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了,恨恨道:“我伤在手上!”
她又不是脚伤了,此刻搂搂抱抱,就不怕被人瞧见了?
“无妨,又不沉。”田恒故意掂了一掂,唬的楚子苓一下偎在他怀中,这才笑着向一旁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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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巫儿并未离开田府?”听到信报,谭炎挑了挑眉,这可出乎了意料,朝中都闹得沸沸扬扬了,她竟然还不避嫌,难道不怕君上生疑吗?
“家主,下面可要再造声势?”下面心腹问道。
既然想要置人于死地,就必要安排后手,只是那巫儿行动有些出乎意料,必须问上一问。
谭炎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暂且不提,待明日上朝后再看。”
这事,终究是要传到君上耳中的。原本的计划是城中闹得人尽皆知后,再禀明君上,现在却不必这么麻烦了。只要君上生出疑虑,就能让那巫儿离开朝廷,连带声姬母子也要受到牵连,如此才能一劳永逸。
只是那巫儿胆子着实不小,能在宋国当上大巫,前来齐国又混到了君上身边。此等女子,还是早早铲除为好。
第二日一早,谭炎就坐上了马车,往宫中去。前段时间正值岁末,上下都要忙碌大祭,许久未曾谈论国事了。因而这次朝会,怕是会就亲楚还是亲晋之事争执一番。两边闹得不可开交,正是反手一刀,除掉那巫儿的大好机会,他怎能不打点神?
到了宫门前,下了马车,徐徐上殿,在诸大夫末尾站定,谭炎面色冷峻,看着上方的御座。如今他离那边,可太遥远了,只有公子疆继承大位,才能重回君王身侧。今日,就是迈步之始了!
韵乐幽幽,鼓瑟齐鸣,齐侯身着冕服,大踏步走进了殿门,这寻常场面,却让谭炎眸子猛地一缩,控制不住的看了过去。齐侯身后,还跟了个人,墨袍乌发,诡纹白肤,就如只不祥的雀鸟,静悄悄落在了君上背后。是那田氏巫儿,她怎地来了?!
然而由不得谭炎惊愕,众人已经冲齐侯行礼,纷纷落座,开始了朝会。好不容易面君,下面卿士少不得又要提及结盟之事。不知怎地,今日亲楚一派气焰极高,频频发难,更说了不少刚刚结盟,不好背约的话,一副要让君上立刻定下心思,远离晋国的模样。
谭炎眼帘微掀,看向那端坐一旁的巫女,心中已是翻江倒海。不动声色的转过头,他对一旁坐着的计衡使了个眼色,之前两人早有密谋,对方立刻点头应是。
眼见下面卿士又因两国之事吵得不可开交,齐侯不耐烦的揉了揉额头:“此事再议!”
说罢,他环顾一周:“诸卿还有何事?”
这副模样,竟是不耐至极。计衡不敢耽搁,赶忙出列道:“下臣有事要禀。”
“讲来。”齐侯勉强又坐直了身体,打起神,听他说些什么。
谁料计衡猛地踏前一步,提高了音量:“君上,下臣听闻田氏家巫与庶长田恒有染,此女行止不端,不敬鬼神,怎能侍奉君前!”
此话一出,殿上哗然。齐侯惊愕的张了张嘴,不由扭头看向一旁站着大巫,然而那张冰冷诡异的面上,瞧不出任何波动,就像没听到这声讨一般。
齐侯立刻生出疑虑,斥道:“此话也是乱讲的吗?你可有凭据?”
“自然是有!”计衡哼了一声,“这巫儿自入齐之后,一直跟田恒同住,从未入主田氏家祠,岂能算是家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怕是有鬼!”
这可是颇为惊悚的话题,别说齐侯了,下面卿士也都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这艳色传闻。
都说道这份上了,齐侯咳了一声,对身边站着的女子道:“大巫,可果有其事?”
楚子苓微微欠身,平静答道:“田无咎尚未立家,吾与他有盟,自然要随他同住,而非前往田府家祠。”
这话顿时又引起一阵骚动,原来田氏家巫,只忠于田恒一人啊,怕是想等庶长别居之后,再专门为其守家祠,难怪不肯入现在的田氏家祠。
齐侯一怔,却想起了当初战场相见,她就时时跟在田恒身边,没料到竟然是这缘故。那自己前段时间赏赐田,岂不是赏错了?
他这边一走神,计衡已经怒道:“无耻之尤!汝可是巫,与个男子朝夕相处,还谎称没有苟且,谁人能信?!”
齐国也是个男女之事百无禁忌的国家,有些家长只有女郎的,还要招赘上门,更别提亲兄妹之间的“逸事”。若说孤男寡女朝夕相处,还清清白白,传出去怕也没几个人信。
谁料楚子苓却淡淡道:“吾入齐也有些时日,术法如何,君上当知。”
齐侯眨了眨眼,是啊,他可是在前岁秋日,就知晓了田恒这能文能武的良才,然而遇到大巫,却是在去岁夏末。若是大巫真与田恒有私,又怎能在战场上祛除鬼魅,又抓住那使巫蛊的巫乞呢?
计衡一噎,这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这田巫出名时,就跟田恒同住大半年了,还能在君前展露术法,不正是两人之间毫无私情的明证?
然而辛辛苦苦安排的手段,可不能功亏一篑。计衡咬了咬牙,终是掀开了底牌:“其中情形,怕是有些复杂,下臣也是自别处听到的传闻。这女子,原本乃宋国大巫,因与人有私,才做出淫奔之事,逃出了宋廷。吾只问田巫,可敢与吾寻来的宋人,当庭对质?”
第128章
他们果真知道了宋国之事。当年她在宋国,确实出尽了风头,莫说朝中卿士,只开堂坐诊,治疗痄腮,就有不知多少国人亲眼见过她的模样。哪怕现在换了个妆容,身材气度相差也不会太大,若真找人辨认,是瞒不过的。
然而当齐侯投来探究的目光时,楚子苓不动声色,点头应下。如此镇定模样,倒是让计衡吃了一惊,这女子就不怕身份暴露吗?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吞了口口水,让人带那宋人上殿。
这本就是安排好的,不多时,就有个男子在寺人引领下进了大殿,颤巍巍跪在齐侯和诸卿面前。
见那人畏畏缩缩的模样,齐侯不喜的皱了皱眉:“汝是何人?”
那人抖了抖,壮起胆子道:“启禀君上,小人名舍,乃大巫府中管事,听闻大巫来齐,特来相见。”
他说的谦卑,楚子苓却微微皱眉。设计之人果真好手段,竟然寻来了当初府中的管事,她是不记得有无此人,但是想来应当不假。当时那府邸一半是华元塞进来的棋子,另一半则来历各异,说不定是哪方掺进来的沙子。田恒在时,还能一手掌控,等离开宋国,想来那府邸立刻就要分崩离析,不复存在。小小管事,自然可以“另谋生路”。
齐侯挑了挑眉,伸手一指身边人:“可是这位大巫?”
那人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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