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飞机上甚至不想出席这场婚宴,只想找个地方安静睡上一个对时。
温常世失踪那天算起,到今天已整三个月零二天,周亿没睡过一个好觉,有内忧外患要从中周旋也就罢了,温常世生死未卜,音信全无,才真是周亿夜不能寐。
他带着下属进电梯,屏幕上数字一个劲往上跳,耳朵微微有些胀痛,沈向文的短讯又来了,问他到没到婚礼现场,向他索要与女星合照。
周亿看着讯息,皱了皱眉,没有回信。
电梯一停稳,门缓缓向两边移开,外头布景唯美,鲜花瓣撒了一地,客人都来了,三五成群聚在一块儿寒暄。
见周亿从电梯里走出来,气氛突然凝了一凝。
周亿习惯了出现即冷场,回头吩咐下属下去等他,便不以为意地往前走,几个不熟悉的商人犹豫着该不该上前打招呼时,周亿已目不斜视地自他们身边走过,向站着迎宾的新人走过去。
富商和周亿关系不错,最近恰有项目在合作,两人聊了几句,周亿脸上才算有了些笑容,与和新人合了张影,心甘情愿地融入了婚礼的喜悦氛围中去。
周亿的座位在前排,正顺着地毯向前走,忽然迎面而来一位年轻男子。
那男子看上去有些紧张,右手攥得很紧,好像握了什么东西,走路步伐僵硬。周亿下意识觉得不对劲,原要避开,但他心中突然闪过了个念头,便直直往前走过去。
男子和周亿擦肩而过时,没控制好距离,肩膀和周亿对撞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男子紧张地问周亿道,“您疼不疼?”
周亿低头看着男子,面色复杂地摇摇头,同时握紧了那男子塞在他手心的纸条。
周亿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一会儿,和几个熟人聊了几句,起身去了趟盥洗室,在隔间里打开了纸条。
“七点二十五分,出宴会厅大门左转,一直往前走。”
周亿盯着纸条看了两分钟,了起来,心跳急剧加速。
毫无疑问,温常世的字迹。
终于回来了。
集团高层人心惶惶,新闻虽然压着,但董事会快兜不住了,温常世在秘鲁出现的消息是他找人放的,但他也得装作不知情地去一趟,不过这些都已不重要,三个月焦头烂额的生活,总算即将到尽头。
现在周亿唯一的愿望,就是温常世回来之后,好好待着别乱跑,把该签的字都签完,再给他放个长点儿的假。
周亿回去,新娘新郎的婚礼仪式他都没看进去,隔五分钟看一次手机,终于到了七点二十分。他走出宴会厅,神紧绷地往前走,经过一条走廊的时候,周亿停下了脚步,方才塞他纸条的男子正站在那里,一副很不擅长干这种事的模样。
见周亿来了,他警惕地说:“没人跟着你吧?”
周亿跨了一步,走进走廊,男子塞了一个手机给他:“你今晚住哪个酒店?不会住在这儿吧?”
“不住。”周亿低头看了看手机,把自己的酒店名和房间号给了对方,刚想开机,对方又赶紧说:“回了酒店再开。”
周亿说好,把手机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回去。
不准备参加婚宴后活动的客人在九点后相继离场,周亿挑了个机会,也和新人告别,下楼了回酒店。
到了房里,周亿坐到沙发上,深呼吸几回,才了开机。
周亿激动过后,心情沉了下来,温常世没有直接现身,定事出有因。
手机里只存了一个电话,周亿手微微有些颤抖地按下了拨打,等了大概十多秒钟,对方接起来。
温常世对他说:“周亿,是我。”
听见温常世声音的那一刻,周亿在火上被反复烤了九十多天的心,总算被从架子上拿了下来。
周亿没说话,喉咙梗着,等温常世继续说。
“我在你楼下,1523,”温常世说,“下来小心,避着点监控。”
周亿这次来宜市算是轻装出行,只带了两个保镖和一个助理,都住在隔壁房间,他换了套衣服,从逃生通道下了楼,一路低着头,到了1523门口,按响门铃,那名给他手机的男子替他开了门,周亿走进去,温常世坐在进门直对的单人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着看着他:“来了?”
温常世头发比以前长了不少,但没胖也没瘦,眼神依旧锐利,锋芒毕露。
“是,”周亿忍着心头的震动,走过去,隔着几步路恭敬地看着温常世,道,“来了。”
“坐,”温常世指了指沙发。
男子给他开完了门,就走到客卧的隔间去了。
温常世看着他关上门,对周亿道:“这次碰到我的事,先不要对任何人说。”
周亿从大周章的见面就猜到了温常世有别的打算,说“知道了”,又问:“有问题的是谁?”
“沈向文,”温常世说,“伯略。”
周亿愣了愣,面色一沉,骂了句脏话,说:“操,这次我去南美,沈向文非得跟着,我就知道他有问题。”
他看了温常世一眼,又补充:“不过我没跟他撕破脸,我怕打草惊蛇。”
温常世简单与周亿说了自己的情况,听温常世说自己记忆紊乱,周亿皱起了眉头,问他现在能记起哪些东西。
“不多,”温常世微微出神道,“记得我们从y国回茂市,和一些别的。”
父亲死后,十八岁的温常世带着周亿和母亲来茂市,刚在茂市立住脚时,也有凶险非常,九死一生的时刻。
他信任周亿,如同周亿信任他。
周亿看着温常世,刚想说几句温情的话,套间里卧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门本来从里面上了锁,开锁的时候,锁扣发出“咔哒”一声,周亿反射性地跳了起来,回头看着那扇门。
一个漂亮的青年穿着t恤和长裤,揉着眼睛,赤着脚从里头走出来。
他看见动作诡异的周亿,愣了一下,抬手打了个招呼:“嗨,你好,我是喻霁。”
紧接着,他又转头随意地问温常世:“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八点,”温常世转头看了一眼壁钟,说,“两个多小时,是该醒了。”
“昨晚没怎么睡,困了嘛,”喻霁不在意地走到温常世身边,坐在温常世沙发的扶手上,又打了个哈欠,“好渴。”
周亿看喻霁拿起放在温常世前面的杯子要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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