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成霜

大殿之上的楚媚儿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头发花白而杂乱，脸深深埋在乱发里，坦露在外面的皮肤犹如枯木般干枯，上面坠满了老年斑。
“禀告父皇，她昨日还是正常女子模样，今日变成了这副样子，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墨染冷冷开口道。
“抬起头来!”墨剑锋眼神忽而间变的十分犀利，威严的命令殿下的楚媚儿道，他的表情神圣而不可侵犯。
欧阳梦儿缓缓抬起头来，周围老臣被吓的连连后退，直呼道：“怪物，怪物!”
墨剑锋猛然从龙椅上弹起，仔细看了看殿下的她，着实被吓了一跳，失了魂似的坐下。
这时，楚媚儿将手上的攥着的已经衰老的人皮，重新放回脸上，嘴角勾起冷冷的邪笑，让人看了浑身打颤。
“启禀父皇，这是从怪物身上掉落的香囊。”
“呈上来。”墨剑锋眼神空洞的望着下面，挥手吩咐身边的李照公公。
李照手持拂尘，快步走到了墨染身边，将他手上的小木方盒放在手上，双手捧着向皇帝呈了上去。
墨剑锋将盒子打开，看到盒子里的东西，眼中闪现出一丝淡淡的忧伤。
瞥到殿下的楚媚儿，他突然愠怒，生气的质问她道：“这是长公主生前最爱惜之物，曾送给蓝儿，如今怎会在你手上？”
楚媚儿笑的满脸皱纹全堆到了一起，眼神狠厉的答道：“哼!穆雅蓝也配跟我争？只要是我想要的，一定会得到手!”
“贱人!”墨剑锋气的身子乱晃，在位多年，老臣们从未见到他如此动怒。
“父皇息怒，现在重要的是查出她的幕后指使，单独她一人，不可能会搅出如此祸端!”墨染赶紧上前，镇定自若的劝道。
众大臣随声附和，纷纷劝着上座的皇帝，而对地上的楚媚儿不屑一顾，唯有那个老将军低着头，沉默不言。
“朕问你，皇城杀人案和伤害蓝儿的凶手是不是都是你，有何幕后指使？”
“呵，是我如何，不是我又当如何？楚媚儿趴在地上，嘶哑着嗓子反问道。
“敢顶撞圣上，当斩!”李照看着嚣张的楚媚儿，走到前面恐吓她道。
听到死，她冷冷的笑了起来。
指着大殿上的所有人，恶毒的咒骂道：“都是你们，是你们把我害的人不人，鬼不鬼。你们才是最应该去死的人，都应被抽筋扒骨，死无葬身之地!”
“即刻将她打入大牢，次日当街处死，给百姓一个交代!”墨剑锋攥紧的拳头在剧烈的颤抖，额头上坠满了忍耐的汗珠，眉头紧皱。
“我死不了，这世上没人能杀了我，你们谁都别想杀了我！哈哈哈哈……”
楚媚儿发了疯似的狂笑，脸上的皮肤松弛到变形，恐怖吓人，被皇家侍卫硬拖了下去。
“下朝!”墨剑锋冷哼一声，随即扬袖，愤然离去。
众臣相对而视，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叹息着下朝了。
墨染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嘴角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
秋夜凉似水，黑漆漆的夜里，月牙诡秘地挂在枝头，里面像住着恶魔一般，让人感觉心中发慌。
牢里的楚媚儿躺在阴暗潮湿的地上，身上盖了一层脏兮兮的薄褥，脚边老鼠乱窜，不时撕咬着她的脚趾。
牢顶上的一滴混浊的水珠突然滴落在她的左眼，猛然将她惊醒。
她冷冷的看着正在撕咬她的脚趾的老鼠，眼神空洞，没有一丝犹豫的将脚踩在了老鼠身上，一点点用力。
老鼠在她脚下不断挣扎，不到一会儿，便七窍流血而亡，化成了一摊毛皮。
“哈哈，真是好生狠毒啊！不愧是我看中的人。”这时，牢里响起了一个尖锐的声音，只有楚媚儿一人听得到。
她激动不已，朝四周大喊道：“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死的，我可以把美貌永远给你，求求你救我出去!”
“废物!上次与你说的都当成耳旁风了吗？”瞬间，冥姬现身在了楚媚儿面前，狠狠的掐住她的下巴，怒斥道：“你不仅是个废物，还是个不听话的废物!”
“我只想杀了那个贱人，凭什么她能好好活着，而我只能成为阶下囚!”楚媚儿的下巴被捏的生疼，她费力的发出声音。
“哼!你早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如是往日，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回!”冥姬轻蔑的笑着，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直到楚媚儿的下巴肿了起来，她才松手，眯着双眼，冷冷的笑道：“算你命大，亏的一副好皮囊得我赏识，暂且留你一命，以后就好好的在无妄谷里待着。”
“不，我不要!求求你，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助你得到灵蝶!”楚媚儿满脸恐惧的摇着头，拽着冥姬的裙摆哭喊着乞求道。
“想把她带走，可没那么容易!”牢外瞬间灯火通明，映照出冥姬娇嫩的容颜。
墨剑锋身后带领数百侍卫缓缓走到牢前站定，墨染紧随其后，整个人如同一座冰雕，冷酷无比的望着牢内的两人。
“剑锋？”冥姬一改往日狐媚模样，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疑惑的问道。
看到墨剑锋的那一瞬间，她的眸子瞬间清澈见底，不再掺杂一丝杂质。
“你怎会在此，没想到你竟是幕后主使？可还记得你的姐姐？”墨剑锋冷冷的问道。
刚看到眼前之人时，他的眼中有一丝惊异划过，可瞬间便消失不见。
“姐姐？能和你在一起，她一定很幸福吧！”冥姬失神的说道。
墨染走上前，打断两人的叙旧，眉间有一丝愠怒，淡淡的开口问：“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与欧阳梦儿狼狈为奸，祸害百姓？”
冥姬看了一眼墨染，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觉得两人的神态极其相似，便把他们的关系猜出了个大概。
她将身边的楚媚儿一把拉起，瞬间化为黑烟，消失在黑夜中。
温柔的声音在墨剑锋一人耳边回荡：“剑锋，相信我，此事与我无关，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她出现在你们面前!”
墨剑锋的嘴唇蠕动着，想说些什么，却停住了。
随即拉住了要去追寻凶手的墨染的袖子，开口道：“不必追了!”
“是!”墨染看到父皇失神的模样，深深地感到事情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