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轻易将之付诸行动。
他始终记得,在维罗纳庄园的走廊里那次交锋,他引以为傲的瞳术惨败当场。
能修炼瞳术,必然神力过人,神力过人者,激发异能的潜力更大。以唐邑风的谨慎狡诈,他如果也暗自激发了异能却秘而不宣,他贸然出手,只会暴露自己,得不偿失。
这样一想,他反倒希望唐邑风继续用大剂量的药剂折磨他,因为这种透支的情况下似乎更加容易激发异能。
他推测,这样的情况应该只有他这个特例,若是别人也可以如此,唐邑风一定不会选用这种方式折磨他。
如果继续下下去可以顺利觉醒超感应,让他可以感知到一些唐邑风的真实情绪,把握就大上几分。
……
接下来几日,也许是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兰斯洛还是没能觉醒超感应。
不过……即便没有超感应,他也发现唐邑风这两天似乎开始有一点烦躁。他不由得沉吟,暗暗期待是他所希望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这天傍晚,一向会亲自来送饭的唐邑风没有来,来的反而是多日不见的丁云。
兰斯洛见到她,眼里闪过惊喜,眼神期待的望向她。
丁云冲他笑了一下,道:“最近外面有点不太平,上面追问实验进度,唐先生在回他们的话,如果处理不好,就会换人来接手了。”
外面不太平……
外面
“!!!”兰斯洛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一定是定辰来找他了!
丁云微微的点点头,两个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她还待说些什么,兰斯洛便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截断了她的话头,道:“上次你给我的糖,很好吃。”
是真的很好吃。甜甜的东西会给人带来快乐,尤其是在他痛苦难当的时候,那种偏腻的甜味儿反而让他更加能感觉到。
丁云从衣兜里又取出两小包东西,一包是之前那种小小圆圆的水果硬糖,还有一包是白色的巧克力球,都是甜腻的东西。
她加入组织以后也曾经试过激发潜能,对那种痛苦深有体会,这两样东西是最受接受潜力激发的人的欢迎的。兰斯洛日日忍受双倍的痛苦折磨,让她又心疼又敬佩,糖果和巧克力换来了不少,却没机会送来。
“这次来的匆忙,身上只有这么点。”她抿了抿唇,不好意思的道。她是逮到了机会就直接过来的,只有随身携带的这两小包。
兰斯洛微笑着接过,“可以吃很久了。”他省着吃,上次的糖果都还没吃完呢。
丁云蓦地红了眼眶,撇过头去哽咽了一下。
唐邑风踩着步伐走进来,扫视了一眼他们,嘴角的笑意发冷,“没有我的允许,你可以来这里?”
丁云冷冷的看着他,“我是你的副手,不是奴隶。你误了饭点,我自然要帮你补救。”
唐邑风颔首,优雅的在椅子上坐下,“你现在可以走了。”
丁云梗了一口气,冷着脸离开。
唐邑风走到兰斯洛的床边坐了下来,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道:“为什么总是不肯听话呢?”
兰斯洛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紧张的看着他。
唐邑风却没再说什么,盯着他吃完了饭,就转身离开。
他这种态度让兰斯洛极为不安,一整晚都心绪不宁,难以入睡。
第二天,他迷迷糊糊的醒来,看了一眼表,已然接近中午。今天竟然没有实验?
这样的反常令他心头愈发不安,有些焦虑的抠着床单。
他取出巧克力吃了一颗,圆圆的小球还未完全融化,外面便已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他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垂着眼眸缓慢的吐息着稳定自己的心跳。
唐邑风很快便推开门进来,照例坐在了他的身边,捏着他的下巴将他脸抬了起来,看着他眼里的紧张,满意的勾了勾唇,淡淡的道:“丁云死了。”
兰斯洛心脏猛地一窒,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红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她死在实验主管的床上。”唐邑风似乎有些愉悦,勾起的唇角弧度变大了些,“不怎么光,对吗?”
“你吃的甜蜜糖果,来路也一样的不光。”他张开手掌捧住兰斯洛的半边脸颊,拇指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哭起来果然更顺眼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见不得你好。”唐邑风露出一个有些苦恼的微笑,“要是你乖一点就好了。”
兰斯洛双目赤红的盯着他,手掌紧紧的攥在一起,卫生间的水池突然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一股水柱冲破了门激射出来,化作利刃刺向唐邑风的后心。
唐邑风伸出手,手掌张开,水柱倏然被截断,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对冲,堪堪停在了屋子中央。
兰斯洛头痛欲裂,豆大的汗水不断地从额头滚落,他死死的咬着牙支撑着,脑海中满是狂怒的杀意。
这个人!竟如此残忍!
只因为丁云惹怒了他,就让她如此不堪的死去!
他无法再忍受了,他好恨!
第71章
杀了他!
我要杀了他!
兰斯洛脑海已经被怒火席卷,只剩下一个疯狂的念头呼啸盘旋,发出最尖锐的咆哮,誓要杀死眼前这个令他恨的心都在颤抖的男人。
他嘴唇苍白干裂,血珠顺着伤口漫出,染上几许病态的殷红,却红不过他双眼里的血丝。
电灯的电压已经开始不稳,发出‘兹拉’的电流声,最终在爆出几朵火花以后彻底报废。
唐邑风皱眉,兰斯洛不要命的跟他拼,他竟然感觉有些扛不住,不由得有些心惊于他的天赋卓绝。他满打满算才觉醒念动力多久?爆发力就已经如此可怕。
他心念一动,抬起一只手敲向兰斯洛的后颈。
封闭的空间在灯灭了以后没有任何光源,四周一片浓稠的不见五指的黑。在暗夜中,他出手依然很稳。
兰斯洛耳朵微微动了一下,微微调整了一下身体,避开了要害,却仍旧装作被他敲中,昏了过去。
无人掌控的水箭倏然崩散,砸在地上‘噼啪’四散,水珠跳跃飞溅,复又归于平静,化作一滩积水。
黑暗中,是一片针落可闻的寂静。呼吸声交错响起,唐邑风接住迎面倒下来的兰斯洛,半搂着他坐在那儿。
他粗重的喘息了几口,伸出手掌摸了一把兰斯洛的额头,擦了一手的冷汗。掌心下的头发湿润柔软,他叹息一声,下巴压在自己手上,闭了闭眼。
这是第一次,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本以为不过是温室的玫瑰,纵然有刺,拔了就好。谁知道竟然是秀挺的青竹,宁折不弯。
隋辛不知从哪里摸到了线索,像条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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