬起个得意的笑,继续埋头苦翻,脚尖不自觉地朝落芊织那边挪了挪。
一看见她戴着手套都冻得硬邦邦的手,他的笑又消了下去,如同刚偷来一吊好花生油的老鼠,中途被人劫走了油的模样。
“你......”他用没沾有的那只手碰了碰她的手臂,另一只手翻查不停,“你离婚,是不是咱们带鱼茵那天,被我受伤害的,你和你丈夫才吵起来的啊?”
他的声音很轻,只有她可以听见。
“不是。”落芊织愣了半晌,“那天我没带钥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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