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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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疏信任他,派他带头,将人带回开封府。
赵宗宁要求见此人,此人面色惨白,头上似乎受了些伤,进来要跪,赵宗宁赶紧拦了他,向他仔细询问。
亲卫知无不言,赵宗宁问了个清清楚楚,心道,小十一怕是真的没了。
只是这事要如何与哥哥说?!
她继续在屋中焦躁绕圈,亲卫思索片刻,虚弱道:“公主,属下还有一事要禀。”
“说。”
亲卫将穆扶的事儿说了。
赵宗宁听罢便沉默不语。太原时候救了哥哥一命,据自己说是由高丽来的太监,如今不惜杀害禁兵,也要抢走小十一的尸身?!
这又是什么局?!
赵宗宁脑中一团乱,只是再如何乱,她最惦记的还是赵琮。
哥哥已许久不曾好好睡上一觉,今日段平然确保不一同生事,他好不容易才能浅睡片刻。
此时若是告诉哥哥,小十一没了?
赵宗宁的脸色依然白,连她都有些受不住,哥哥要如何受得住?
她立刻回身,一字一句道:“此事先瞒着,陛下实是再受不得这层打击。”
张眷与亲卫都点头,他们都是常随陛下的,五年前,那位十一郎君“死”时,陛下如何疯魔,他们记得清清楚楚。
当时陛下就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如今是真的死了,还真有尸。
只是尸还被人给抢走了。
赵宗宁脑中既混乱又清晰,小十一与那所谓的高丽太监到底有无关系,谁也不知。大宋国内本就多细作,没准又是个想要趁机兴风作浪的。
小十一的事,一定要禀明哥哥,却绝不是此时。
小十一的尸身,也定要找到!
赵宗宁转身,严肃道:“速去寻小十一的尸身,做得隐蔽些。”
张眷领命,回身就带着亲卫走了。
他们一走,赵宗宁才察觉到浑身发软,眼看就要往下瘫,澈夏扶住她,焦急问道:“公主,这可该如何是好?”
赵宗宁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她还是想先见了赵世的尸身再确定,到时才能告诉哥哥。只是她身子软得很,靠在澈夏怀里再不能回神。孙竹蕴听闻她回公主府,特地来瞧她,见她这样,悉心照顾不谈。
赵宗宁在家中待了一日,再勉强恢复常态,再度进宫见赵琮。
张眷等人还在外找赵世,但有些事情到底是纸包不住火,汴河岸边沉没的船,晕了一地的禁兵,都叫人生疑。赵宗宁越发焦急,知道这事儿只怕越来越不好瞒。
此事也终究还是没有藏住。
却不是赵宗宁等人说的。
是由钱商告知的陛下。
钱商据说是从黄疏那处听闻了此事,着急进宫求见陛下。
赵琮正纳闷呢,近来朝中要事不多,最大的事儿就是西南的事儿,他身上有伤,已多日不曾上朝,也不曾去崇政殿。
钱商是有何要事?
钱商回禀的,的确是要事。
赵琮一听,愣了好一会儿,傻愣愣地问了句:“有尸身?”
钱商满面哀痛:“正是,黄相公从赵从德等人手中抢回,命人送往京中,怕是也该到了。”
赵琮再愣了片刻,从榻上起身,也不知要做什么。
其余人听闻此事,都傻了,福禄比赵琮更傻,一时之间竟忘了去扶。
赵琮脚伤还未好,刚站起来,便又倒了下去。
这么一倒,就没再醒。
第215章
实际上,信与尸身送走的当晚,他们便已攻入宜州城。不久之后,赵世更是顺利拿下赵从德。他也顺利见到黄疏,知道他没死,黄疏又惊又喜,赵世且已匆匆往东京城中赶,却到底慢了一步。
攻城前,黄疏与众人反复商议。
黄疏一介文官,却向来熟读兵法,他任宜州知州时,更是常亲自去查看当地厢军练兵。他也不是那等大腹便便之人,他生得瘦,还会舞剑花,虽也仅仅是会舞,年纪也大了,体力不比从前。但足见此人是有真本事,不是那等甚也不懂的文官。
几位将军听他言之有物,也知道他经事多,愿意听他的建议。
只是黄疏提出攻城时不摆阵,几人还是犹豫了。他们寻常练兵,练的就是阵,那些个细作死活要探得的也就是军阵,这是百年来的规矩。
黄疏叱了句“迂腐”,指着前头地界:“宜州这样的地方,如何让你摆这样的阵?”他再指桌上纸,“排阵就要好些时间。”
“西南部落的兵器不如大宋,性子也不如我们的兵士坚韧,但他们人也不少。若是直接这么攻进去,如何确保能够打败其中十来万的人?”
“打仗,求的就是一个气势。”
将军虽佩服黄疏,却还是觉得这是文官思维,立刻拒绝:“不可!兵士们寻常练兵,早已习惯各式军阵,正好这回十一郎君还留下一张新阵图……”说着说着,这位将军也不说了,十一郎君倒也是个真有才干的,那阵图画得谁不佩服?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
他不说话,旁人也不说话,一时有些静谧。
黄疏长叹一口气,正要再说,外头有人进来,到他耳边小声道:“张廷初求见。”
黄疏眼睛一亮,他来时早就想好先与张廷初见一面,即便因双方对峙而不好见,派人去说上几句话,也是可行的。只是没想到连番遇着这么多的事,黄疏已来不及再去与张廷初周旋。
与赵世所想的一样,他原本也想智取,在尽量少伤亡的前提下将宜州城给拿回来,再将赵从德给捉住。
但赵从德既敢这样做,对赵世下手,他们也不怕打。
没料到,张廷初自己找了上来。
黄疏告了声罪,到后头一间空屋子里头见人。
他以为顶多是张廷初派个人来,没想成,竟然还真的是张廷初本人。
听到开门声,张廷初身还未转,声先响:“多日不见黄大人,我这心中甚是想念啊!哈哈!”说完,他也刚好转过身,与黄疏面对面。
黄疏从前与他打交道非常多,知道张廷初这张嘴十分厉害,更知道张廷初的心思也极为多。他正是忙急的时候,将门掩上,点点头,算是与他问好,随后便道:“张使既来,就是有事要与我说,不如直接说来。”
张廷初又是一阵好笑,还道:“我想与黄相公叙叙旧呢。”
“哼!”黄疏拂袖,“你既然敢来,不说出些什么,就别想走!”
“黄相公可千万别怒,我说还不成?”张廷初起吊儿郎当的笑容,又换成一副温和面孔,“实是有大消息要告诉大人知道,只是不知大人可有好处给?”
“你们不顾陛下,擅自与赵从德一道扯旗造反,还想要好处?!我既然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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