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靠谱的大冒险

分卷阅读44

会追到鸟不拉屎的海岛上去。”
“哈哈,岛民又不知道这些。”
“若不是那个北岛的诗人,诗人写下了控诉世界的的回答之章,南方人恐怕都不会知道有这么个偏僻的海岛。”两百年前绝望的女巫们吟唱的正是《回答》,若不是因为瘟潮,我也许会很喜欢北岛的诗歌,我喜欢他的悲愤的调调。
“吟游诗人公会里有种说法,北岛其实是个大陆人,”弗兰西斯总是知道许多掌故:“我在海岛长大,我从小就没听过他的歌儿。是在南方大陆冒险的时候才知道了有这么个人物。据说他是害怕宗教迫害,这才假托野蛮人的身份发表诗歌。”
诗人们的境界果然不是我们凡人能理解的。我接过话题说:“诗人嘛,我知道一个叫做昆仑的二流诗人,写了一首表达爱情的藏头诗,又裁成三截,匿名送给了他所仰慕的军官。”
“然后勒?秀才遇到兵,当兵的读不懂吧?”
“然后听说诗人把军官杀了。那个军官我还认识,好像叫常凯申来着。”
这是当年我在城市军团里听来的段子,俩人捧腹笑了一阵。
弗兰西斯又专门跟我说:“那个,北岛的具体位置,如果铁皮人不问,你不要去跟他说。”
我暗笑弗兰西斯龟毛,嘴上说:“我又不知道具体位置。”
我和弗兰西斯躺在星河之下,伴着涛声,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不可考证的轶闻。后来韦恩也摸上了甲板,弗兰西斯见韦恩来,便打住了话题,却拿韦恩取消说:“如何,铁皮人,今晚睡了几个人?”韦恩先前在船舱里被一位女汉子调笑,接着又跟自由民们混做了一堆。
韦恩赌咒发誓,说他绝没有犯下逾越规矩之事,只是和自由民汉子们特别聊得来罢了。韦恩一头躺倒在我和弗兰西斯中间,意犹未尽地说:“我觉得我应该是一个野蛮人,嗯,骑士团里头规矩太多。”
韦恩看起来真的对自由民的文化特别感兴趣,一会儿又缠着弗兰西斯问北岛南岛的事情。北岛上有许多泰坦留下的巨型建筑?那么普通人住在什么地方?自由民人口多少?小小的一座岛屿住的下吗?还有一个南岛是泰坦的禁区?南岛是完全不准人上去,还是说仅用作宗教用途?南岛上真的住着一位泰坦吗?
弗兰西斯讪讪的挠挠头:“如果别的野蛮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哇。”
韦恩又凑过来求我:“小黑,你帮我问他罢,弗兰是个小气鬼。我早就发现了,只有你问,他才肯开口。”
弗兰西斯故意打断说:“讷,铁皮人,有件事我早就想跟你说道说道了。”
“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说。”
“不要总是小黑小黑地叫,黑哥是前辈,没大没小的。”
“既然是前辈,”韦恩讲歪理也是一把好手:“叫黑哥也不对呀,差了两百多岁岁,总得叫爷爷、祖宗才是。”
“呃。”我一时无力反驳。
“哼哼,”韦恩得意地说:“我又不能找个爷爷祖宗谈恋爱,虽然也没有谁规定一定不可以但是我家小黑那么帅,我可不想把他喊老了。”
长得帅这么一说我是很同意,但是怎么越听越别扭。
韦恩翻身起来,双手拄在我脑后的甲板上,眼睛深深地盯着我看,然后又说:“葛琳达不是说过,遗忘者经历死亡之后,心理年龄就会定格下来。小黑当年战死的时候是二十一岁,然后就一直是二十一岁啦!嗯,这么一算我比小黑大……比他大好几岁呢,我会保护他的!”
什么鬼话!巫婆的歪理邪说也能拿来作论据吗?我欲起身反驳,这才发现自己所处位置尴尬,韦恩以极其不雅的姿态,双手撑架着俯在我的上方。喂!旁边弗兰西斯还在呢!韦恩这才跟自由民混了半个晚上,就学着要当众行事了?真是!
我试图钻出去,身上却动弹不得。抬眼只见韦恩的轮廓与星光融为一体,胜于最真切的绮梦。而他的双眼好像海底逆流的漩涡,即使桅杆高耸的快船也不得逃脱。他穿着自由民的上衣,胳膊与肩膀在星光下有如石匠的雕刻一般,肉体之下散发着教人呼吸不畅的气味,不对,死人不是不用呼吸吗?可恼,我也是一个死了两百年的老妖怪,却真像是那二十一岁的处男附了体。呀!死人的脸真的不会红吗?这下倒该如何是好?
韦恩憋不住笑,滚倒在弗兰西斯身上,弗兰西斯一脚把他踢开。
韦恩又弯腰笑着挪回来,好在这回他没有再来凑着我,而是自觉地躺到了弗兰西斯的左手边。
后来韦恩又讲了好几个底舱里听来的荤段子,自由民的创作果然令人叹为观止。可惜这里就不好复述了。嗯,我要写一本教小朋友学好的正经书。
直到天光大亮。脸上幸福满满的自由民汉字和女汉子们纷纷走出了货舱,弗兰西斯和韦恩这才挪回底舱去补觉。我当然不是那种完全没有情商的死人,我知道他俩为什么在甲板上晾了一通宵。
第43章第四十三章北岛见闻
灰帆的逆戟鲸号乘着顺风,劈浪而行。自由民汉子和女汉子们热情如火,太阳一下山,船舱里就敲锣打鼓的不得安生。韦恩和弗兰西斯陪着我在甲板上看了三个晚上星星。到第四个清晨的时候,传说中的北岛就在晨光中跃出了海面。
整座海岛似乎原本是一位泰坦的巢穴,一行行粗壮的圆柱整齐地排列着,冲入云霄。而原本应该覆盖在石柱上的青铜华盖已经不复存在。待船驶近了些,又可以看清攀缘在巨柱上的并非藤蔓,而是巧手的自由民沿着巨柱凿洞穿梁,层层叠叠垒起的小楼。如今赶上八月节还乡,层层叠叠的小楼上层层叠叠地住满了人,当真是热闹非凡。
双脚乍一踏上岸,我还歪歪倒倒的站立不稳,弗兰西斯就兴致勃勃地拉着我们去听唱戏。我也很感兴趣,问弗兰西斯要不要上台演唱,弗兰西斯讪笑着连说不是,北岛的歌者天下第一,他可不敢造次。
穿过层叠小楼间宛若迷宫的窄巷,在人潮中七拐八拐,终于看到了戏台子。戏台子应该原本是一座泰坦的祭坛,舞台搭在同心圆的三层高台之上,雕饰古朴,观众的座位在台下四面围定。弗兰西斯果然与戏台子的老板娘相熟,走后门挤上了一个前排的好位置。
过了一阵,一位身材宽胖的大胡子歌手上了台,也不客套,张口便唱。原本嘈杂的台下一时鸦雀无声,只听得低音之处金戈铁马胜于风吹滚雷,高音之处则是极尽辉煌,宛若漫天烟花纷纷扬扬落下。相比之下弗兰西斯的歌声虽然悠扬婉转,也不过是乡野酒馆里的浅吟低唱,怎能敌得过这高堂上的煌煌之声。
几位歌者轮番上台高歌,各献绝技。我和弗兰西斯听得入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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