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他?他只是……情不自禁罢了。
“对不起……”
东升抿着嘴,深呼了口气,语气却软下来,泄气似的说:“以后别这么不把我当回事了。”
这更是无从说起了。
片刻的迟疑,东升已经转身,离开的背影揪心的单薄。严兴快步上前,心急地拉住人的手,微凉的触感给一股子的脑热稍稍降了温。
“我没有不把你当回事!”
东升停下脚步,不经意地抽出手,背对着他,小声说:“下午有课。”
严兴站住没动。“啪”地一声关上的门撞了他一鼻子灰。
起风了,宿舍楼下的梧桐树被刮得哗啦啦地响。远处的青年独自逆行在上课的人流之中,依然穿得很少。
离谱的冲动令严兴无意间看清了自己的心思原来他对东升过分的在意,早就不仅仅源于纯纯的友爱。这其中夹杂的情愫,他尚且没办法坦然面对,又怎能指望小圆脸能欣然接受?更何况,傻小子还是有女朋友的人。
烦躁挣扎中,严兴又点了根烟。风很大,点着的地方无力地燃烧着,时息时燃,烟灰迎风胡乱地飘回脸上,一点也不潇洒。
东升慌不择路地跑回宿舍。外面暗无天日,狂风大作,刮得门窗直响。他窝在被子里,露出半个头,直直地盯着半旧的天花板,脑子里一团乱麻。
严兴着实过分了,挑在他生日这天,又是过分中的过分。愤愤地辗转反侧,他既生气那人的轻浮,又气自己居然对那微妙的触感印象颇深。他用力拍打着脑袋,恨不得把出格的瞬间剜出来,毁尸灭迹。可怜的圆脑袋被自虐得生疼,鲜明的记忆却仍然挥之不去,更有愈加深刻之势。
“发什么神经?”曹维带着寒气进门,“下午连课都不去上了?”
“帮我喊到了没?”
“老师没点名。”
“曹维……”
“嗯?”
“你接过吻没?”
“呃,这么快都二垒了?”
“什么跟什么啊?你到底有没有过?”
“要你管。”
“那就是有咯。”东升忽地兴奋起来,扒着床边的栏杆探出半个身子,“跟谁啊?我认识不?”
“无可奉告!”
“这么小气……”东升笑了笑,又道,“接吻什么感觉?”
“什么什么感觉?”曹维红着脸,别过去,“没感觉。”
“不可能吧?”东升狐疑,明明很有感觉的。
“你这么色气,要对学姐图谋不轨了?”
“不敢不敢。”
“那你脸红什么?”
“喂,你的脸明明更红。”
“闭嘴!”
“给我说实话,很刺激吧?”
曹维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扯着嘴角坏笑道:“跟学姐试试看就知道了。”
跟林瑾,可以吗?也会心跳加速?东升躺在床上,更没了主意。
“意外”之后,严兴没勇气主动去找东升,而东升更是刻意躲他,直接消失了。哥俩好的二人就此陷入了名副其实的音讯全无。
挫败感围绕着严兴,像是小时候要家长签字都找不到人。他对于东升到底算什么?论友谊,他比不过睡在同一个宿舍的曹维;论爱的话,他一个男人,连争取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人东升跟林瑾还好着呢。说到底,他这没道理的念想根本没有出路。
受不了如此优柔寡断的自己,严兴打开抽屉,拿出许久没碰的球拍,轻轻握住。小家子气的躲在宿舍里纠结,不如打一场球来得痛快,毕竟没什么烦恼是他最爱的乒乓球治不了的。
老远就能听见球馆里清脆的球声,憋闷的心情稍稍舒展,哪知道他刚踏进球馆就意外瞧见曹维跟东升正在对拉。这小子不是应该跟女朋友约会吗?
“社长!”曹维用胳膊肘擦了把汗,叫得无比热情。
抹了油的脚底只得停下,严兴转头回以曹维一个如沐春风的微笑。
“带球拍了啊,一起打。”曹维眼尖得很,隔着好几个球桌,扯着嗓子。
严兴恶狠狠地瞪着没眼力见的曹维,无路可退地挪过去,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不敢看东升。
东升轻声叫了他的名字,他余光没看错的话,好像还脸红了,再往下瞟,该死的臭小子,大冷天的竟然只穿个小短裤,露出白花花的小细腿儿,是要给谁看!
“东哥,我先走了啊。”有个不知好歹的小子搂着东升的肩膀。这货又特么是谁?
被人揩油也不觉得别扭,东升居然还亲密无间地拍了拍人的胸肌。
“好嘞,帮我打瓶水。”
“他谁啊?”严兴忍不住问。
“我室友王晓森啊,兴哥,你没见过吗?”曹维十分诧异。
不好意思,他实在是没心情关注东升以外的人。严兴口气生硬地对东升说:“你不冷?”
“热死了。”
“……”
严兴不死心,嘱咐道:“下次别穿这么少,会着凉的。”
东升没回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低下头,擦了擦球拍。
“你脸红什么?”曹维眯着眼睛。
“为……为了应付你那杀人不眨眼的反手拧,我累的,不行啊?”东升结结巴巴。
曹维得意了,“甘拜下风了吧。”
“并没有。”
“还嘴硬呢。”
“东升……”严兴认真道,“咱比试比试?”
东升愣了一下,粉嫩的唇微张着,手不自然地往裤子上擦了擦,微笑道:“好啊。”
东升打球时极为专注,正手很厉害,不比严兴差多少。打了几个来回,严兴就不得不拿出十分的实力出来。他很想赢,骨子里太想向东升证明自己,每一板都叫嚣着胜利的渴望。
打出去的力道往往比泼出去的水还难,严兴实打实地用了力,一个果决的扣杀,球旋转着从东升的眉骨擦过,瞬间溅出了血。
“东升!”严兴吓一跳,扔下球拍,冲了过去。
东升在脸上抹了一把,笑了笑说:“你赢了。”
“疼不疼?”
东升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擦破点皮,没事的。”
“兴哥,够狠的。”曹维冷不丁冒出一句,而后不知飘向何处。
严兴被戳了脊梁骨一般,既心疼又后悔,慌忙拿了自己的外套给东升披上,执意要送人回去。
东升坚持说没事,却也没拒绝。
两个人并肩走在交叠着梧桐树的校园路上。
经过操场时,东升突然说:“我想喝奶茶了。”
“你等我。”严兴笑了笑,揉了揉柔软的碎发,飞奔到奶茶店,买了两杯烫的。
回来的时候,东升被三四个男人围着,为难的模样。
“你们干什么?”
“你快走,跟你无关。”东升狂向他使眼色。
严兴上前,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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