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

？”欣姐皱眉道。
顾北桥抬头扫了傻子一眼，没发觉有什么不对，他那副傻乎乎的表情顾北桥见多了，于是不在意地摇摇头，“他心理年龄小，像个小孩一样。”
两人已经做好了下午要出售的蜂蜜柠檬水，欣姐开始整理架子上的牛奶和冲剂，她狐疑地一遍遍窥向傻子那边，看到他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样子果然就像个小孩，心里才稍微放下心来。
“小桥，给你朋友做杯喝的吧，坐那也怪无聊的。”
顾北桥点点头，经过几天的练习，他已经能够熟练地调制各种奶茶饮品了。想到傻子喜欢吃些糖果巧克力之类的，肯定喜欢甜的饮料，于是就做了欣姐刚研究出的那杯‘秋天的味道’，做好拿起来仔细看了看，透明的玻璃杯里一层层的糖果色看着十分好看。
欣姐一边看一边点头，“你学的差不多了，也可以自己看店了，待会过了两点我就回去，正好有你朋友陪着也不会太无聊。哦对了，店里的饮料你们俩随便喝，不用给咱们老板省钱。”
顾北桥点点头，“行。”站在吧台后面敲了敲桌子。
傻子正想打瞌睡，头都要低到胸口去了，被他这一敲猛地抬起了头，睁大眼喊道：“桥哥！”看到顾北桥还在店里，忙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给你。”顾北桥在饮料上插了一根漂亮的玻璃吸管，推出去，警告他道：“不许弄脏沙发。”
傻子接过饮料连连点头，珍宝似的捧着那杯色的饮料回到座位上，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到桌子上，伸长脖子就着玻璃吸管尝了一口，咂了咂嘴，欢快地晃晃圆脑袋，又吸了一小口。
欣姐看得母爱都泛滥了，“你这朋友怎么这么可爱啊？”
顾北桥撇撇嘴，可爱？明明是个麻烦！
欣姐把顾北桥下午需要用到的材料都交待了一遍后，最后嘱咐道：“晚上也不用看到太晚，没什么人就可以下班了，离开时记得关电闸。”见顾北桥点头，挥了挥拿着粉红顽皮豹钥匙扣的手，就离开了店里。
顾北桥在吧台后看着玻璃漏斗里，冰块融化后的水滴浸润了茶叶，又一滴一滴地落在底下的小玻璃器皿里，形成了一杯晶莹的深褐色茶水。
他看得正入迷，门口传来一阵喧哗，两个女孩说说笑笑着走了进来。
顾北桥礼貌地问了句：“你好，要喝点什么？”
女孩们见就他一人在，互相嘻嘻哈哈的就笑着，也不说话。其中的一个女孩就是问他要过微信号的那个，此刻正挽着她朋友的胳膊，盯着顾北桥，忽然附耳对她朋友小声地说了句话。
她朋友先是有些为难地瞪了她一眼，而后两人相视一笑，一起走到吧台前看起了菜单。
看的差不多了，女孩的朋友清了清嗓子，问道：“请问能微信付款吗？”
顾北桥回道：“可以。”他把付款码摆正了，“扫这个就好。”
女孩的朋友拿出手机扫了扫二维码，扫了好几遍似乎都没成功，她露出一脸苦恼的样子，“哎呀怎么扫不了啊。”
顾北桥一愣，拿起立着的牌子看了看，二维码并没有损坏，欣姐不在，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提议道：“要不然换支付宝试试？或者现金支付？”
“不行，我微信里余额比较多想尽快花掉，而且也没带现金……要不……”她弯了弯眉眼，“帅哥我发红包给你吧！”
顾北桥有点为难，现在他还没有一台手机，以前都是欣姐在负责款的，今天她第一次不在，唯独这件事没交代。“不好意思，我今天手机不在身上……”
“那就先加好友，把红包发给你，回头你再领呗！”
顾北桥仍是拒绝，“不好意思，店里不允许这样。”
女孩的朋友笑脸垮了下来，“好吧，好吧，那就要两杯芝士芒果。”
两个女孩闷闷不乐地对视了一眼，用另一个人的手机又扫了扫，飞速的付好了款。
顾北桥说了句“稍等，”在吧台后忙活了起来。
女孩的朋友撅着嘴，有点不甘心的用胳膊肘捣了捣她，又盯着顾北桥看起来，“小哥哥，能留个微信吗？想认识一下。”
顾北桥手上不停，实话实说道：“我没有微信。”
女孩泄气地看了朋友一眼，用仅两人能听清的声音小心说道：“看吧，小哥哥太冷酷了！”
“哼，”她朋友嘀嘀咕咕地说道：“我才不信呢！你看着吧！”又咳了几声，问顾北桥：“小哥哥，听说你有女朋友了，是真的吗？”
顾北桥莫名其妙地看了这两个客人一眼，把做好的饮料放进塑料袋里，不答反问道：“打包还是打开？”
女孩的朋友有点生气，“你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啊？别故意吊着我们胃口啊！”
傻子喝完了饮料后就歪在沙发上睡了起来，正梦到桥哥站在一大片草地上笑着冲自己挥手，突然一个女人冲了上去抱住他，眼见就要把他带走，然后就听到一道有些咄咄逼人的声音，“小月每天都来你们店里，每天都跟我说你怎么帅怎么酷，你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吗？你要是有对象了就说一声，我就不会再让她来了，要是没有，就考虑一下小月好不好嘛！”
傻子被这道声音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正好看到吧台前有两个女孩在瞪着顾北桥看。
他皱了皱眉，没由来地感到心里一阵不爽，站起来大步朝吧台走去。
顾北桥替两人把吸管装进袋子里，提到她们面前，说了句：“欢迎下次再来。”
“你……你！”两个女孩气得脸颊通红，指着顾北桥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时，傻子气势汹汹地往吧台前一站，眼神一横，“你们干嘛！”
女孩被他吓了一跳，见他长得高大，眼神又凶狠，额角还有几道疤，有些胆怯的缩了缩脖子，随即又挺起腰板，强作镇定地说道：“你干嘛啊！关你什么事！”
傻子冷着脸，重重地在桌子上一拍，“走开！”
女孩又抖了一下脖子，求助似的往顾北桥那边看去，只见他不紧不慢地掀了掀眼皮，看了傻子一眼，“回去。”
傻子哼了一声，仍是面色不善地看着两个女孩，两只手微微攥着，胳膊上瘦的肌肉隆起，好像下一秒就要揍人，他从她们身边走过，像一只抖着触角挥着钳子的大龙虾，直到她们拿起自己的点的饮料走出了奶茶店，他才坐回座位上。
总而言之，这一天还算顺利。
晚上快十点的时候，顾北桥拉下电闸锁好了门，两人从小巷子里回去。
傻子捧着一杯温热的牛奶，闻到从夜市摊上飘来的一阵香味，没出息地肚子又叫了几声。
寂静的小巷子里，这阵‘叽里咕噜’的声音让两人脸一红。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