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人弄到你那做徒弟,这像话吗。另外,团团貌似不是很喜欢你,你易容那段时间照顾她的时候,她好像和我说过你很奇怪,不过我当时没在意。”
“我奇怪?”严殊浅瞪起眼,“那是她没有见过我这张明艳动人的脸蛋!她爸爸又是哪号人?这事还要过问父母?她都那么大了。”
“她才十三,还没成年。”
“……”严殊浅无语,“十三那么高?我以为她都十七了。”
严桓没再理她,感觉话题被带偏得厉害,不知怎么搞的,顾芊就成了谈论的中心。不过被这么一搅和,他也想通了。
筮情非要和他一起回东郊,就回吧。他估计他们两个在禁药的问题上是不会有一致看法的,等谈崩了,筮情自然会离开。
眼里看不到筮情,他的心也就能平静下来,重新回到正常的养花生活中。
只是……严桓总觉得他姐的态度很异常,他分明和她说了,不要再把他和筮情扯在一起,可她还是故意把禁药的事透露出去。
当然,筮情的确是有压制他的力量,这个理由是没问题的,可严桓总怀疑严殊浅另有目的。目的是什么?他想不出,又觉得自己是被骗两次,有些草木皆兵了。
他姐有那么多事要处理,估计只是没时间多顾虑他的感受。
事实上,严殊浅的确是另有目的。她还是觉得老大对小桓有特殊的感情,只是这一次她不再依靠这份猜测去撮合两个人,而是单纯去报复老大。
于是她告诉筮情,小桓吃了禁药,而且他拼命想升阶的原因是能和某个七阶的天选之子更近一点。考虑到老大这个情商负值的家伙估计无法理解这种偏于幼稚的真爱行为,严殊浅又添油加醋了一大堆。
总之,最后结论是,“小桓现在这个模样,都是你害的,你但凡有一丝良心,都该对他好一点。”
当然,严殊浅也的确没有时间去心策划复仇行动,所以筮情对她的话到底理解到什么程度了,他之后又会做什么,一概不在严殊浅的考虑范围里。
她只想让老大也尝受下求而不得的滋味,至少尝受下无法弥补的痛苦。至于严桓,她并不担心他会再次爱上筮情。小桓是个脆弱的人,可内心,如野草般坚韧,她还记得他亲手埋掉那只烂猫后,再也没摸过任何一只猫咪。
严桓妥协的结果就是,此刻和筮情独处在一架马车车厢中,有些拘谨。
他昨晚熬了夜,兴许是靠着禁药的支撑才一直没闹头疼,可此刻却有点撑不住了。打开酒壶灌了几口酒,严桓觉得略微好受了些。
筮情在他对面,见他喝水似的喝酒,皱起眉头:“烈酒少喝,对胃不好。”
严桓听了这话,心里头一个想法居然是,师兄也会关心养生问题啊……他想过就算,无话可说,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于是车厢又陷入沉默。
这沉默,不知怎么,让筮情非常难以忍受。严桓以前其实也不怎么和他说话,可那时的严桓对谁都不多理睬,现在,他和谁都能谈笑风生,却唯独……筮情发觉自己最近的想法都偏于病态,总是在些莫名其妙的地方纠结个不停。
他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不是也会注意这些,记不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想得到什么,回到过去吗?又怎么可能。
殊浅几乎是连讽刺带羞辱地骂了他一顿,可他也没还口。不仅因为他对严家姐弟永远没办法真正狠下手去教训,更因为,严殊浅说得没错。
严桓受的心伤,远比他想象得要深,或许,比严殊浅描述得还要深。
然而筮情不知道要怎么补偿,严桓似乎已经不需要他了……他觉得自己多余,可又不肯离开。不离开,做什么呢?筮情没有明确的计划和想法,这和他井井有条的生活宗旨相违背,可没有就是没有,他没办法。
筮情记得严殊浅要他对严桓“好一点”,但好一点是怎么个好法儿?他犹豫着打算先和严桓拉拉家常,比如问问有关东郊县的风土人情。然而他还没开口,就发现严桓闭着眼睛,靠着车厢一侧,竟是在不知不觉中睡了。
当那双碧绿色的眸子沉寂着隐藏在暗处时,严桓脸上的其他部位便显出了它们的风采。筮情凝视着他眼角的那颗泪痣,心里还是倾向于认为,这颗泪痣以前是不存在的。起码,不在他的记忆里。
他盯了不知多久,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摸一摸那颗痣,又似乎想要把它擦掉。
严桓并没有真的睡熟,他本来只是打算闭眼小憩片刻,却不受控制地滑向了梦乡,然而在彻底沉睡之前,他感到有个偏于冰凉的东西触到了他的脸庞。恰在此时,马车一颠,于是他惊醒过来。
严桓没想到自己下意识抓住的居然是筮情的手,他发誓只是以为脸上有什么东西……
触电般地松开手,他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抹了一把嘴角。
“我流口水了……?”
筮情脸色谈不上好看,怔了片刻,他没接这句话,只道:“你要是困了,靠着我睡吧。”
严桓:“……”
他是不是已经在梦里了,师兄的语气怎么这么……温柔。
严桓怀疑这是暴雨前的宁静,他意志坚定地拒绝道:“不睡了,东郊县离这里很近的,大概傍晚就能到。”
严桓估计得不错,傍晚时分,马车果然慢悠悠地停了下来。
他说东郊县“很和平”,也的确不假,这儿的街市显然比前几个县都热闹得多。暮色沉沉,华灯初上,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游人如潮,几乎与白昼无异。甚至比白天更加热闹,毕竟很多人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正需要娱乐放松。
严桓回到久违的地方,并无车马劳顿之感,倒像凭空多出不少力气,驾轻就熟地穿梭在街道小巷中,时不时就有熟人笑着和他打招呼,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如公子回城的消息就传开了。
筮情跟在他身后,光从背影就能察觉到眼前之人心情十分愉悦,他也禁不住受到了传染。
严桓并不急着回到花店,而是入乡随俗,挑挑拣拣,居然当真逛起街来。他在一家银铺里转了很久。
这家店最出名的并非戒指项链一类常规用品,而是头绳。各式各样,五斑斓,全部为手工编织而成。
筮情对这些小玩意向来是不甚在意,可严桓态度认真极了,他也就稍微多看了两眼,虽然感觉都差不多,但还是装作感兴趣似的问道:“喜欢你手里那个?”
“嗯。”严桓心不在焉地回答,心中想着,团团戴上这个一定很好看需得买一对儿,她有时会扎双马尾。
他定下主意,便招呼老板来包装结账。
老板是个矮胖的小老头,很和蔼地笑道:“公子,你身边这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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