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严实,面上还拿个布巾包了半边脸。
薛子安脚步微顿,晃晃悠悠到那伙计面前。
“伙计,有面吗?”
伙计抬起头,扭曲的伤疤隐隐从布巾下蔓延出来,将一张好好的脸割得支离破碎。
“抱歉客官,”伙计抱歉地笑了,“咱家这是茶铺,客官不妨出门左拐,一排都是饭馆。”
薛子安点点头就要离开,迈出的脚却又兜兜转转地绕了回来。
“伙计,”他说,“你这茶铺是不是九歌门开的?”
伙计点了头,“是。”
“伙计,”他又说,“你这脸上是烧伤啊?啧啧啧,这天热成这样还包着,会发痒吧?”
伙计垂头拨着算盘,“是。”
“伙计,”他继续说,“我是大夫,你解下来我瞧瞧,不保证治好,定保证你舒服些。”
伙计把算盘一推,珠子噼里啪啦响,“薛子安,你碍着我做生意了。”
薛子安笑得悠然自得,“晏亭,咱们共事多少年,你还跟我扯银子,岂不伤了情分?”
晏亭将账册一合,“你究竟要干嘛?”
薛子安摸着下巴,“只是想说你被火烧了一圈之后看上去顺眼多了。”
晏亭端着敬谢不敏的笑容,“薛子安,我们共事快十年,你都没说过我一句好话。”
“我是想说,”薛子安道,“你走出屠村的阴影之后,变得顺眼多了。”
晏亭一愣,挑了挑唇,“累了,不想再管了,”一顿,“你没再被薛其约束以后,变得更欠了。”
薛子安笑容灿烂,“因为阿洛宠我。”
晏亭被他的笑容刺得牙酸,只想把眼珠子抠出来。
薛子安看着他半晌,起了不正经的表情,轻叹一口,“你就顶着一张破破烂烂的脸过下半辈子?不想治了?”
晏亭抿了抿唇,“就这样吧。”
“你不告诉他?”
“我没资格出现在他面前。”
“那你还特地跑到九歌门下当管事?”
“我……”
“而且,夏容不一定什么都不知道,”薛子安轻轻拨了拨算盘珠子,“趁还活着把话说说清楚,否则哪天死了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算盘珠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阿秋死了?”
“嗯,”薛子安道,“带她回扬州葬了。”
“那就好,”晏亭重新翻开账册,“担担面出门左拐第二家卖得最好吃。”
薛子安看了他一眼,“多谢。”
欠阿秋的担担面,一直到今日才能还上。
薛子安最后买了两份,一份给阿秋,一份给酒久,他心道,要是酒久那丫头知道是找不到她最爱的包子,才拿担担面抵上,怕是要气得跟他理论好久了。
青烟寥寥,并入云端,无迹可寻。
人生来受到束缚,可以是感情的牵绊,可以是身世的无奈,无人俗。
就像呆在一间四面环墙的封闭屋子里,窗外时而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时而风和日丽,一碧万顷。
你可以选择冲破束缚,任凭窗外的风雨打在身上,甚至有勇者以死为代价也必要跳出束缚。
如同薛子安,向死而生,亦如同温柳,万劫不复。
你可以选择保守行事,将窗户关得严实,但风雨可能随时在顷刻之间掀翻你的屏障,将你吞没进无尽的风浪。
如同夏容,侥幸得活,如同苏瞻洛,历尽千帆。
所以,你会如何选择呢?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哈哈哈终于完结啦~本来昨晚就可以放上完结章的,结果又断网了(ノへ ̄、)
关于本文,写了我很久以来的一个矛盾。
生而活在枷锁之中,却不敢挣脱,害怕屋外的那个辽阔世界带来的风浪与艰险。
所以才有了薛子安和苏瞻洛呀~因为做不到,所以就很羡慕薛子安宁以死为代价也要挣脱的勇气,但大多数时候我连苏瞻洛都不如。
嘛,不过就是本人的一个碎碎念而已啦,无需纠结,日子该咋过还是咋过么~
不过很高兴自己终于能写到一篇20w字的,并且似乎比起以前来说还有点进步呢嘻嘻(*???)=3
很感谢各位小天使阅读到最后,真的真的很感谢!
最后给我的新坑打一个小小的广告,文案有连接哦~虽然是bg(不要问我为什么跑去写言情,这实在是太无奈了)。
大概讲的是一个神经少女恋爱日常,欢脱轻松小白向哒!希望各位多多捧场支持哟~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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