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赵琮回手,爱不释手地再摸摸他的脑门。
赵琮笑着抬头,正要继续往前走,却也瞧见了杵在跟前的那人。
瞬间,他浑身的暖意,脸上的笑意全部没了。
赵之熙跟着抬头,好奇地看向耶律延理。
耶律延理刻意忽视赵琮对他的冷遇,他看向那个小孩儿。
赵仲麒蹬了蹬小短腿:“是赵之熙!”
“容容也认得他?”
“当然啦!舅舅可喜欢他啦!”赵仲麒说完,又小声道,“我在资善堂,偷偷听到宫女说他长得像十一郎君。伯伯,你可知道十一郎君是谁?容容也想见。”
耶律延理看向小孩儿的眼神越发不善。
这些全部落在赵琮眼中。
赵琮暗自冷笑,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他反而愈发拉紧赵之熙的手,大步往他们走去,走到近前,伸出手:“来,舅舅抱。”
两厢相比,赵仲麒自然更喜爱舅舅,她愉快地往赵琮怀中扑。
耶律延理却不放。
“咦?”赵仲麒诧异回头。
赵琮不得不松开赵之熙的手,两手共用,试图去抢。偏偏他一松开赵之熙的手,耶律延理也松了手,轻轻松松,赵仲麒扑到了他的怀里,还“咯咯”笑。
赵琮就连演也不想演,没再看耶律延理一眼,绕过他便要走。
“陛下不邀我去坐坐?”他开口。
赵琮理都没理,也不问是谁把他给放进来的。还是赵仲麒出声:“舅舅,带伯伯去家里吃糕糕!”
赵琮严肃道:“他是辽国皇帝,要叫陛下。”
“哦……”赵仲麒还没见舅舅这般严肃过,怯怯地不敢再说话。她趴在赵琮肩膀上,看向身后站着的伯伯,她以为伯伯要走了。却没料到,伯伯竟然也跟了上来!她立刻高兴地笑,小短腿又蹬了蹬。
赵琮停下脚步,看向福禄。
福禄点头,带上人就拦在耶律延理跟前,皮笑肉不笑:“陛下,小的送您出宫吧。”
耶律延理低头看他:“朕不想与你们动手。”
说罢,他绕过福禄跟上赵琮。
“你!!”福禄带上侍卫冲上前,耶律延理索性拔出腰侧的弯刀。福禄气得不知还能说什么,见过在他国宫中这般放肆的没?!
但他还真不敢再动手,若真在宫中起了冲突,如何交代?
两国还未真的打起来呢!
他不情不愿地缀在耶律延理身后。
赵琮也知道根本甩不得,他听到身后动静,气得也不愿再回头看。
赵仲麒还道:“福禄要跟伯伯打起来啦!”
赵琮轻手拍她的后脑勺:“都怪你。”
“啊?”小人却不懂。
赵琮叹气,愈发加快步伐,赵之熙跟着他也走快。一到福宁殿,他立刻带人进去,说道:“关门!”
“是!”侍卫手快地关上殿门。
赵琮刚松了口气,听到殿外福禄惊呼,他赶紧回身,与刚越墙过来的耶律延理照了个正面。
赵琮下意识地就想问可崴着脚没,幸好耶律延理盯着他的眼神跟看猎物似的,他立刻回神,皱眉正要怒斥。
耶律延理已开口:“陛下又在怕什么,为何不愿与我见面?”
赵琮气急,这人是忘了当初的所作所为?竟敢腆着脸数次挑战他的耐性?!
赵琮冷笑:“朕并无任何可惧怕的,您请!”
说罢,他转身往正殿走去,耶律延理面无表情地跟上。
赵之熙察觉到不对劲,一到殿中便想告辞离去。
赵琮坐在首座,笑道:“熙儿留着玩儿。”
“七叔祖父,熙儿有些困顿,还是回去歇着吧。”
“沁绯。”赵琮往外叫人,不一会儿便进来一个小宫女,他道,“你带熙儿去侧殿歇着去。”
“侧殿?”耶律延理问。
原先赵琮真没想到那一茬,也无心借这事儿气他,本不值得,更是幼稚。但他这么一提,赵琮不由便笑:“是从前世住的地方,世虽对不住朕,朕到底惦念从前的情分。熙儿比当初的世还要乖巧,往常也总在侧殿休息的,朕琢磨着,不如将熙儿接来住。”
赵之熙再无心于皇位,也是聪明人。当初进宫时,祖父也说过哪些得避讳,自然知道赵世是个万万不能提的大忌讳。这位十一叔叔从前住过的地方,他可不敢住。
他立即笑道:“七叔祖父对熙儿真是太好啦!只是还是住在资善堂更便于读书呢。”
“好孩子,今儿便在这处休息。”赵琮再摸一摸赵之熙的脑袋,对沁绯道,“带小郎君去歇着吧。”
“是。”沁绯学了多日的规矩,已有了样子,她引赵之熙离去,“小郎君,请。”
先是“世”两个字直往脑中冲。
又是“小郎君”三个字直往心窝子戳。
赵琮面上云淡风轻,侧身亲自倒茶,随后递给茶喜,叫茶喜送到他面前,淡淡道:“又有什么人是不能替代的?”
茶喜将茶递给他。
赵琮看他,再道:“陛下,您说,是不是?”
耶律延理盯着他看,再死气沉沉地问:“陛下觉得,他是可以替代从前的小郎君?”
赵琮微笑:“满天下都是小郎君,有什么要紧的?”
耶律延理捏紧手中茶盏。
赵琮恨不得气死他,再度平淡道:“朕从前的确养着位小郎君,只是见多了这些孩子,朕才知道何为真正的好。”
“从前的小郎君不好?”
赵琮笑:“陛下说笑了。”
耶律延理心中莫名一松。
赵琮起笑容:“岂止是不好,是大大不好!朕极为厌恶他!”
耶律延理一把捏碎手中茶盏。
赵仲麒吓得往赵琮怀里一缩,赵琮又笑:“陛下这是做什么,平白吓着孩子。若不喜爱朕殿中的茶,好走不送。”
耶律延理却无动于衷。
赵琮暗自吸气,将福禄叫进来,令他带赵仲麒出去。
他们一走,耶律延理又道:“陛下果然十分喜爱惠郡王府的这位小郎君。”
“正是。”
耶律延理冷笑:“惠郡王府好教养,陛下这般喜爱,倒叫我也十分好奇,忍不住也想亲近一番。”
赵琮暗自提防,不知他这话是何意思。
耶律延理已经笑道:“陛下,我已有些许年纪,却尚未大婚,不如陛下替我做个媒?”
赵琮宽袖中的手紧握,指甲都陷进了掌心的肉中,这般,他才能平静问道:“陛下瞧中了哪家小娘子?”
他笑:“陛下都赞惠郡王家门风正派,我想求娶乐安县主。”
赵琮花了很久的时间,才能勉强咬牙开口:“你疯了吗。”
“我能把五妹妹嫁给李凉承,陛下为何不愿把乐安县主嫁予我?陛下放心,我定不会亏待她。”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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