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不少的目光。
坐在余散成旁边的几个女大学生,正好趁着国庆小长假约着一起玩,这些个女孩都悄悄地撩眼看窗边那个在阳光下显得岁月静好的人。不过很奇怪的是,明明人看着纤瘦,但风衣里面却是鼓鼓的,显现出一个相当圆润的幅度,那坨不明物体又恰好堵在肚子和胸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很瘦的人长了一个很大啤酒肚一样滑稽可笑。
挨着余散成坐的那个女孩眼神,从余散成露出的秀气脸颊移动到他在阳光下白皙纤长的手指上面,一时猜不出这个帅哥风衣里面揣了什么东西。
有什么东西非得宝贝地揣在风衣里面?
正当她疑惑不解的时候,便看见帅哥动了动手指,轻轻地在风衣撅起的一团凸起上面拍了拍,但帅哥的安抚动作却没有让风衣里面的东西安静下来。
那团东西在风衣里面动了动,片刻从掀开的风衣领口钻出一颗睡得满脸通红的脑袋,小橘子大抵是睡足了,有神,所以这时候眼神亮亮地睁大眼睛看外面,正好对上了旁边女大学生的眼睛。
女学生全神贯注地盯着人看,没期想从里面钻出个孩子,顿时小小的惊呼一声。
小橘子难得看见陌生人,而且又靠着余散成,心里觉得十分安全,他钻出衣服也不吵闹,只偏着头咧开嘴唇盯着人看。
余散成睁开了半眯着眼睛,轻轻地托了托小橘子的屁股,带着鼻音轻声说道,“不睡了?”
微翘的语调顿时麻得旁边的女孩子红了脸。
而小橘子马上被自己爸爸吸引了注意力,高兴地像个小狗似,扭着身体凑到余散成面前,高兴地咿呀叫着。
车厢里的人都诧异地看着父子两人,人家长得好看,还这么年轻就有了自己的孩子!一时让还是单身狗的人心情颇有些微妙,不过小橘子长得粉嫩,一会儿就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余散成浅笑着将帽檐移动了一个小的角度,露出半张白皙的脸颊,他笑着亲了亲孩子的脸,小声说道,“等会儿到了外公家,你可要听话一点,不许吵闹,不然的话……”余散成浅色的眼珠轻轻地转了转,嘴唇翘起说道,“我就不要你这个臭小子了!”
小橘子显然还没有到听懂这话的年纪,他鸡同鸭讲地高兴地张开嘴叽咕,露出下牙床才冒尖儿的白色乳牙,乐得余散成又在宝贝儿子滑溜的脸上亲了亲。
火车很快便在一个下午到了站,这火车站还是余散成小时候记忆中的模样,他很久没回来,头上带着一顶帽子,手里抱着一个奶孩子,到了小镇里面,倒也没人认出他就是六、七年那个离家出走的孩子。
余散成沿着泛黄的记忆穿过长满绿色爬山虎的木架子,停在了一家小院的前面。
这家小院被掇地极好,到了这季节,院中的蔬菜依旧泛着水灵,一左一右的两棵桂花树开满了细小的花蕊,空气中泛着轻浮的软香。这时候正是下午六点,各家都在张罗晚饭,一个中年妇女从小院包围的房子里,抬着一大盆水踩着步子走出来,她将水倒在小院的沟渠之中,一抬头便看见自家院中的外面站着一个人。
中年妇女透过飘不定的树梢,盯着人看了一眼,顿时惊讶地长大了嘴,“哎呀……你是小成吧!”她一句话说完,也没顾及手里的水盆,偏头大声地冲屋里喊道,“余荣兴!你快出来!”
中年女人吼了一嗓子之后,连忙搁下了手里的水盆,方才洗了锅的手在身上的围裙上一连擦了好几下,才从院中里走过来给余散成开门。
男人听到自己妻子的喊声,脸上笑着走到院中里面,“叫我干什么……”他语气未落,猛然看见了余散成。
余散成摘下帽子,轻轻地抬眼看着眼前这个中年发福的男人,磨蹭了一下嘴皮低声喊道,“爸。”
余散成的话音一落,便看见眼前的男人瞪大的眼睛里面簌簌滚下两行眼泪,他不好意思地低头掩饰表情,嘴里断续地说道,“回来啦?怎么也不先打个电话?”
中年女人正在厨房里面忙活,客厅里面坐着的两父子却相对无言,余荣心兴看了看余散成手里抱着的孩子,眼睛一亮,他习惯性地摸到衣兜里面的烟,看着孩子又没掏出来,他犹豫地看着余散成问道,“这孩子……”
余散成笑着捏了捏孩子胖乎乎的脸,“是我的孩子。”
木讷老实的中年男人随即点了点头,“……既然有了孩子,也不要辜负了人家姑娘,爸知道你们年轻人在外面玩得开,但你……”
他说了余散成半句,却陡然惊醒过来,这么多年的隔阂好像让他失去了对余散成说教的权力,他抬眼小心地看了余散成一眼,嘴唇轻轻地一碰,“……但你也要在外面好好的。”
余散成看着眼前的男人,方才一直的陌生感,在这一刻变得特别真实,他看着人一时觉得那么陌生,或许是曾经的一切让这个男人变得小心翼翼,余散成胸膛里慢慢升起酸气,他低头在小橘子脸蛋上蹭了蹭,半响答道,“我知道。”
中年女人拿出过年的架势,满满当当地弄了一桌的菜,她笑着冲余散成说道,“孩子吃什么,有奶粉吗?先拿给我泡上,等会儿凉了,孩子好吃!”
就在饭菜差不多好了的时候,从外面横冲直撞地跑进来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小男孩脸上全是灰扑扑的泥土,他一手推开门,另一只手拽着背后的一颗篮球,还没有进来便嚷道,“爸!妈!我快饿死了,做好饭没有?”
余荣兴的脸上顿时露出几分尴尬的神情,他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是你弟弟,余散文。”
余散成试图想从男孩的脸上找到跟自己相似的痕迹,却看到那孩子木愣愣地瞪着自己问道,“这是谁啊?”
或许在走过长长的岁月之后,人总能以为自己能游刃有余地面对任何事,面对任何人,但真当自己站在熟悉的人面前时,往事总是不轻不重、时刻拨动着心弦,让人不能平静,余散成听着男孩的这句话,眼眶间发酸,几乎要流下苦涩的眼泪。
男孩的话一出口,在厨房里面忙活的中年女人便急急忙忙地走出来,一巴掌拍在孩子脑袋上骂道,“不是跟你说过哥哥吗?”
余荣兴也小心地看了余散成一眼,扭着男孩去洗手洗脸去了。
女人不好意思地瞥了余散成神色,把厨房里面泡好的奶粉递到了余散成手里,解释道,“小孩子没见过人,等以后多看着就好了,小成……你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啊?”
余散成抱着怀里温暖的孩子,在这个家庭里面显得忒格格不入,这里面的人对待他小心翼翼的态度让人越发觉得不可靠近,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给弟弟洗手低声训话的父亲,以及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客套周到的继母,缓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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