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醒了,不再睡会儿吗?”
“我不困。”
“昨天睡的很晚,我还有点困呢。”
“那你继续睡吧,我想起来了。”
“少爷陪我再睡会儿,一会儿再起来,好不好?”
安景年感觉到他的手臂在他的腰上,环的得只紧不松,安景年抿了下嘴。
这家伙根本就没打算给他第二个选择好嘛。
你答应,或者是我强迫你答应。
安景年泄气,没在说话,安静的闭眼。
白煦看着他的背,放任着自己将脸枕在安景年的背上。
也许是常年喝药的原因,少年的身上自然而然的带着一股药香。呼吸着那药香,白煦突然在想少年给他起的名字。
说是白日的阳光,可到现在,谁才是谁的阳光。
两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因为这个身体浅眠,这倒是安景年在这个世界里第一次起得这么晚。
起来的时候身旁的枕头早已没了温度,看来是白煦在他睡着之后又去了什么地方。
安景年将窗子打开,将外面完整的看了一圈,没看到白煦的身影。
昨日白煦从山上挖来的野花倒是开的好看。安景年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将窗子关上,又回床上坐着了。
“白煦那家伙又到哪里玩去了……”
整个宅院里没有人,荒郊野外的,更显得安静的甚至有些过分。
安景年穿着衣服跑去厨房看了一眼。厨房炉子上的东西咕噜噜的翻滚着,安景年走过去掀开看了看。
是只鸡。
安景年细细的嗅了嗅空气里的香味,很浓郁,应该是山上散养的老母鸡。
鸡肉泛着漂亮的黄,油亮亮的,让人食欲大增。
记得在安府的时候,他曾跟白煦说过想吃老母鸡,他没想到,白煦既然还记得。
拿筷子戳了戳鸡肉,是软的。安景年放心的夹了一块尝了尝。
鸡肉劲道很足,汤也很香。尝了一块儿,安景年就将盖子盖上了。
他要等白煦回来一起吃,不然一个人吃,多无聊呀。
“咕噜噜……”
听到这声音,安景年下意识的捂了一下自己的肚子,随即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看像炉子上的鸡汤。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安景年迷迷糊糊的抬眼看向窗外的天空,随着午时的到来,阳光也变得越发热烈,灿烂的过分。
“未时了,少爷。”
安景年只是下意识的呢喃出声,并没有想到会有人回答他。
只是随即想到这院子里除了他以外的另一个人,眼神亮了一下。轻咳了一下,硬生生的强压下面上的喜形于色。
“你去哪里了?”
“少爷喝药了吗?”
白煦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生硬的强扭开话题。
安景年看着他的眼睛,他漆黑的眼睛里看不出半点心虚,且比起波澜万丈的星海,他更喜欢他的眼睛。
那种很黑又很纯粹的颜色,像是黑耀石一般黑亮亮的,光是看着你,就让人觉得很真诚。
“没有,我等了你一会儿就不小心睡着了。”
实际上他等了一上午,这才困极了不小心睡着的。
白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垂眸看向炉子上的鸡汤。
鸡汤上冒着白色的泡泡,显然是熟透了的。
“先喝汤吧,少爷不是想吃母鸡嘛。”
说罢不等安景年回答,白煦转头去拿碗筷盛汤。
安景年在他身后移了移,给白煦腾出位置。
在鸡汤蒸腾的白色雾气里,安景年看见白煦向他伸手。
“少爷。”
白煦唤了他一声,安景年才反应过来,伸手接过筷子,他竟是盯着白煦的手失了神。
白煦笑了一下,并不去提醒安景年的愣神,着眼瞧向窗外。
窗外的新枝结苞,眼看着就要含苞待放。
白煦回视线,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少爷,这几天我会去山上采些草药,每天这个时间才会回来。少爷记的乖乖呆在家里。这山里虫蛇很多,少爷记的千万不要乱走出去。”
“唔,嗯……”
安景年喝着鸡汤,神情却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白煦像是全然没有注意到安景年的不对劲一般,悠悠然的喝着鸡汤。
低垂着的眸子黑沉沉的,已然失去了安景年所说的光。眼神死死的盯着桌下的某个角落,就像是,某种生物……
气氛一时有些凝结,但是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安景年并没有察觉到。
无话的沉默使这夜更是静的可怕。
天刚微微亮,安景年起来的时候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安景年探手,床铺已经凉了。
白煦已经出去了好久。
细细索索穿好了衣服,安景年看了一眼这院子。站了一会儿,终是打开那道院门,走了出去。
“吱呀”
随着那道门的关闭,隐藏在角落里的人也走了出来。他黑色的眸子像是浸了墨,整个人只剩下阴郁的黑灰色。
他抬眼望着那道紧闭的大门,脑中所有的信念都随着那人的走出而塌陷了。
最后又看了一眼那道门,白煦忽然笑了一下。美色美景,那笑容,却并不那么美好了。
破碎的美好叫他暗笑自己的愚蠢,连同旧日偷窥时的疯狂。他暗沉沉的眸子盯着手中的匕首,喑哑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
“少爷,明明告诉过你的,出去的话,会有毒蛇的……”
错乱中,系统发现,就在刚刚那一瞬间,白煦的好感掉了二十,但任务进度却生生前进了百分之十五!
第80章趁你病要你命12
“答、答、答……”
石街上踏行着属于他人的马蹄声。
熟悉的街道已然添新,个行人道说着街边有家羊肉摊因为旧人的逝去而迁离。
“山人”只觉避世不过数日,这世间便有了千百般变化。
不过有道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百般变化却又在情理之间。
街边的酒楼上种着一盆朱红色的牡丹,前几日看着,还只是含苞待放,现下却是开的极美。
红艳艳的瓣儿,金黄色的蕊儿,娇滴滴的在空中摇曳,过路的人难停伫回头。
安景年身上还穿着出来时的薄衫,这样的天气倒不算凉,只不过他生理上的咳嗽却还是止不住。
边咳边看那牡丹,一时倒觉的新鲜。
前几日他看这牡丹还只是在安府的阁楼上远远的看去,这回倒是离的近。
不得不说,这离的近了,果真是看的清楚些,花儿的模样也真切了不少。
安景年看着那牡丹笑了一下,随即才重新抬起脚步。
再次站在安府附近时,安景年看着那依旧井然有序的护卫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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