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的死对头”,陈寅之不知什么蹭到了杨湛身边,伸出手指点点前方三四米处另一个头发浓密的胖子,轻声解释:“幸好你刚才手快,要不然小哥就给咱们惹大麻烦了。有了资金赞助咱们是猎人部队,没有就是一盆死鱼。杨湛,齐博、小梦就没有一个人跟你们讲讲咱们的幕后关系?”
“没有”,三个人整齐划一的摇摇头。
陈寅之撇撇嘴,勾住杨湛的肩膀往人少的地方挪了挪:“猎人部队最初建立的目的是集兽人种类、活动范围与防区外灾情的军队流动情报站,可惜军队上层迟迟不给拨资金,挺好的计划就闲置了。后来,商界大佬高静堂与军方协议将这个流动情报站转变为他们出钱,军队出武器的半军半民合作项目。2012年后,兽人的进攻越来越频繁,军队早就是焦头烂额,政*府入不敷出,所以猎人部队就全权交给他们负责。这年头,有奶就是娘!”
陈寅之端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大口,手指在钱姨身边的一头银发的老头身上画了小小一个圈:“那个就是高老爷子,咱们最大的赞助人。除了他还有四个,顶漂亮的娘娘腔唐智,特别爱演的金燕,丁兆相好金木生,还有就是暴发户贺南风。齐显是高佬提上来的,又和唐主任关系匪浅,所以才能在队长的位置上坐得稳稳;王遗梦是金燕推荐来的,她俩是贵族学校的同学;丁兆、宋雷和冉沁不用说,你也知道靠得是金木生。”
“那你呢?”心里有了答案,但还是要问问才放心,常轻侧过头。
“贺南风是暴发户”,陈寅之摊开手,无奈摇摇头:“我爱人的病就是个烧钱的炉子,我一个退伍的特种兵哪来那么多的钱。贺南风虽然毛病最多、最难伺候,但耐不住他最大方。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我比你们中的任何一个都需要钱,你能懂吗?”
俗话说一分钱能难倒英雄汉,更不要说大笔金钱的投入。常忽地生出几多同情,觉得眼前的高大男人早就被生活压弯得直不起腰。
杨湛没有那么细腻的心思,他完全在思考着另一个问题:“寅之哥,那我们、江河、李灿和沈子年呢?算哪一伙的?”
“齐博在自己拉人,他想要独立单干,让金主成为合伙人,而不是握着命脉的主子”,陈寅之的眼睛停在高静堂身后,看着齐显和唐智无限腻歪的两个人,咧嘴一笑:“他想自己玩,可人家不一定愿意。”
第38章第三十八章金木生
急救人员很快赶到现场,出气多进气少的胖子被抬上担架,不知道能不能称为他太太的女人哭哭啼啼地跟出去。会场一时冷清下来,众人或是端着酒,或是安抚身边的女伴,彼此看看同时选择了沉默。
“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遗憾了,为此我向大家表示歉意”,钱姨站在金色台阶上,双唇成一字,只在嘴角带了浅浅的弧度,点头向举杯的零星客人简单致意后,语气一顿声音刻意扬起:“不过,我希望大家不要因为小小的意外就坏了兴致,毕竟一年就此一次。各位,我们是商人,意外永远存在于前进的行程中,它不该成为阻碍,乐观才是应该保持的态度。让我们忘掉所有不愉快,今夜属于成就与荣耀。”
前一刻的变故就像从没有发生过,音乐再起,被按了“暂停”键的人又恢复成原样,金燕把眼角的泪水擦掉,推开王遗梦,卖力地拍着巴掌,夸张的笑容几乎要把整张脸撑破,尖细的嗓子不断感叹:“说得多感人啊!小梦,钱姨说得太激动人心了!”
“你高兴就好”,王遗梦无奈地耸耸肩,微笑着为她腾出表演场地,向着杨湛和常走过来。
常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正在清理血迹的侍者,见了小梦医生便迎上去直接问:“小梦姐,我不明白,刚才那人明显是被蓄意谋杀,警察没有采证就这样直接清理现场,难道没有问题吗?”
“你认为警察能调查或是给现场的哪位定罪?”王遗梦保持着她一贯的笑容,语气平淡地表达一个事实:“,上饶内三区的社会和你曾经熟知的并不一样,我无法给你解释具体,但我相信依你的聪慧应该很快就能知道,有些人死了便是该死。这里没有道理约束,没有法律制裁,有的只是优胜劣汰、弱肉强食。所以,有时候我宁愿呆在外面也不愿回来,至少兽人对暴力是坦诚的,从不遮遮掩掩。”
杨湛斜眼看着金燕手舞足蹈地与女伴说话,好像几分钟之前“哇哇”乱叫的人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挑起眉毛笑道:“你指那位金小姐?”
“她演的那么假,比起大多数人要可爱多了”,王遗梦伸手把杨湛的脸扳过来,直视着一双深色眸子,踮起脚尖贴在他耳边轻声说:“你身后的那位才真的……招人恶心……”
杨湛一惊,猛地回身撞到了一杯香槟,淡黄色的酒水撒了执杯人满袖口。
身后的男人三十五岁上下,身材高大,鼻梁高挺,眼睛微凹,眉毛向下压,嘴角轻抿含着三分浅笑。相貌不过中上,周身却透着难抑的贵气,并非高高在上的刻意疏离,而是由内而外散发的优雅,逼得旁人自惭形秽。
就算王遗梦的评价实在不怎么高,杨湛还是忍不住要承认眼前的男人充满魅力。正考虑着怎么开口后,就被陈寅之扯扯袖子。他举起酒杯,向男人致敬,然后笑着说:“杨湛,不要愣着。这位就是金木生,金先生,塔雅王族的血亲,咱们的主要赞助商。”
杨湛从侍者的托盘中拿过一杯红酒,学着陈寅之的样子举举杯子,歉意地笑笑:“金先生,希望我的鲁莽没有冲撞到您。”
金木生略微侧过头,向上少许改变嘴角的弧度,看了杨湛好半天,说:“其实我更希望有机会能够向你也展示一下我小丑似的粗鲁,然后我们可以进行一次深入的交流。”
起初还担心他咄咄逼人,哪知人家台阶给的太大,杨湛反而有些吃不消,只得局促地笑笑:“我以为您这样身份的人不屑于与我交流。”
“正相反”,金木生把视线移到王遗梦身上又转回来,笑道:“杨先生,我很期待能和你共进晚餐,毕竟你让我惊喜连连。”
“如果目的单纯一点,和金先生共进晚餐将会是一件极其迷人的事情”,王遗梦脸上的笑容变淡,残留的笑意嘲讽意味十足:“丁兆横死没多久,金先生何必心急呢?至少装装样子,得落得薄情寡义的名声,寒了太多人心。”
“小梦不愧是钱姨的外甥女,这张嘴从来就不饶人”,金木生轻碰了下杨湛的酒杯,一口将剩余不多的香槟饮尽:“不要说丁兆死了,就是他活着又能怎么样?小梦,细细算起来我还是你的表哥呢,你不每次开口都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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