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伤者的内心产生极恶劣的影响,而且也有可能涉及犯罪,所以如果新城先生是天籁先生的同居人的话,那麽请考虑以上情况,看看是否要报警,或者找这方面的心理医生参与术後的复原治疗。”
新城一边听小护士说一边心里就开始发抖。虽然之前就知道天籁被上司欺负,但是却没想到会被欺负到这种程度!简直是恶魔!变态!彻彻底底的犯罪啊!
不过要不要报警还是得等天籁醒来再跟他商量。虽然自己跟他勉强生活在一起,可这毕竟是他的事,只有他才能做决定。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知,我会考虑的。”
小护士笑著跟新城点了下头,然後就离开了等候室,只把新城一个人留在那里。
──天籁,你一定不要出事啊!
新城走到墙边的椅子上咚地一声坐下,把脸深深地埋在两只手里。
☆、.第三章4
“吱──”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新城把脸从两手间抬起来,看见门里走出来一个穿著浅绿色手术服的大胡子中年人,看样子是主治医生。
“你是天籁真野的亲人吗?”
医生对新城问道。
“是同居人。”
新城站起来,走到医生面前。
“无所谓。手术已经做好了,病人现在还在全身麻醉中──哼,反正不麻醉他也不会有什麽感觉。总之,暂时命算是保住了,手术成功与否要等五天後拆线之後才能知道。”
“我知道了,多谢医生。”
“对了,一会儿病人醒过来之後可能会发疯,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一脸漠然半开玩笑地说了这句,然後就从新城旁边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著: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什麽都敢玩……”
新城不知道医生这话什麽意思。不过他现在满脑子只想看到天籁没事,於是赶忙问了护士小姐天籁的病房,就抱著手提包跑了过去。
天籁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午夜十二点了。
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雪白一片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让天籁的脑袋清醒了一点,他活动活动眼睛,看到趴在自己床边抱著手提包睡著的新城润。
“新城……”
天籁微弱地唤了一声。新城马上腾地弹起来,一见天籁醒了,一把高兴地握住他的手。
“感觉怎麽样?有没有哪里痛?”
天籁的身体还是很虚弱。他看了看新城,微微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要不要喝水?”
新城马上去旁边倒了一杯水过来,天籁伸手接过来润了润嘴唇和喉咙,几乎没有喝下去。
“对不起,又让你等我到这麽晚。”
新城看了看床头的钟,笑了一下。
“是啊,而且每次到最後你都没有来上课。”
“抱歉。”天籁难得发自内心的道歉。
新城听了心里一酸,赶紧换了轻松的语气:“算啦,谁让我摊上你这麽一个不省心的学生。”
“明明是你非要教我的。”
“诶?你这个人!好心没好报啊真是!”
“哈哈~诶……”
“疼了吗?”
“有一点。”
新城赶紧把水杯放好在桌上,然後重新坐下来,帮天籁把被子盖好。
“天籁,关於这次的事……”
新城踌躇了一下,不知道怎麽措辞才好。
“我知道。我会辞职的。”
天籁明白他的意思,不需要他再说下去。
“不,我的意思是,要不要报警?”
天籁看了看新城的眼睛,没有说话。
“具体的情况我已经听医生说了,”新城一脸的义愤填膺,“他这样的行为绝对已经构成犯罪了!赤裸裸的犯罪!只要你愿意报警,剩下的事可以我来做,我……”
“新城。”
天籁叫住了新城。
“算了。”
新城看了看天籁灰暗的眼睛,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
“对方来头很大吧?”
“嗯。”
“是神崎的社长?”
“嗯。”
“这样啊。如果事情搞大了,对你也影响很不好吧?”
“嗯。”
而且搞不好又会把两年前那件事翻出来。到时候如果对方动用新闻界的势力,说不定还要反咬一口,那样的话,恐怕天籁也难以在东京立足下去了。
新城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回头我替你去跟公司要医疗吧。至少这点血他还是该出的。”
“嗯。”
“啊……对了,要不要给你家里打个电话?虽然平时不怎麽联系,都这样了,还是该跟家里说一下吧?”
新城一边说著,一边把天籁的手机递给他。
“啊……是啊,也不能总麻烦你照顾我。”
“啊,那倒没关系的。”新城的表情有点腼腆。
天籁打开手机的通讯录,翻到一个叫“内野”的名字。拨通。
“嘟──嘟──”
天籁一边拨通电话,一边看著一旁的新城。
“啊,我出去倒点热水给你。”
新城想天籁可能是不希望自己在这里听他和家人打电话。毕竟说这种事,对面又是家里,搞不好会忍不住委屈得哭出来吧?
新城这麽想著就出了天籁的病房,然後一边走一边琢磨:为什麽天籁的家人会姓“内野”呢?难道父母离异吗?可是如果父母离异的话宗介应该会告诉自己……等等,说起来,天籁的父母到底是怎样的人,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怎麽会这样?一般都会有学生档案的啊,难道自己看漏了?怎麽可能?
等等。
新城站住脚,看了看两手空空的自己。
──不是说要去倒热水吗?没有拿热水瓶要怎麽办?
新城忍不住笑自己一想到天籁什麽都忘了,然後无奈地又折回去,直走到天籁的病房门口,伸出手准备开门。
然而透过病房的玻璃,新城却看到天籁仿佛道歉似的一边拼命点头一边讲著电话。然後电话突然挂断了,天籁怔怔地合上手机,握著手机的手用力地抵著额头,难受地咬著嘴唇呜咽起来。
这是新城润第二次看到天籁真野的眼泪。
虽然很想马上冲进去问他怎麽了,但是为了不让天籁为难,新城还是选择跑到医院外面的马路上绕一会儿。虽然时间已经是午夜了,但是东京的天空真是亮啊,好像到处都是霓虹灯,建筑,城市,人群,工作和享乐的气息。
在这样的夜晚里,天籁真野一个人在病房里握著手机哭泣,而自己一点忙也帮不上。
新城润觉得自己很没用,这种无力感让他觉得好像自己也成了让天籁遭遇苦难的人之一。真是恨死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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