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炎好笑地看着她:“我妈欺负你了?”
“没有。”吴柯遥赶紧摆手,说,“美姐说要听我的故事,我就和她说啊……然后她一听不可拾,要我啥都说。”
稽炎微微挑眉,吴柯遥继续。
“讲故事不要紧,主要的……是我越说越困。我的故事有啥好听的,也不知道美姐怎么越听越起劲。”
看着吴柯遥不断打哈欠,稽炎说:“女朋友,跟我出来,你也别想睡。”
“不是吧……”吴柯遥苦了脸,“这折腾了一夜,天都亮了。”
“是啊,天亮了。”稽炎歪了歪头,看着她笑了,“所以我们去看日出。”
那一句“所以我们去看日出”,瞬间暖化了吴柯遥的心。
那一刻,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阳光。
稽炎选的看日出的地点,是小旅馆的天台。
两人上去时,天已亮了。
渐白的天空,带着点浅灰色,如蒙上了一层雾,看不真切。
而冬季的早晨,微风寒冽,温度零下。
站了十分钟,吴柯遥站不住了。她呼了口气,看着眼前白雾散开,她将手捅进稽炎的衣兜,说道:“你有看天气预报吗?”
“看天气预报干嘛?”稽炎将她的手攥紧,冰冷的温度让他蹙眉,扭头责备她:“手这么冷?”
吴柯遥欲哭无泪:“没看天气预报你确定有日出?”
稽炎微怔,她继续。
“要是没有的话,我不是白挨冷了?”
“太阳每天都会升起,不然也不会有白天。”稽炎很淡定地说,“所以,我当然确定有日出,不过……能否看到,还取决于是否有云层和所选的观看点。”
吴柯遥嘴角抽了抽。
都这会儿还装逼……
她抚额,见天空已经大白,东方也丝毫没有金色溢出。她叹了口气:“看来今天云很多。”
顿了顿,埋怨他。
“你选的地也不好。”
“那我带你去京城看日出好不好?”
突地,稽炎冒出这么一句。
吴柯遥歪头:“京城?”
“对。”稽炎看向她,那双眸子深沉,让人看不见底。
“那里有海,我们可以去海边看。”
“再不然,也可以去爬山。”
“好啊。”吴柯遥欣然答应。
“算命的,你有去过京城吗?”
“没有。”
“那是楚家的地方。”稽炎垂眸。
“那可以看到师傅吗?”
“要过年了,他会回的。”
稽炎的言下之意,就是她可以看到楚天齐。
吴柯遥抿嘴,眼神却有些飘忽。
过年啊……
吴柯遥看向天空,边际依旧苍白。
“稽炎,今年我可以和你一起过年吗?”
稽炎眉头微蹙,看向她:“不和我和谁?”
“那真好。”
稽炎将吴柯遥揽在怀里,手摸了摸她的头,说:“女朋友,以后你有我了。”
那些空白的、孤独的过去,就让它过去。
你有我了。
不会再是一个人。
吴柯遥抬头看他,眸光微闪,缓而咧嘴:“稽炎,我看到日出了。”
稽炎不解,挑眉等她下文。
吴柯遥深呼一口气,直直地盯着他,开口,一字一顿。
“你就是我的太阳。”
她的话,如同悦耳的琴音,又如同震人心魄的鼓声。让人回味,让人共鸣,让人……心旷神怡。
稽炎眸光微深,垂下头。
下一秒,他的唇就挨着她的了。
如果,他是她的太阳。
那么,她就是他的药。
迷药,解药,甚至是……毒.药。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存稿了,大家怕不怕[捂脸]
☆、京城
第58章.京城
京城与廷城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两个城市来往就如同做公交车一样方便。所以稽炎一敲定下京城,一行人隔天就出发了。稽润诚和刘美没有与这群年轻人同行,说是好不容易卸下一件大事,要去过过二人世界。
稽炎没管他们,反正廷城的楚家和吴家他和稽淼都是熟门熟路。去往京城的火车上,稽炎和一行人简要介绍了楚家概况。
“楚家呢,其实不大,也不复杂。楚家现今只有两辈人,楚天齐楚叔是管家人。楚叔叔妻子离世得早,膝下有一子,是楚家‘知天改命’的传人,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叫做楚艾晨。楚叔有一妹妹,叫做楚天娇,嫁给了六家外的吴姓人、吴绅。他们,也就是……吴希楚的父母。”
说到吴希楚,稽炎眸光微黯,似乎不愿提起,却还是耐着性子说了下去。
“吴希楚没有‘能知天命’的本事,所以她不是楚家人。但因为楚叔的关系,我和稽淼从小就和吴希楚亲近。她虽不是楚家人,却是……”
稽炎微微停顿,稽淼微微蹙眉,接起了话头。
“却和我们的家人没什么两样。楚家和稽家一直交好,我们也和艾晨哥和希楚玩得很好。不过你们也知道了,希楚已经死了……所以呢,等会儿见到楚阿姨和吴叔叔,少提相关话题。对了,楚叔叔还在外游历,所以等会儿很可能是艾晨哥来接我们……”
听稽淼提到楚艾晨,刘苏眸光闪烁,问:“诶,你们艾晨哥长啥样?是不是和楚天齐楚叔叔一样帅?”
陈厉“啧”了一声,埋汰她:“感情刘苏你是来相亲了?”
稽淼好笑,说:“和艾晨哥相亲是不可能了,和他儿子相亲还可以想想。”
“啊……”刘苏悻悻地叹了口气,“他都有儿子啦……”
稽淼点头:“楚家人都很开明,他们主张活在当下,及时行乐。”
“欲望来了,势不可挡。”陈厉笑了。
“楚家人命短,自然要早生早孕。”苏铁木说。
说到“命短”,一行人都沉默了。
吴柯遥开口,小心翼翼地问:“少算点命,可以多活吗?”
“可以吧。”稽淼回道,“但身为六家,既有使命,哪能说少算就少算。”
“那楚天娇楚阿姨呢?”吴柯遥突地问,“她也‘知天改命’吗?”
“嗯。”稽炎轻轻应了一声。
不知怎的,吴柯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觉得那处像是被醋泡着,酸酸软软的,一点也不自在。
“楚阿姨嫁人以后,楚家的事都是楚叔叔管了。所以,楚阿姨应该算是算命少的了。”稽淼补充。
“聊什么长命短命的,他们都很年轻。”稽炎说。不管是楚天齐还是楚天娇,他们都很年轻,还不到谈论的时候。
一个小时,说说话的功夫也就过去了。
出了火车站,等着他们的不是楚艾晨,而是他们的长辈楚天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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