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豁达。
龙筠带着君染朝那裂缝的所在前行,两人一路小心翼翼,在龙筠时刻提醒和帮助之下,君染也顺利地进入望生窟。
裂缝之下果然别有洞天,蜿蜒如回廊般的甬道交错延展,形成一座占地千亩的地下小城。
在望生窟内,一切物资应有尽有,甚至能在一些小摊上找到极为稀缺的材料,茶馆与酒楼也随处可见。
龙筠带着君染深入望生窟,来到一间她往常常来的客栈,也不说话,向店家扔了两块青玉,那店家心领神会,忙将青玉起,派人带龙筠和君染去客房歇息。
她们行了两步,身侧不远处的大厅里,靠近柜台的一桌酒客中传来压低的谈话声,其中一个手边放着寒铁大刀的男人卷了卷衣袖,不屑地冷哼一声:
“神龙帝国灭国将近二十年,皇宫早被云风楼的人掘地三尺,哪里有可能留下些什么?”
他话音刚落,便见他身旁一位着了灰衣,遮掩了面孔,却满头白发的老者反手用干瘦的手指骨节轻轻敲了敲桌面,道:
“上一次的大战过后,龙州又消停了几年,此事极有可能是云风楼刻意捏造,欲引我等前去,一网打尽。”
与他们邻座的一对年轻人明显不认同这二人所言,其中一人猛地站起身来,义正言辞地开口:
“我二人那日自皇城路过,皇城中发生的异象我二人亲眼所见!此事空穴来风,绝非寻常!”
白发老者斜眼一瞥,冷漠中透着一股可怕的杀气,惊得那说话的年轻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年轻人心浮气躁可不好,仅凭一场异象就断定皇宫之中有宝,还想在云风楼的严密监视之下抢夺,未太过天真!”
那年轻修士脸色一青一红,梗着脖子说不出话,却是他身旁与之同行的另一位黑袍修士站起身,上前两步朝白发老者几人抱拳行礼:
“几位前辈言之有理,方才是在下二人鲁莽了。”
说话的是个女子的声音,分辨不出具体的年龄,她替那男修告罪之后,便拽着那人离开大厅,朝客栈深处的客房走,当那二人从龙筠和君染身旁路过,龙筠清晰地听见那女子说道:
“这些江湖散修是派不上用场的,还是要找到祁伯父才行,有了祁伯父的支持,夺回皇城指日可待。”
“筠儿所言在理,但我父亲当初没有去玉海避难,要找他他非是易事。”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力便好。”
两人从停下脚步的龙筠君染二人身边走过,君染疑惑地微眯起眼,龙筠能听到那二人所言,他们之间所说的话,自然也逃脱不了君染的耳朵。
姓祁,且有助那两人夺回神龙帝国皇城的能力,毫无疑问只有一人,便是已覆灭的神龙帝国元帅祁威,那男修既称其为父,想必他便是祁威不成器的独子祁烨。
他唤那女子为“筠儿”,难不成方才走过的那个女子,才是神龙帝国的公主龙筠?而她身边这一位,不过与之同名而已。
祁烨与龙筠本就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当初大战之前又是一同消失,如此想来,他们的身份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偏差了。
君染勾起唇角,神情冷漠中透着一丝戏谑,这二人当真愚不可及,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谈论此事无异于自爆身份,他们真以为彼此传音就可天衣无缝?
兴许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
站在君染身侧的龙筠沉默许久,才开口道:
“走吧。”
她的声音与先前并未有太大差别,但君染的阅历何其丰富,她敏锐地觉察到龙筠平淡的语气中压抑的情绪,那是一种极致的愤怒,却顾全大局,隐忍不发的态度。
这一瞬间,君染忽然对眼前之人有些刮目相看,这看似单纯善良的女子,也有不为人知的过往和经历,在她朴素的外表下埋藏了一些更为深刻的东西。
有趣,有趣。
君染心底啧啧有声,反正也无甚要紧之事,凑个热闹,权当放松一下心情。
她跟着龙筠走向客房,巧的是,方才在大厅中说话的两人,就住在她们隔间。
“颜姑娘,你家在何处,明日天一亮,我便送你回去。”
走进客房,龙筠开启了每个房间中都有的隔音阵法,这才言道。
她没再刻意使用谦称,这一点也透露出了她此刻的心情。
君染并不在意这些,她将兜帽掀开,露出其下素雅清丽的脸庞,偏着头疑惑地拢起纤细的眉梢,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一时间想不起来。”
哪里是想不起来,根本是想蹭着龙筠凑个热闹,人闲不嫌事儿大。
龙筠闻言,不疑有他,君染伤在头部,影响记忆并不奇怪,她无奈地叹息一声,只是如此一来,她就要将君染带在身边,恐怕行事不太方便。
但人是她救的,说扔下就扔下,实在说不过去。
君染见了龙筠如此神情,哪里不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便十分“贴心”地提议道:
“龙姑娘若是有要紧的事情,自可去办,救命之恩我已无以为报,若再耽搁了龙姑娘的时间,我会很过意不去。”
君染这么一说,龙筠哪里还能真的狠得下心把她一个人扔下不管,就算方才心里有那么一瞬间闪过了这个念头,此刻也彻底打消了去,她咬了咬牙,下定决心:
“无妨,颜姑娘不必在意,我既然救了颜姑娘,就没道理半途而废,在颜姑娘恢复记忆之前,我都不会扔下颜姑娘不管的。”
君染脸上浮现一抹转瞬即逝的浅笑:
“龙姑娘真是有一副好心肠。”
龙筠被君染夸得脸颊一红,好在君染眼睛看不见,她颇为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转开话题:
“明日我可能要出去一趟,届时,颜姑娘只需跟在我身边,莫要随意出声便可。”
君染自是毫不犹豫地应了,她心里却暗自摇头,这姑娘还是太单纯可爱了些,戒心不强,若是换了个人在这里,她恐怕都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天色已晚,龙筠将床铺让给君染,自己则在椅子上盘膝打坐过了一夜,君染也不与龙筠客气,躺下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日天光微亮,隔壁房间传来屋门开合之声,龙筠警惕地睁开双眼,黑色的瞳孔中划过一抹冷锐的芒,她飘身落地,快步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君染的肩膀:
“颜姑娘,醒一醒。”
早在那两人离开房间的时候君染便醒了过来,不过她没有动作,等龙筠来到身边,唤了她两声,她才装作初醒的模样,露出疑惑而懵懂的神情。
龙筠见她醒了,便压低了声音说道:
“颜姑娘,咱们要出发了。”
君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简单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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