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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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刚刚回朝的翰林侍讲崔燮为从五品侍讲学士。
内阁批蓝、天子批朱,一路毫无阻滞地照准了他的奏章。天子另有特旨命崔燮兼东宫讲读官,教导太子朱厚照读书。
消息传出来,翰林院上下一片冷漠,待得久些的人都有种“果然如此”“终于来了”的感觉。倒是科道言官们算计着崔燮在侍讲位子上待的时间还短,不够三年考满,又没有大的功绩,这回算是越级升迁,抓紧机会弹劾了他一本。
崔燮便得上疏辞谢,等天子“不准”。
这都是依例弹劾、依例辞谢的,要不是崔燮年纪太轻,还应该依例告老一回。
他趁机请了一天假在家里写辞让疏,却不料奏章还没磨蹭完,他家大门竟叫人“咚咚咚”地砸开。一乘小轿飞奔进院,轿身还没停稳,就从上面跳下来个白白胖胖、养尊处优的太监。
高太监不顾自己年纪大了,身材不及年轻时矫健,硬是踩着三寸厚的靴底飞奔到崔燮面前,气都顾不上喘匀便急急地说:“崔大人,快随咱家进宫!大胜!咱们这两年都罕有的大胜!”
他上来拉住崔燮便往轿子里走,满面红光地说:“今年初鞑虏犯甘州境,陕西行都司都指挥李清、朱等人用你和谢同知试制的水泥筑城应敌,这一战斩首、俘获虏寇三百余人,获马匹九十匹!皇爷有旨,召你跟谢镇、谢同知入宫陛见!”
第278章
高太监急急地抢了人就上轿,随同来的小太监们落后一步,拿了崔燮的官服、靴帽、牙牌,到左顺门外才帮他换上。
到得西角门外,却见谢瑛已先一步等在那里了,见他进门,眼中霎时绽放出一阵光,似有许多话要说。不过御前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人默默交换了个眼神,都站在阶下,恭敬垂首,等待天子召见。
不久便有内侍引二人进到文华殿,见到了身着常服的弘治天子。天子容光焕然,眉梢眼角都透着舒展的笑意,吩咐内侍:“赐崔先生座,赐谢同知座。把那道边报拿给两位大人传看!”
两人谢恩坐下,一起看了那封边报。
这是二月发出的边报,内容和高太监说的差不多,正是甘州都指挥大败鞑靼小王子侵袭的始末。而这场战事之中,他们俩搞出来的砖粉水泥竟发挥了大用,在城下拦住了虏寇骑兵冲阵。
去年年底他们献上土法水泥的方子,工部试过效果后便将方子推传至九边,兵部尚书马文升又上奏折,乞沿九边重修长城。天子皆尽准诏,命兵部多运石灰、石膏至边关,叫当地各自安排,修筑加固城关。
城中四位陕西行都司都指挥、两位甘州卫指挥使便趁过年拆了城中许多旧屋,将城墙加厚数寸,墙外箭垛加高,一座城修得水泼不进。因瓦剌、鞑靼两族都继承了前元骑兵的良战法,几位指挥使为了对付骑兵冲阵之术,绕着城修了一圈水泥拒马,将水泥凝成尖利椎块,叫人埋在城外荒土里。
小王子冲击甘州时,正是二月初,城外已长起野草,遮住了水泥椎。虏寇还以为甘州城外的拒马是普通的木拒马,更不知原本平坦的地面早埋下了比梅花桩更险恶之物,一次冲阵上来就折了几十匹良马。
他们若要靠近城关,就只能牵马步行,放弃最擅长的马战;若不放弃,就得在水泥林外射箭,根本射不到加高了数尺的城头。而城上的落箭、抛石、火瓶、炮弹却能重创鞑靼兵马。
虏寇围城数日,死伤日重,僵持数日后,不得不退兵。而都指挥李清此时却断然命人打开城门,以预先浇筑好的竹筋混凝土板铺出条通往草原的道路,朝廷兵马从背后飞快地掩杀上去,留下了三百余首级与俘虏。
天子欣悦不已,命人将甘州送来的首级传示九边,以振军心。将士斩首有功者各官升一级,赐钞千贯,指挥使等人亦各有封赐。而在边关拒敌的有功,制出水泥的也有功,天子特地召谢崔二人过来,便是要当面嘉勉赏赐他们。
因两人都是新升的官,再迁便实在迁得太快了,该是荫一子为锦衣卫更合适。
然则这两个人偏偏都没有儿子,甚至连可以过继的侄子都没有。谢瑛那个侄儿是叔父家的独苗,过继过来便是断了恩亲的烟火;崔燮这边还只二弟生了嫡长子,他也不能为了自己过继侄儿,就逼着弟弟们生再逼这会儿也生不出来呀。
天子这才意识到,他朝中还有两个没有后代的光棍儿呢。
一个专心办案,整素肃衣卫风纪;一个耽于教育,为天下学子传道解惑……或者还有要教导两位国舅的关系,竟闹到偌大年纪了还没娶妻生子!
按朝中旧例,没有儿子,就该推恩侄子。可是天子一想到他们没有亲生子,不禁就有些踌躇这两人哪怕是现在结婚,年底就抱上儿子,孩子长大时,做父亲的年纪也大了,父亲们挣的一身功绩推恩给了侄儿,叫后来生的弱子们依恃谁去?
他想起宫中娇儿爱女,便劝了他们一句:“你二人也该为自己想想,不必学霍去病,定要灭了日、灭了虏患再成亲。这道荫封旨意朕替两位卿家留着,等你们想清楚了再说。”
谢瑛只有一个堂侄,世职都是要给他的,因此不必多想,当场就请荫堂侄。崔燮倒还得看两个弟弟谁能生,谁的儿子有出息,并不急着立刻选人,便求天子许他将来择定了再请旨。
这俩人直是奔着绝后去啊!
要不是天子知道他们素来品性端正,家里不养优童,出门也不狎戏子,一心只扑在事业上,都要以为他们有龙阳之癖了。
他看谢瑛已经请了旨荫封堂侄,便不再多说什么,只劝崔燮:“崔卿年纪尚轻,此时成亲也不大晚,回去慢慢考虑吧。若看上哪家淑女,朕将来也要有赏赐。”
崔燮十分感动,重申了自己得祖先告诫,不能成亲的事。
可怜哪。
高公公在旁听得直揩泪,朱佑樘也几乎想下旨叫他跟弟弟们分家,可兄弟们相依而居仍是儒家孝悌之义,做皇上也没有逼着臣子不管弟侄的道理。
天子微微摇头,不再提此事,吩咐内侍:“请太子来见见崔先生,谢卿亦不须回避,今日叫他一并见见国之功臣。”
立刻有内侍到清宁宫传旨。太子听了,脸上倒淡淡的没什么表情,端起储君架势说:“高伴伴、刘伴伴,替孤更衣,随孤去见两位大人。”
刘公公一面替太子更衣,一面用关切怜惜的眼神看着他。
朱厚照其实并不太震惊,也不需要安慰。
他从拿到那份边报抄件的时候,隐隐就猜到了会有和崔燮见面的机会,心里甚至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再差不过就是崔燮也兼东宫职,当他的讲读官罢了。
这个崔先生就是再狠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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