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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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香惜玉的。”
“不是。”韦没脸没皮凑上前解释,“臣是觉的这等损招,怎么也该臣先想出来才是。”
赵珩到底年少,红了脸啐他一口。
韦溜得脚底飞快,只留了皇帝躲在水榭里静待好戏。
只见远处那行人点点斑斓逶迤在雪景里,眼看就要下了石桥,忽然宁王世子一个脚滑往斜前扑倒,沈妙华避之不及,被撞个正着。
世子这么个身板压到,侍女死命去拽,奈何氅裘锦羽滑不留手,眼看沈妙华就要掉出桥去。
世子情急之下,干脆顺势扑去,将沈妙华捞到怀里,两个抱作一团就滚下了石阶。
这般大的动静,顿时引来了不远处梅林中的宾客。
赵珩离得太远,看得并不真切,等韦回了水榭绘声绘色说来,方抚了掌哈哈大笑,“朕也是不得已,只好请表妹另选佳婿了,谁让表妹姓沈呢。”
“宁王和太后连了气……”韦忍不住有些担忧。
“有摄政王在,”赵珩那十足笃定的语气连自个也没察觉,“任哪个也翻不出浪来。”
出了事,宁王世子明知吃了暗亏,却不敢声张,且猜也能猜着敢在国公府后园里头下手,还叫沈家不敢吱声的会是哪个,他心里又是早就喜欢沈妙华了,只佳人一直待他淡淡的,如今正好抱得美人归。
宁王不能问侄儿讨还吃的亏,只好一头派了王妃去太后宫里讨说法,一头自个向定国公要赔礼。
又有正主定国公夫妇最是委屈,霍氏亦不得不往宁安宫中哭诉。
各个都要沈芝来做主,偏偏皇帝咬死了不认,沈芝恨得牙痒痒,凡赵珩身边的人,稍有些错就被她抓着了痛打一顿。
赵珩夜中在床上叹气,睡不着干脆起身来到殿前看落雪,黑漆漆天地间,只一溜宫灯所照的地方,滚翻着纷乱雪珠。
服侍老了的,又或惯常亲近的这都挨了板子起不来,剩的那些个不敢近皇帝身,只剩了韦从旁过来,“陛下怎得不去睡?”说着往里努嘴,总算来了个内侍捧过大衣裳来。
皇帝气闷,一甩袖子竟径直出了殿门,韦抓了衣裳忙跟上,风雪迎头刮来,他情急就给皇帝披上了身。
赵珩回手拉住衣缘,不想正碰到韦手上,韦见皇帝接稳了衣裳,就要松手,赵珩抓着他不放了。
皇帝的手指细白修长,有几丝冷意,韦被抓不敢抽手,亦有些不明白赵珩的意思。
“朕恨不得明日就能亲政!”
不像如今,连几个奴才都护不住,亦要委屈你,步步不离地跟在朕后头,哪里也施展不得。
听见皇帝说了这话,韦早没了抽开手的心思,他甚而抬起另一只手,合住皇帝的手掌,慢慢地将皇帝的手一路拉到身前,自个则顺势跪下。
韦暖着那只手面对赵珩道:“陛下很快会有那天的。”
他的话温暖而有力,并非什么空洞的安慰,更像是豁出命去的臣为君死。赵珩忍着涌上眼眶的热意,走上前抱住了韦。
风雪中,廊前宫灯照影摇曳,寥寥几个值夜小宦,三五成班的銮仪卫静做见证,目睹了这动情一刻。
皇帝于年末颁了道旨意,这原是道花团锦簇的嘉赏旨意,每一年的岁终这样的旨意常有一摞,不过是个惯例程式。
可今年这一道给赵渊的,却是引得朝野震动。
皇帝在旨意中说,摄政王自朕登基以来,如何为社稷操心负累,堪比古时贤王,从启元三年起,他王不得与摄政王同座,见之当行揖礼。
这就是说肃王再不与诸王平礼平座了,真正成了天子之下,唯一人尔。
私底下,已有人叫起了九千岁。
李逸闻旨,眉间紧锁看向赵渊,赵渊坐在太师椅上,不动如山,脸上淡淡而笑。他自然知道李逸的意思,直接答他:“陛下早不是孩子了,要把我架到火上烤不过是早早晚晚的事。”
说得竟是满不在乎。
晚些,赵渊起身离去时,李逸送他到门口。
赵渊转身,“我们原约定,陛下登基,你就跟了我。若事有提前,你不会变卦吧?”
这等时候了,他竟还有心思调笑。
李逸也是服了他,“殿下先顾好自己。”
赵渊一本正经道:“这是自然。”
说完了,人还不肯走,等着李逸的答复,李逸只好应他,“逸不会变卦。”
第六十四章
御林苑的春天,空谷山河静,五旌旗满布山头,提醒天下人此处乃皇家猎场,不可误闯。
赵渊来陪天子试马,由哈密和耽罗送来的数批战马中,特意陪贡了几匹宝马,供内廷使用。
马儿都挑过了,赵珩早按捺不住要撒开腿跑一跑,赵渊和韦分骑左右跟在他身侧,一个是实打实的护驾,另一个则更像是看着自家子侄,莫要玩过了头。
等跑过了头拨劲,赵珩松了缰,信马沿着河边行,赵渊与他说着话,渐渐并排行到前头,韦领着几个云麾使差了几个马身,跟在后头。
赵珩正拿定国公府的事当笑话讲给肃王听。
赵渊边听边笑,“陛下何必亲自下场,交给臣去办,只怕更妥帖些。”
赵珩未语先笑,促狭道:“皇叔肯定能办妥,摄政王亲自登门,直接砸了定国公府就成了。”
赵渊闻言面上半点不显异样,好似皇帝说的不是他,只淡淡点头,“陛下既开了金口,定国公若下回再不着调,臣一定奉旨砸了国公府。”
赵珩笑着摇头,等止了笑,长叹口气道:“母后还拿朕当孩子呢。”
赵渊想了想接道:“陛下不满两年就要亲政了,到时自然无需再受人辖制。”
皇帝点了点头,猛夹马肚又飞奔了出去。
启元三年,大成已立国三载,正逢新朝春闱第一科。
赵珩在思政殿里踱着步子,很有些跃跃欲试的谋划,赵渊进来,见的就是皇帝坐立不安的神情。
赵珩当头就问他:“朕点了的那几份卷子,皇叔看着觉得如何?”
十来份卷子俱是年轻人的锐意进取,有些还颇为大胆,引古讽今,明里暗里要将他这个摄政王拉下马来。
赵渊看看皇帝年轻热切的面容,意气风发正是指点江山的年纪,他答道:“文采飞扬,直指时弊,尤其张盛此人,日后倒可以许他个御史做起。”
张盛就是那个敢指摄政王不是的后生举子。
“此人胆子是大,只人也莽撞,不如这科落了他,下科再看,也磨一磨这性子。”
赵珩不说张盛的文章不妥,只说他莽撞,又接着问赵渊其他举子的家学渊源,赵渊将抄录来的细致背景递给皇帝,皇帝在御案前细翻起来。
肃王静立殿上,眼角扫到窗外新绿爆出满树老枝,只怕朝堂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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